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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也知道對方並非富豪之家,那麼……這是尹淳夜自己賺來的房子嗎?實在難以相信。可是尹淳夜的確住在這裏,韓騏也真的在這借住了不短的時間,一看到屬於他的房間,原本還半信半疑的韓騏立刻就相信了!他喜歡的海報、心愛的畫冊、丟在床邊的CD……這的確都是他的東西,衣櫃裏也裝滿他SIZE的衣服,雖然一點現實感都沒有,不過也容不得他再存疑。這麼棒的房子他當然沒什麼好抱怨的,然而讓他受不了的終究還是整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這個男人!剛開始韓騏還存著既然居人籬下也不好弄得不愉快的和平心態,但是漸漸卻發現不管怎麼惡劣的對待尹淳夜,尹淳夜都毫無怨言,如果他可以吵架或訓斥他就算了,偏偏尹淳夜真的是逆來順受。搞不懂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沒骨氣的男人,韓騏對他那陰晦的氣質愈來愈無法忍受,好幾次都想出門去透透氣,可是尹淳夜在這種時候竟然又果斷起來,他堅持韓騏的傷還沒好不能出門,如果韓騏硬要出門,他就哀求似的擋在門前請他忍耐幾天。形同被軟禁的韓騏覺得自己真的倒了八輩子楣,才會憑空冒出尹淳夜這種見不得人的親戚,說來說去都是丟下自己去歐洲過甜蜜新婚生活的老爸的錯,胡亂的在心裏咒駡老爸、後母、又罵尹淳夜,韓騏心情還是好不起來。韓騏臉色都惡劣到極點了,收好醫藥用品的尹淳夜還不知死活地走過來,沒神經到極點地問:「你肚子餓不餓?晚餐想吃什麼?昨天的餛飩面你沒吃完,以前你最喜歡吃那家的餛飩……是不是傷口痛所以胃口不好?那今天吃西餐好不好?換換口味……」「你有完沒完?我什麼都不想吃!」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的韓騏立即站了起來,動作太快肩膀一陣痛又要坐倒,尹淳夜立刻伸手過來要扶,韓騏粗暴地揮開他。「滾開!煩死了!」尹淳夜楞了一下,好象忘記之前不知已被拒絕過多少次,接著又露出悲哀的表情,一看到他那哭喪臉,韓騏就厭煩。比自己高比自己年長比自己富有的男人,為什麼不但像垃圾一樣毫無自尊心,還慘澹得要死不活?還沒發現能被尹淳夜這樣溫柔對待的物件只有自己一人的韓騏,忿忿地進入自己的房間用力甩上門。單獨站在客廳裏的尹淳夜望著他的房門,久久以後,才流下絕望的眼淚來。耍脾氣不吃晚餐的結果是韓騏半夜餓得睡不著,走到廚房去想找點東西吃,發現除了幾包防腐劑以外什麼都沒有,想起住在這裏吃的都是外賣的東西,料想這個廚房大概是不開夥的。這麼毫華的歐式廚房……真是中看不中用!他走出廚房,打算去外面買食物……可是這也不行,只怕走出得去回不來。怕他偷跑,所以尹淳夜早就把他的大門密碼卡從皮夾裏收回來,想到自己的生活竟然被控制到這地步,韓騏就又心頭火起。又不是除了這裏沒地方可以過夜,乾脆「離家出走」算了!「這主意倒是不錯嘛……」他立刻走回房間換上外出服,只要錢和信用卡沒被沒收就沒問題,想到可以脫離那個怪異的男人,他頓時心情大好,滿腦子脫逃成功的消遙自在。沒想到才打開房間門而已,就看見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你要去哪里?」站在走廊上的尹淳夜簡直像鬼,蒼白的臉色在璧光照明下更是幽森,韓騏被他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他,莫名地有種作賊心虛的感覺……狗屁!我幹嘛作賊心虛?我又不偷他什麼!心裏咒駡,其實只是壯膽,韓騏絕對不承認自己真的被尹淳夜嚇到了。「……你餓了吧?」尹淳夜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男人有這種聲音不是該去唱歌蠱惑人心,就是該去當政家煽動群眾,偏偏這個聲音就只會問些無聊瑣事,韓琪真替那個「遇主人不淑」的聲音可惜。「你站在這裏幹嘛!?」大聲說話其實是膽怯的表現,明白這個道理的韓騏多少感到汗顏。被他一凶,尹淳夜嘴角都顫抖了,可是還是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我聽到你在廚房……你餓了吧?我去買東西給你吃好不好?」溫柔的表情溫柔的聲音,明明親切又體貼,為什麼韓騏就是這麼討厭他那副和善的模樣呢?是因為不管他再怎麼溫柔體貼,韓騏都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吧?這個人明明就是在害怕,韓騏又不是沒神經感覺不出來!——我只是喪失記憶又不是變神經病,你幹嘛老是一副怕我突然抓狂的樣子!「莫名其妙……」「……你說什麼?」不理會尹淳夜的疑問,韓騏伸出手來。「我自己出去買,你卡給我!」「……現在太晚了,你又受傷,太危險了……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好不好?」「不給就算了!」「——你要去哪里?」叫住和自己擦身而過的少年,尹淳夜臉色已經發青,停下腳步的韓騏轉過頭來,用著冷淡無比的聲音,丟出了他不知道對尹淳夜而言,猶如是死刑判決的無情言語:「我去外面的飯店住,不回來了,淳夜舅舅,再見!祝你好眠!」話說完後得意萬分的韓騏正要舉步離開,然而在看見尹淳夜表情的瞬間,他突然動彈不得。一向表情溫柔畏怯的尹淳夜,整張臉突然都扭曲變形,瞪大的眼睛驚駭地看著韓騏,眼珠好象都要掉出來,嘴巴不住地一開一闔,像是突然被拉上陸地的魚,可是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韓騏不知道他是忽然發了什麼毛病,只覺得恐怖的感覺從背脊直竄到心裏,忍不住往後退開一步。這一退,尹淳夜立刻跨上前來,在韓騏反應之前就拉住他手臂。「你——你幹什麼!?」韓騏真的被他嚇得簡直想奪門而出,可是被他那驚駭的目光一看又不敢隨便亂動,自己一走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這種神經有毛病的人好恐怖……從鏡片後方凝視著韓騏的眼睛除了痛苦就什麼都沒有了,連那好聽的聲音都變成虛弱無比的喘息,韓騏覺得他的聲音好象死人臨終交代遺言般可怕。「……你的傷還沒有好……」尹淳夜哀求似地說:「等你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