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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很平淡,很琐碎的小事。斋君录沉默了。许久,才劝道:“回去吧。大家很思念你。”说道其他人,斋君录眼眶有些红,“自师兄葬身天府······若你回去,大家定欣慰许多。”周堰搔头发的动作一顿,“师兄?哪个师兄?”随后自嘲道,还能有哪个,只能是祖师言了。“他怎么死的?”“芙灵师妹外出被魔修抓走,师兄想救她,撞上吕婴朝,挑衅了对方,趁乱让芙灵师妹逃走,他自己就被吕婴朝拿去祭炼还魂阵了。”“还魂阵?”“吕婴朝为了复活樱沅,到处搜集元婴修士金丹修士的魂魄,还得到了一神物,【留魂木】,借以对抗生死法则,将樱沅逝去的魂魄从转世人那里强行带回来······”“逆天改命,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周堰想到初见命长殊,也就是吕婴朝时,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无论生死殊途,呼魂与见,又或者将命途握自己手中,皆是不愿顺遂。“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提及自己,斋君录更加失落,往日他自负无比,总想证明自己比祖师言强些,不肯居于人后,如今一事无成,又见证师兄和容隐之死,不免有些困惑迷惘。“那神物,【留魂木】,在魔道很是搅起一番风浪,传说吕婴朝还魂阵成,不仅可以复活樱沅,还能令他功力大增,突破当前境界······我此番便是受了魔道相争的波及······”“魔道居然自己打了起来,真有趣。”周堰仰面大笑,笑声在坡地上,传得很远。“听说缠梦宗宗主沈桓······”斋君录吞吞吐吐道:“他前一段消失了······缠梦宗也被纳入天府台掌控下,有人说,沈桓被吕婴朝拿去妖化温养【留魂木】了······还有牧其,半波庭派弟子暗杀他几次,都被反杀······他投靠吕婴朝后,修为进展迅速,如今貌似也突破了元婴,不知修炼了什么魔功······”斋君录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周堰的神情。“多谢你给我解惑!我要回去了。再会!”周堰弹掉棉衣上的雪花,作势要离开,被斋君录拉住。“师弟,跟我回去。”周堰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看见那里那座墓了吗?我答应墓主人,这辈子都住在梅子镇,不出去了,我一个废人,何必为了私欲破坏他最后的遗愿?”“你说私欲,可见你还是想见璇玑门其他人,想见牧其和沈桓的,跟我回去吧,不论结果如何。”“不回了!我在梅子镇开酒馆,开得挺自在的,便不掺和你们修仙界这些杂事了!”斋君录还有伤在身,虽说可以强行将周堰带回去,若对方无留意,终究无用,原地徘徊一会儿,还是御剑返回璇玑门了。小酒馆,周堰房内。大概是今晨斋君录的一番话触动了他,触动他那些不愿回忆的记忆。周堰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楼看着伙计们分酒煮酒,做菜端菜,而是待在自己房里的床上,如过去般,打坐。自紫府与元婴破碎,他还没好好看看自己的丹田。只知道,自己一尝试运转灵力,就浑身剧疼无比,一身筋脉好似干涸的河道,燃烧着烈火。修炼无果,放出灵气。这还是在梅子镇这种灵气稀薄的地域,若在璇玑门内打坐,怕是要疼昏过去,又或者爆体而亡。他的丹田,已经没办法承受灵气的凝结过程。而这,又是修炼的基本。再无修仙可能了是吧?周堰一下子笑出声。多年苦修,落个如此下场,任谁都没办法释然,还是老老实实做凡人,生老病死,为好。正当他想下床去后厨看看,体内的【步飞仙】暴动,从丹田中窜出来,向窗外飞去。周堰一惊,来不及反应,已经握住剑柄,踩着剑飞到空中。“【步飞仙】?”周堰焦急地喊着自己的本命剑,他现在可不像以前可自由驾驭飞剑,万一从剑上掉下去,非死即伤。可【步飞仙】像是多了自己的意识,一个劲按照自己的喜好,往前方驶去。飞着飞着,周堰发现了不对劲,试探地问道:“【步飞仙】,你想带我去哪里?”约么飞了一天一夜,周堰已经饥肠辘辘,没有力气,只能凭借本能,抓住剑柄,使自己不至于掉下去。“【步飞仙】,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大概是他的哀嚎声有了作用,【步飞仙】在空中抖了三抖,把他甩了下去,摔在一棵大槐树的枝干间,脸部擦伤多处,好在无性命之忧。正当周堰想大骂【步飞仙】时,槐树旁的寺庙,门开了。一个白衣僧人走了出来,模样清秀,言语温和。“这位施主,小僧辰午有礼了。施主可是来伏虎寺上香?”第65章伏虎寺僧人辰午一身单薄僧衣,叫周堰一下子忘了回话。他又见四周景色,已不是冬末的样子,怀疑【步飞仙】把自己带到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连季节都移换了。仰面看身前寺庙破旧的匾额,果然写着“伏虎寺”三个字。“施主,可要进寺休息片刻,小僧已备好斋饭。”周堰一愣,随即笑道:“看来贵寺香火极盛。”辰午微笑着回道:“十年间,却只接待了施主一人。”闻言,周堰又是一愣。跟在辰午后面进寺,听他讲述自己自小被师父收下,长在寺中,后面师父过世,便成为伏虎寺的住持。伏虎寺位于一片荒村野山后,多年未有行人经过。三天前,他算出,今天会有一人上门拜访,便按时辰,等在门口。“大师真是神算子。”若是旁人,怕以为辰午在说大话,吹嘘自己,可见过宋函推演之术的周堰,却深信不疑。这青年僧侣与自己素昧平生,不需要行骗来拿些香火钱。伏虎寺位置隐秘,极为僻静,僧房宅院也是建了很多年的样子。行走院落之间,无边禅意扑面而来。再看走在自己身前的僧人辰午,年纪虽轻,气度举止却和周堰见过的得道高僧不相上下,实在难得。伏虎寺并不大,辰午领着周堰来到一间斋房,忽重新锁上这间屋舍,用充满歉意的声音解释道:“怪小僧与施主一见如故,糊涂了,这间是另一位施主常住的,不便给其他人使用,小僧这便带施主去另一间打扫更仔细的。”“无妨。”这种事,周堰本不在意。只是这僧人的言行,让他想到了师父宋函,以及吕婴朝在通虚峰石洞内那间旧居,不由得多揣测了一些,辰午与他口中施主的关系。“大师不是说,此地已经十年未有人经过了?”“确实。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