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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转身离开,徒沐从发愣的徒靳的臂弯里钻出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皱了皱眉道:“爹,您既然信哥哥,也要信哥哥相信的人啊。”说完,徒沐懊恼地挠了挠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复杂,也不知道说没说明白,最后一叹气一跺脚,明明白白地问出来,“怎么您来这里这么久了,好像跟哥的关系还不如在家的时候啊。”不可否认,徒靳与隐言的关系确实还不如在暮阳府的时候,只是这问题没有人提起,徒靳也从没想过。之前在暮阳府,虽然他对隐言有所误会,要求的严了些,也没少伤他,但到底像是长辈与晚辈的相处模式。如今隐言对他依旧恭敬,也随他所愿,却多了份冷淡疏离。徒靳知道,言儿的愿望是他一手掐灭的,言儿的感情也是他一手挥霍掉的,可就是因为太想找回这些曾经拥有的东西,所以才战战兢兢畏缩不前。“爹,我知道您在想什么,虽然沐儿也很想叫哥哥,可是现在来到哥哥身边,就觉得这样也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徒靳没想到这些话会从自己的小儿子嘴里说出来,更没想到的是徒沐竟比他看得还要透彻,或者该说,看得开,果真是他太钻牛角尖了吗?徒沐以为自己爹爹还是没有想清楚,为了以后日子好过些,只得又劝说道“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别看哥对外一副有仇必报的冷漠样子,其实对自己人从不记仇,您别一见到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多跟他说说话,就能发现,哥有的时候……怎么说呢……”思索了下,似乎想到了个合适的词,徒沐咧嘴大大一笑“特别好欺负!”“怎么说话呢!”徒靳眉毛一竖,这小家伙,稍一不管就敢上房揭瓦了“什么叫你哥好欺负?”徒沐吐舌,小声嘀咕“不好欺负您跟我怎么留下的啊。”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一脸委屈地看向徒靳“爹您到底跟哥哥说了什么,害得我那天一叫哥就被凶,还说什么无论之前、现在、以后,暮阳府都只有一个少爷。”说着说着,徒沐竟带了哭腔,哥哥不叫爹他可以理解,但怎么能不认自己这个弟弟呢,分明是被老爹牵连,徒沐感觉天大的委屈。“我……”徒靳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爹对不起你哥哥,所以你要好好听你哥的话,别给他惹麻烦知道吗!”您对不起哥哥,为什么要我好好听话?徒沐翻白眼,泪水在眼圈里打转,要不是一会儿还要去隐言那里,可能当场就能把徒靳淹了。“沐儿乖”徒靳抚摸着徒沐的头,声音有些淡淡的忧伤“你哥受了太多苦,你替爹好好补偿他。”徒沐低头,眼泪再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怎么就……这么委屈呢……徒沐好不容易擦干了泪水跑去沁园的时候,隐言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干什么去了?”隐言淡淡问。“呃……”徒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说自己是哭了小半个时辰又冷静了会儿才过来的吧。实在是,太丢人了……听不到回答,隐言叫人提了两桶水过来,“扎马半个时辰,不得用内力。”徒沐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爹真是高看他了,在哥哥面前他哪儿敢不听话啊。看着盛得满满的两桶水,徒沐不敢反抗,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去取水的人,这么实在干嘛,不会少盛点吗?!这么满的水他一边一桶已经有些吃力了,看着地上的四桶水,徒沐眼睛一转,厚着脸皮问,“师傅您陪我吗?”隐言笑得如翩翩公子,“受罚,不陪。”“那怎么有四桶?”徒沐本来心想,不小心问了出来。并不需要回答,徒沐很快知道了原因,扎马的时候为了保证大腿与地面平行,因此腿上放了两个,手上又提了两个,四桶,刚刚好。隐言是扔下了一堆教务过来等徒沐的,本想利用这半个时辰处理些,未曾想还没走到屋里就听到徒沐“哇”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哭了起来,隐言身体一僵,听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师……师傅……你……不用……管我,呜呜呜,我……就是……特憋屈……,呜呜呜,半个……时辰……能坚持……,你……让我……呜呜……哭一会儿……”徒沐并不是个娇气爱哭的孩子,只不过似乎预见到了往后夹在老爹和哥哥中的悲惨日子,实在是,需要发泄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我也是有原则滴——————————徒沐:为嘛每次都罚我拎水桶扎马步?眸子:怎么?不满意?徒沐:【天真脸】我听他们说你脑洞特别大,老有新花样,可是为嘛到我这里只有扎马步呢?眸子:【阴险(划掉)和蔼笑】哦?所以你是想挨皮鞭、灼烙铁、水刑、针刺、挖骨、投毒、戳肺、挨棍、废武、拶子、夹棍、窒息、还是冰火两重天?徒沐:……算……算了……眸子:乖~我也是有原则的,怎么能虐童呢~徒沐:【舒口气】幸好!眸子:【小声】等你长大的嘛~徒沐:什么?眸子:【笑】没什么~徒沐:【背脊发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小剧场完——————————————太忙了,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于是赶紧赶出来一章~问了好多小伙伴,觉得想看喑哑但是不用单开,那我就在这里接着往下写喽,前面的就不整理了,忘记的小伙伴可以自行回顾~第102章【喑哑】6回家母亲病重……喑哑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回了将军府,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蜀黎汇报,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将军府的一切对现在的蜀黎来说都是忌讳,尤其母亲,喑哑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蜀黎,却也担心母亲的安危,只得背了私逃的罪名一声不响地离开。一路无人阻拦,进了府邸,喑哑直奔床边,焦急道“母亲,您怎么样?”掀开被子,里面空无一人,喑哑愣了愣,随即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再想封闭嗅觉已经晚了。多年训练,他几乎瞬间便知道,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软筋散。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下一秒,身体便变得酸软乏力,要扶着床沿才能勉强支撑。喑哑头上已经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影,早没了反抗的资本。大意了,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要注意什么。夜殿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也无数次的因为大意遭受了惨痛的代价,可他却从没想过将那些学来的本事用在自己亲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