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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 奥罗拉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彻底放空自己的思维,闭上眼睛让那些悦耳的音符塞满自己的脑海,带动着她像跳舞一样踩着节拍一路轻捷滑翔,心无旁骛。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莫名其妙的陌生世界和空白茫然的过去,更没有复杂的血统和魔法。她忘记自己在哪里,也不记得在别人眼里她是谁。这一刻,她就是纯粹的她本身,周围的所有都是真实而不重要的。 更多的清凉水流从头顶洒下来,沾湿奥罗拉的长发和黑裙。水流在电脑程序的控制下开始汇聚旋转,奥罗拉也在音乐的激昂绵长调子里跟着旋转,蓬松潮湿的裙摆被这样的力度带着盛开成一朵怒放的黑色玫瑰,散开的淡金色长发是清薄虚幻的午夜阳光,共同迎接不断变换着色彩光晕的清澈水滴。 她和周围的人一起欢笑着,灵活地穿行在喷泉隐藏在地面以下的一排排喷射孔之间,在层层叠叠的半透明彩色水帘里追逐,看不清外面的人和物。 不知道这样享受无比地跳跃滑行着过了多久,歌曲终于迎来它的终结。音乐喷泉的水流被突兀地被打断,失去支撑力的水流脆弱无力地从半空中溃散开,化作一场转瞬即逝的大雨如同断线珍珠般砸落下来。 奥罗拉跟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站在喷泉中心,从头到脚几乎都是湿透的,但是从皮肤下,由沸腾血液带来的温度却guntang无比,一如这里的气氛。 在视线里所有的水雾都退散完毕后,奥罗拉看到那位黑衣的魔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喷泉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夜晚的整点钟声恰好在这时响起,浑厚无比地穿透整个广场。 灰姑娘的魔法时间到了,她脱去水晶鞋和晚礼服,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里。 奥罗拉愣了一下,抿了抿因为运动过后又被水流弄湿而显得红润健康的嘴唇,滑到斯内普旁边的长椅上,把还在滴水的金色刘海撩到一边:“发生什么事了吗,教授?” “如果你是指除开你突然跑出来这件事以外的话,没有了。”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告诉我你只是突发奇想地想要来参加一场音乐轮滑秀?” “我……” 奥罗拉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十六岁左右的摇滚少年快速地滑到她身边:“嘿,你滑得挺好,要不要一会儿继续?” “谢谢,不过我得回去了,我家里还有事。”奥罗拉说着,将脚上的轮滑鞋脱下来,准备拿到其中一家店铺去还。 “那好吧,再见。” “再见。” 归还轮滑鞋后,奥罗拉和斯内普一起从小镇的广场往回走。斯内普发现她的情绪和出来之前很不一样,变得轻松得多,那种一贯的温和安静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刚刚的逃避和茫然。 走出小镇后,面前的马路变得空旷寂静起来,斯内普顺手朝奥罗拉身上丢了个干燥咒。奥罗拉摸了摸自己干爽的长发,说:“谢谢您,教授。其实,从瑞典回来以后,我去了韦斯莱家,在那里得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通知,说是让我和您一起来这里。我其实一开始也有猜到也许是和斯莱特林先生有关系,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是说,这一切看起来太不真实了。” “所以你就想跑出去检验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斯内普从眼角打量了她一下,感觉她在隐瞒什么事,“我得说,你感觉不真实的反应真是特别。” 这时,奥罗拉忽然停下来抬头看着身旁的高大男人,有些试探性地轻声问:“教授,我长得真的有这么像赫尔加·赫奇帕奇吗?”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想起那张已经被时间和氧化作用揉碎成虚无的画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到:“你想说什么?” 奥罗拉将视线重新投向正前方,耸耸肩膀,慢慢朝前走:“我只是觉得,那个屋子里那多人看我的样子都完全不像是在看着我,根本就是在看另一个人。而且他们跟我说话的时候,也仿佛是在把我当成其他人来关心和对话……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就像……我不好形容那种感觉,总之,让我有点不适应。” “就这样?”斯内普抿起嘴唇,眉头皱了皱,显然是觉得这个说法太过不真实。 “是。”奥罗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 “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被别人问到你的家人。” “也有这个原因。”奥罗拉垂下眼帘回答。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是奥罗拉总觉得他是看出来自己没全说实话的,只是没戳穿。 已经接近马路和森林阴影交界的地方,奥罗拉想起上次在西伯利亚的事情,直觉和今天的事应该是有关系的。她问:“教授,上次在西伯利亚,您突然来找我那件事。我能不能问一下,斯莱特林先生那时候跟您说了什么?跟邓布利多教授突然要我来这里有关系的对吗?” “他猜到你和赫奇帕奇家族的关系了,也许一开始他就猜到了。”毕竟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明显了,斯内普想。 “所以也是他让您和邓布利多教授来这里的是吗?他还说了什么?”奥罗拉感觉有点说不通,因为按照斯内普的一贯作风,就算外西伯利亚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和赫奇帕奇家族的关系,也不该是当时那个反应。一定是萨拉查还跟他说了什么别的,才让他当时突然抓她出来在西伯利亚的漆黑树林里阴风阵阵地审讯。 斯内普扫了她一眼,黑色的瞳孔是最好的底色,掩盖了他绝大部分的情绪,只剩语气冰凉地回答:“你的问题太多了,菲尔德小姐。我真的建议你能留着它们来转移到你的学业上,那会对你和你的教授们都有好处。” “……” 穿过漆黑静谧的草甸地和森林,他们重新回到了那幢古老的房子里。推开门的一瞬间,奥罗拉看着面前用简短的三言两语替自己解释了突然跑出去的原因的斯内普,忽然意识到,好像从始至终,这里唯一一个没有把她当做其他人来看的,只有斯内普。 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一片漆黑里,有人突然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流淌进一抹让人无法不迷恋的亮光。只要出现过,就永远也没有办法遗忘。 这时,奥罗拉听到邓布利多和梅兰妮她们说了告别的话。她连忙站起来,准备告辞。 “欢迎你随时回来,亲爱的,我们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事实上,从你的校长跟我们说起你的第一次,我们就很期待能和你见面了。”约瑟菲娜笑起来,声音柔滑缠绕,像一条落满馥郁花瓣的河流,潺潺地流淌过其他人的听觉。没有人会质疑她声音的勾人美好,让她的听众想要忍不住倾听更多。 “谢谢你们,我一定会的。”奥罗拉点点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