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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清誉,为了她着想还是保持距离最好。 绥晚甚至都想好了后面要反驳他的话。 他顿了一顿,才道:“容砚如今还尚未成家。” 所以呢? 他面无表情地道:“日后流言渐起,容砚即便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所以,还望公主自重。” 他前几日和她同塌而眠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现如今来和她谈自重?敢情他是担心她会毁了他的名声,从而耽误了他以后娶妻的顺利道路? ☆、第108章 他竟然嫌她阻了他的娶妻大道? 虽说真是有那么耽搁一点点,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要真觉得她不好,早几年便可以抬十个百个比她更好更漂亮更温柔更体贴的回去,反正那时候她也还不知道他,他要真娶妻纳妾抬通房她也管不了那么远。 况且,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不娶妻纳妾。再说,她能逼得了他容大公子?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患绝症的小姑娘,哪有那本事胁迫得了他鼎鼎有名的兰少主? 他容公子要娶妻,就连她父皇都不会随意插手臣子的婚事,更何况她这个无权无势又和他无亲无故的公主。 反正他也没说过非她不可,更没说过非她不娶。 之前在荆州城不是有个姑娘和他挺亲昵的,他那时不是还抱着人家从她身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还装作不认识她,对了,那个店铺掌柜说他们俩是夫妻时他也没否认。 人家一口一声容大哥,模样可人,声音甜美,性子更是温柔体贴,比她好了不知多少,既然如此,他又何不去娶了人家。 所以说当一个姑娘生气之时,真的能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你翻出来。 他竟然嫌弃她?! 绥晩当时那个给气的呀! 她甚至都推开了书珃想要扶她的手,自己咬着牙单脚跳到了琉璃榻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景翕帝也不由得点头道:“婉婉,容卿说得甚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理应和男子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外头别人说我们皇家失了体统。” 绥晩将两边的棋盅换了个方向,执起一颗白子道:“父皇不是想考量儿臣的棋艺到底如何吗?那便开始吧。” 说着,她立即落下一子。 景翕帝点头:“也好,让朕好好瞧瞧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 话音未落,一枚黑子便落于棋盘。 一时间,殿中便只剩下两人你来我往棋落玉盘的清脆声响。 小半个时辰后,景翕帝看着棋盘上溃不成军的白子,脸全都黑了,他咬着牙低声道:“你别告诉朕这就是你多年所学?” 绥晩将手中的白子一股脑地全扔进棋盅里,分外坦然道:“儿臣不是早就告诉了父皇儿臣不会下棋,是父皇自己不信的。” 他也只当她是谦虚而已,未料她的棋艺真的如此不尽如人意。 “年后让顾太傅过来。” 绥晩摇头拒绝:“不要。” 景翕帝顿时冷下脸来,低喝道:“宫攸宁,不能任性!” 绥晩别过头去,“我才没有任性。” 闻言,景翕帝的眉头跳了几跳,他尽量压抑着声音道:“那你告诉朕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什么?会些什么?” 绥晩冷哼:“什么都不会。” 景翕帝按了按眉心,道:“如果你只是出生于寻常人家,朕绝不逼你。可你别忘了自己是个公主,朕虽不要求你才艺非凡样样精通,但也绝不是像现在这般连个简单的走棋都能下得一塌糊涂。” 绥晩抿紧双唇,不说话了。 “寻常人家姑娘及笄前便会许了亲事,朕总觉得你还小,所以想着还留你两年。即便朕舍得让你立即出嫁,可以你如今的状况你觉得有哪家好儿郎能生出欢喜?” 绥晩反驳道:“倘若他欢喜我,必会欢喜我的全部,即便我再不济,他也是欢喜的。” 反之,倘若他心里没她,即便她再好再出众,他也不会生出任何欢喜之意。 “话虽是如此,可这也不该是你不学无术的理由。婉婉,父皇年纪大了,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总归是要嫁人的。虽然你不嫁人父皇也能养你,可父皇百年之后呢?父皇并不是苛责你,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会些什么,在父皇心中你自然是最好的,可父皇这么想不表示每个人都这么想。” 景翕帝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在京中这个才女佳人处处横生的地方,你觉得你如何才能脱颖而出?是,父皇是可以找个好人家给你赐婚,可你嫁过去之后呢?倘若受了委屈难道你要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朕即便管得再宽也管不了臣子的家宅之事。女儿家多学点本事总是没错的,你有些本事傍身总归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父皇只是希望你日后能过得好些罢了。” 绥晩唇瓣紧抿,垂着眸子,没有吭声。 绥晩倒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中除了这个棋只学了个半吊子,其他的三样她一样都没落下,自然都是有好好学过的。 景翕帝还是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虽然贪玩了些,但不至于一无所成。也许棋是真的不怎么擅长,但不至于下得这么难看,大抵那句“什么都不会”也只是句随口的气话。 景翕帝气的是她方才下棋的态度,一子接着一子地落,一看就是随意走棋,完全就没有过过任何脑子,这不知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他敲了敲棋盘道:“你好好和朕下一盘,若走得好了,顾太傅一事就从长计议。” 闻言,绥晩极不情愿地道:“明知我棋艺不佳……父皇,你这是在为难我。” 景翕帝道:“你只要认认真真和朕下一盘即可。” 绥晩哼哼唧唧地道:“认认真真我也下不过您。” 景翕帝看她一眼,朝着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道:“容卿,你来指导她。” 绥晩立即拍案而起,扭头拒绝道:“我才不要他指导。” 得!景翕帝算是知道她方才反常的原因了,原来是搁这正和人置气呢! 景翕帝并不觉得容砚做得有何不对,反而是自家女儿太不像话,哪有姑娘家动不动就让男子又是扶又是抱的。 至于容砚说的她阻碍了自己娶妻之事估计也是随口一提,景翕帝倒不觉得他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要真计较早些时候便同她计较了。 方才下棋之时她那么捣乱不也没见着他如何,要是别人如此捣乱他自己的棋局,景翕帝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翻脸。可一局棋过去,容砚的眉眼仍然淡然平和,甚至大大方方地认输,由此可见他的气度不凡,非常人所能比拟。 别人不同她计较,她倒是先和别人置起气来了。难怪人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