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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我带你去见他,总之你就是欠郑总一个大人情,你记着就行了。”尚哲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了,这下察觉出了不对劲:“张哥,你不会把我卖了吧!”经纪人也不藏着掖着了,敞开来说:“是你讲的啊,不管怎么样给你弄个角色来,我不就给你弄了么。郑总也没提什么条件,现在合同都签了,过来跟人道个谢不是很正常的么,怎么叫把你卖了?”“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你要真觉得没问题你也不会瞒着我了!没提什么条件,他没提什么条件你把我硬拖来干嘛?”“……”经纪人自知理亏,给他端了杯酒,拍拍他的背,劝道,“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上吧,就那边那个,挺帅的那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哈。”为了自己即将开拍的电视剧,尚哲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他心惊胆颤,强颜欢笑:“郑总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尚哲。”即便在他现今的印象中,那晚的郑嘉言仍旧完美得不真实。出挑的样貌,良好的教养,礼貌的言谈,总之就是各方面都很出众的人。尚哲看不出郑嘉言是直的还是弯的,他自己交过女朋友,但可能是在娱乐圈这种特殊环境中耳濡目染的多了,好像也不排斥同性。不管怎样,这不妨碍他单纯地欣赏一个人。郑嘉言就是他很欣赏的那种人,至少外在条件是的。如果郑嘉言没有给他拍戏的机会,如果他没有欠他这么个大人情,尚哲觉得自己会很乐意结识他,可惜……“我很中意你,你应当得到更多的机会。”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郑嘉言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一句坦诚的暗示,也正是这句话,给他们后来那段关系奠定了基础。圈子里这种事情很常见,但尚哲自认还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想要婉言拒绝的,可不知道是酒劲上头了还是被美□□惑了,他听见自己说:“多谢郑总赏识。”之后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他们互相看对了眼,偶尔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约好酒店,然后上床,或者去对方的家里,看看碟片,泡泡澡,然后上床。其余的时间,该拍戏的拍戏,该工作的工作。那部收视惨淡,尚哲的演技也被批得一无是处,显然他的转型处女作失败了。他很沮丧,但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他跟郑嘉言的关系——他们似乎都挺满意这样的来往,谁也没有提出要散伙。郑嘉言的确给了尚哲不少机会,不过不是在影视方面,而是在广告代言和唱片制作宣传方面,所以即使尚哲在一部剧中失败了,人气也并没受太多影响。尚哲倒是没有要求过什么,要按他自己的意愿来的话,他希望他和郑嘉言之间能够更纯粹一点,不过那种关系反而不太现实,他自己也明白。有一次滚完床单,尚哲问郑嘉言:“你给我那次拍戏的机会,算不算是潜规则啊?”郑嘉言给了他解释:“潜规则是你向我讨好处,你先支付给我我需求的,我再补偿给你你想要的。你我之间,是我先无条件地给了你帮助,然后你心甘情愿地来报答,这不叫潜规则,这叫礼尚往来。”直到这时候,迟钝的尚哲才反应过来。郑嘉言太精明了,他是一个眼光长远,又下手狠准的商人。他用一项无关痛痒的投资换来了一段长期的欲求关系,而且用冠冕堂皇的“礼尚往来”给这段关系的交易性质做了掩饰。而他自己,刚开始就被假象迷惑住了,就像一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因为始终觉得舒适自在,所以从没想过跳出这口为他准备的锅。——他踏出了那一步,就掉进坑里了。尚哲醒悟之后,把郑嘉言的备注改成了“郑坑坑”。做了一个看似冗长实际短暂的梦,尚哲去补考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幸而没有太过影响他的发挥,毕竟有人盯着好好复习,拿到卷子时,他发现大多都是自己见过的。有意思的是,上次那个嘲笑他的栗色卷毛也在补考之列。尚哲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班上总有那么几个同学,每次考完试都觉得自己帅翻了,肯定能进前三,结果成绩一出来就傻成了狗。他猜这位栗色卷毛就是这类同学。交卷后,尚哲惺惺相惜地对他说:“同样是学渣,相煎何太急。”栗色卷毛反唇相讥:“就算是学渣,我也是更年轻更有前途的学渣。”嚯,新人的锋芒真是不容小觑啊。尚哲大度地笑道:“作为前辈,我衷心地祝你前途无量。”这次考试尚哲有九成把握能过,所以考完他就没放在心上了。丁旗给他谈好了两个广告,作为他复出的预热,尚哲下午跟着他去签了合同,然后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小孙正在教恰恰玩乐高,小家伙用手指抠着玩具块,想把两个颜色不同的玩具块分开,看到尚哲回来,把手上的彩色玩具块递给他:“爸爸,房子。”“恰恰在搭房子吗?爸爸看看搭得怎么样了?”尚哲挽起袖子,陪恰恰坐在地毯上,跟他一起搭房子。他想留小孙吃个饭,小孙看了看手表说有点事想早点回去,尚哲也就没有强求。这天晚上郑嘉言没来,尚哲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这时候恰恰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家里有个孩子,人是不会寂寞的。他搂着恰恰腻歪了一会儿,就觉得心情好多了,仿佛未来都充满了希望。尚哲进浴室洗澡,泡沫在头顶堆得高高的,他边搓头发边哼歌:“哪一段感情没有起点,哪一个起点不是你情我愿……我想要的却是歌颂分别,歌颂永远追不回的时间……”“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尚哲自带间奏,浴室的四壁给他的声音加了混响效果,“铅笔描绘的城池,再耀眼的灯火也只是黑白……”“墙外是潮起潮落,墙内是礼尚往来……”“去嗤笑吧,谁也不是谁的主宰,”“去遗忘吧,谁都可以随时离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手上一滑,一坨泡沫掉落,“艾玛我的眼睛!”“李鸣导演那部的制作班底挺不错的,公司想让我争取一下。”这句话说得看似轻松,尚哲却是斟酌了好些天才说出口。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尽管跟郑嘉言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但他还是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如果把郑嘉言当做金主,他当然可以恃宠而骄地提出要求,或者按照郑嘉言“礼尚往来”的说法,先让郑嘉言帮他摆平这件事,然后他再想办法“报答”。可是。尚哲知道,这局棋毁就毁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