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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皇帝的脸色迅速就冷了下去。“因为秦家太夫人设宴,所以你们在朕的朝堂上坐立不安?是秦家太夫人的宴席比朕的国事还重要吗?!”“臣不敢!陛下恕罪!”“恕罪?”皇帝气得笑了,“你们何罪之有?啊?你们何罪之有?!”皇帝最后的这一声怒吼吓得大臣们跪地叩首,可除了一句“陛下恕罪”,他们什么也说不出。萧言之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笑着问皇帝道:“父皇,您说儿臣前一阵子去吏部做过事,再前一阵子又在鸿胪寺里做过事,甚至还管过户部的事情,您说儿臣算不算是百官之一?”一听萧言之这话,皇帝挑眉,一众大臣却是心惊胆战起来。蜀王不会是要去秦家赴宴吧?皇帝没急着答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萧言之。萧言之也一如既往地不惧怕皇帝的冷脸,笑嘻嘻地与皇帝对视着。半晌,皇帝才点头道:“说的也是,若这样说起来,你还真的算是百官之一。”萧言之嘴角一扬,又道:“那父皇您赶紧散朝吧,儿臣要去秦家看看秦家太夫人这宴到底是多大个场面。两位皇弟可要同去?”“去!”出乎萧言之的意料,这第一声应答竟然是出自徐离善之口。萧言之看着徐离善笑了笑,而后又问徐离谦道:“那三皇弟呢?可要同去?”徐离谦摇了摇头,道:“臣弟今儿就不凑这热闹了。”萧言之直接跳过了裴泽,转头又看着皇帝催促道:“父皇您瞧,二皇弟也要去,要散朝吗?”“你可是第一个敢催皇帝散朝的皇子!”狠狠瞪萧言之一眼,皇帝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语带笑意地说道,“去吧去吧去吧,朕瞧你在这儿也坐不住了,快滚!”这一句话说得好像是皇帝有多宠爱萧言之一样,而早朝也不必再尴尬地进行下去。但皇帝最后却留下了裴泽。起身时,萧言之与裴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几不可查地点点头,而后一个往两仪殿前走,一个往两仪殿后走。萧言之坏心眼地拉着大臣们一起去往秦家赴宴,裴泽则孤零零地一个人跟在皇帝身后进了御书房。裴泽已经有许久没有跟皇帝独处过了,记忆里的最后一次是在佛光寺的英灵堂内,皇帝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父亲的荣耀就交给他来延续,那之后他便将这荣耀一点一点地从肩上卸了下去。将御书房里包括赵康在内的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皇帝盯着裴泽看了许久,而后突地笑了一声。“一直在明哲保身的人今儿是怎么了?是跟言之在一起呆得久了,也变得没轻没重了吗?”听出皇帝这话里面的讽刺之意,裴泽单膝跪地,诚恳道:“臣有愧于陛下信任。”皇帝叹道:“入宫以后,你们哪个不是有愧于朕的信任?朕已经不奢望你们能替朕着想了。说吧,你今日特地做给朕看,是为了什么?”☆、第50章裴泽闻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垂下头去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而后才慎重地回答道:“臣想做蜀王的后盾,朝堂之上,除了陛下,蜀王还需要其他的支持者。”皇帝的心中一凛,眼中笑意全无:“那齐王呢?这朝堂上下无人不知你武成王是齐王的帮手,如今你说你要成为蜀王的后盾?你当真以为你武成王无所不能想庇佑谁就庇佑谁吗?!”“臣并没有那么想。”裴泽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陛下说臣是齐王的帮手,但臣认为臣只是齐王的友人。”“只是友人?”皇帝冷笑一声,问道,“那你现在是要背叛你的友人,而成为他的敌人的后盾吗?”裴泽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如果蜀王要与齐王为敌,那么是的,臣选择背叛友人。”萧言之和徐离善之间不可能一直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若有一天真要做出选择,那他一定会站在萧言之的身边。沉默地打量着裴泽,皇帝冷声问道:“朕凭什么相信你?”裴泽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道:“不管陛下信或是不信,臣已经决定了。”皇帝的目光缓和了一些,而后又问道:“你这样直白地在朕面前表明立场,就不怕朕心里属意的是齐王?”“那与臣无关,”裴泽不假思索道,“就算陛下属意齐王,臣依旧会与蜀王同进退!”皇帝又盯着裴泽看了看,突然就笑了,道:“朕是真的不知道言之那小子到底哪里好,怎么你们偏偏都喜欢他?”裴泽暗自松了一口气:“陛下不也是吗?”“皇家虽大,可全心全意待朕的却只有言之一个人。朕知道,他怕朕丢下他,这小半年来一直都在看朕的脸色。可他是先皇后留给朕唯一的宽慰,朕怎么会丢下他?”皇帝笑笑,又正色道,“朕不管这是你的真心还是你与齐王商量好的对策,若敢伤了蜀王,朕定不会放过你们!”“臣定竭尽所能护得蜀王周全!”听到裴泽的承诺,皇帝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边裴泽的训话结束,那一边的萧言之才刚在一群不情不愿的大臣的陪伴下慢悠悠地离开皇宫。扯着一群大臣闲聊似的打探半晌,萧言之才终于问出些有关秦家太夫人的事情。快到秦府时,萧言之突然低声开口问徐离善道:“二皇弟啊,你可知道君与臣之间的差别是什么?”没想到萧言之会冷不丁地用那张不正经的脸问出这么正经的问题,徐离善愣了愣,而后反问:“是什么?”萧言之笑道:“不管是英才还是庸才,不管有没有将天下大权尽握手中,君既然为君,在臣子面前,他都拥有绝对的威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臣既然为臣,在君主面前,他都要低人一等,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能是请求。”乍一听萧言之这没头没脑的话,徐离善还没明白,可等他们的脚步停在秦府大门口时,徐离善恍然大悟。萧言之这说的是他们与秦家之间的关系?可为什么要跟他说?只是踏进秦府大门,萧言之就能听见堂屋里传出的说笑声,再走近就能看清那乌压压坐了满堂屋的人,细细看去都是朝堂上熟悉的面孔。萧言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踏进堂屋的脚还没落地就高声说道:“早朝时听大人们说今日秦家太夫人设宴,邀的是文武百官,只是没想到这场面比早朝还要热闹啊!”一听到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