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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吸干,又换了一条一下下轻柔搓着。宁楚仪还是毫无反应,华容嘴角轻笑,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在摸到靠近发顶位置的附近,她嘴里轻声呢喃,一阵红光自她手上发出,本已睡着的宁楚仪忽然睁开了眼,那瞳仁,一片血红。红袖楼白日里是没有生意上门的,姑娘们或者睡睡懒觉,或者拿了乐器cao练着晚上需表演的乐曲。新来的胡娘是红袖楼的红人儿,她现在被鸨儿安排在最是幽静雅致的南曲。因为她是外族人,语言不通,服侍她的婢子平时都靠打手势和她交流。昨天晚上胡娘初次登台便受了惊吓,今天鸨儿便打发了旁人,让她在房里好生歇息,晚上还要登台表演。胡娘被买来的时候鸨儿就已经验过了她的身,知道她还是雏儿之后简直是欣喜欲狂,她算盘早就拨得叮咚响,早就打算在她打出名声之后再拍卖她的初夜,狠狠赚一笔,把投出去的钱给收回来。现在胡娘可是棵活的招财树,怠慢不得。胡娘得了空闲,懒懒卧在榻上,手里拿了个做工精巧的铜镜,正小心画着眉毛。她皮肤透白,眉色浅淡,不比中原女子的墨如黛,弯似柳,只得拿了眉笔轻轻描着,扫的一对眉毛几乎飞入鬓角,更衬得一双碧蓝的大眼晶亮动人。她又拿着唇脂细细抹在唇上,将略显丰厚的唇装点成嫩红的樱桃。她对着镜子柔婉一笑,那笑容有些不阴不阳,带着外族人的爽气,却也带着中原女子的温婉,看起来有些诡异。“这唇色有点红了,看起来倒有点像血盆大口。”她用着标准的中原语言喃喃自语道。“哪里有多红,这不是正正好吗?”一道阴柔的男生应和她。胡娘面色不改,只随手一挥,边上矮案上的一只酒壶就朝着屋顶飞了过去。高大的屋梁上凭空出现一只手接住了酒壶,然后一个身材纤瘦的男人现了形,他正壁虎一般地趴在屋梁上,一身土褐褐的黄色紧紧包裹在他身上,他蓦然转过头对着榻上的胡娘毒蛇般吐了吐细长的舌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下来!”胡娘红唇嘟起,“敢不打招呼就偷窥老娘,小心老娘喂你吃鞭子。”那男子嘶嘶一笑,从梁上跃下,却还不用双腿站立,如蜥蜴般趴在地上,纵长的瞳仁竖了起来:“沚瑚恁的凶恶,让我好生害怕!”胡娘眸子向他冷冷一瞥:“怎的几日不见,你越发不像个人了。”男子沉默,朝着她爬进几步:“那你看我,现在越来越像什么了?”“你啊,”胡娘从榻上起身,跪坐到案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冷的,她的话也是冷的,“你越来越像个壁虎了。”男子低声哼笑,那笑听起来却带着哭意。“沚瑚,我在通源阁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还是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男孩,今日,我却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呢?你在通源阁几年了?”胡娘悠悠喝下一口茶,双手捧着茶杯道:“我?”她摸了摸耳后,隆起的疤痕如灼红的烙铁烫着她的手指,“入了通源阁,便生是通源阁的人,死是通源阁的鬼,数着年头又有什么意义?总之不出十年,我也会变成你那副样子吧。而且,谁又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你那时候。”“嘶嘶。”男子低笑,“沚瑚可不要这样悲观。你人美,还是个胡妞,谁说以后要变壁虎,就不准你变成只老虎吗?”胡娘呸了一声,“你才老虎,你全家都母老虎。”“嘶嘶。”胡娘看着茶杯里自己晶亮的碧蓝眼睛,叹气道:“天玉,天玉!什么天玉!我看根本是块鬼玉!起初佐使骗我,有了天玉入耳,便能强筋壮骨,练武也是比起他人快上百倍。却从没告诉我,在耳后植入这天玉,会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嘶嘶,佐使其实倒也没骗你。”男子在他案前爬行,“又不是所有植入天玉的人都会变得不人不鬼,上面不是有好几人被放入天玉几十年也还保持着人身的吗?对他们来说,这可真是天玉!该是咱们天赋不够吧。”“呸!你拿我们与那些附子比?他们是万里挑一,哪能是我们这些寻常资质可比拟的?”“也是,嘶嘶。”男子叹气,“那些附子,任是随便一个站出来,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这些人连为他们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阁主是怎么想的!”胡娘放下茶杯,“这些附子里,数四附子最是可怕。她也是通源阁第一个敢叛出门去的狂人,咱们也真是倒了霉了,听说四附子上个月曾在这里现过身,咱们就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若是找不到四附子的行踪,佐使定然不会对我们客气,可若是被四附子知道了,依照她的手段,恐怕我们也是要不妙啊。”“嘶嘶。”男子爬了近点,双手撑上矮案,“莫要担心,四附子狡猾多疑,她既然知道自己漏了行踪,知道这里不能多留,应该早就离去了。咱们也就在这里随便找点线索,应付下差事便好。因为办事不力被佐使惩罚也好过落在四附子手里。”想到四附子的手段,胡娘不禁身上哆嗦一下,她皱眉道:“其实我愁的也不止是四附子的事,这次佐使交代,几天前,这里的县丞约了魏王来此商讨要事,却不巧被刺客杀死。佐使怀疑这其中有内情,也命我等在此搜集消息。”“嘶嘶,这道理说不通啊。”“哪里说不通了?”胡娘嗤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聪明了?你倒是说说,哪里不通了?”“一个小小县丞,也能叫得动宠冠诸王的魏王?若是真有要事,为何不去魏王府上说?”“也是,小小县丞,便是去了魏王府,恐怕要见上魏王一面也不得,又怎么可能令魏王屈尊降贵驾临这种破地方。”“算了,想不通便别多想,你们胡人都是笨蛋,想多了也是无用。嘶嘶。”胡娘瞪他:“绞篮,我看你是讨打。”“嘶嘶!”“罢了,懒得和你计较。你可知那县丞告知了魏王何事?”“哼,肯定不是小事,否则佐使也不会差你我二人来了。你直说吧,莫要吊我胃口。”胡娘伸手抠着自己手指,尖利的指甲缝里,一点点黄色粉末朝着桌面上落,“他说的事情,和麒麟有关。”“嘶嘶,麒麟?这里能和麒麟有关的,也只有四附子了,说来说去,说的还是她呀。”胡娘瞪他:“若都是一回事,我也就不提了。佐使是怀疑,五附子还在,可能就在这上洛。”“别扯了。当年我可是在场的,嘶嘶,五附子被活生生拖进了鬼障林,现在早就死的骨头都不剩了,怎么可能来上洛这个破地方。嘶嘶,咱们阁主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