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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胜跟在身后。 “嘘。”安芷示意柳胜安静。 院内微风徐徐,顺着微风,安芷嗅到了一丝不应该存在于这里的味道。 腥味…… 血腥味! 安芷疾步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走去。 只见内院,上次还见到的壮实的,生龙活虎的家奴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内院,再往里去,则是邵阳躺在书房门口,他被一剑封喉,整个人方向是朝外的,可以由此得知,当时他正拼命想逃出书房,安芷难以想象,邵阳的武功并不弱,居然能一剑封喉,不知道取了邵阳性命去的那人武功究竟有多高。 “大人,这……”柳胜自然也是跟在安芷身后一路走来。 安芷想进入书房,却被柳胜拦住。 “大人,前面危险!”柳胜制止安芷继续前进,不顾安芷的反对,硬是拉着安芷出了邵府。 “大人,邵主簿家中这般,我们应当回县衙召集仵作,衙役前来才是。”柳胜规劝道。 “柳胜,你说,是不是我那日闯入邵府的缘故?若不是我,邵阳并不会这般。”安芷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恨,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忘记了!忘记了!她应当牢牢记住,然后当场便将邵阳与邵府的人带出邵府才是。 柳胜并不知道安芷想到了些什么,还以为安芷是被吓坏了,就连安芷这般靠在自己肩上掉着泪这么别扭的事情也不在意了,对,他反而觉得很自然,于是,更自然地,他拍着安芷的肩膀,开始安慰起了安芷…… 在回县衙的路上,安芷将自己后来想起来的,那日在邵府的所见告诉了柳胜。柳胜陷入了沉思。 “大人,依学生看,邵家案,另有隐情。”过了许久,柳胜认真地道。 安芷翻了个白眼,抛去一个,这还用你说的眼神。 柳胜自然没有这般白痴,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安芷心里好受一点,不知道怎么了,柳胜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见安芷烦闷;不忍见安芷难受;更不愿见安芷伤心…… 在不知道第几次在内心否定自己大概是喜欢男人这个答案后,柳胜并没有履行他在否定答案后的决心,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对安芷的关心,已经开始逾越了界限,开始让他感到有那么一丝害怕,那么一丝惶恐…… 安芷回到县衙,在柳胜的协助下,很快聚集起了正当值的衙役们和仵作,而在家的那些衙役也都纷纷派人传了消息去,让他们速速赶来。 再次来到邵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凄凉之景,任是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生机勃勃的邵府会落到如厮境地。邵府的奴仆们大多数死在书房附近,想必这一场杀戮便是以邵阳为开始。 而邵府的家眷们也无一例外惨遭毒手,不由得让人唏嘘。对于安芷来说,更是如此。 这让她想起了费家的惨案,刚采完药草兴冲冲回府的她,满心都是今日采到了上好草药的欢喜,一路一步并做三步,巴不得立即回到府中,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竟然是那么一件让人伤心不已的事,然而,更让她觉得暗无天日的是,官府无能,竟然为了早日破案邀功,将这所有罪责都推在了她一弱女子身上…… “回大人,初步推断邵主簿是死在三天前傍晚,致命死因乃是喉间那一剑。”仵作粗粗验了一下邵阳的尸首,见安芷往自己这边走来,便上前回禀道。 三天前傍晚?那不正是自己离开邵阳家没多久?安芷心头一惊,随机想起那一双看上去幽深凌厉的双眼,身上蓦地起了一阵寒意。 “详细原因,下官须得将邵主簿的尸首带回去细细检查一番。”仵作道。 然而安芷并没有什么反应,此刻的她,正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那一双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大人,您怎么了?”见安芷迟迟没有回应,不止仵作,就连柳胜,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安芷。 “没,没什么。去吧,好生检查一番,若有什么新发现,你速来告知于我。”安芷被柳胜一句话唤回了魂,赶紧答道。 “是,大人!”仵作应声退下,去往一旁,让衙役们帮忙去了。 “大人,莫非,您知道了什么?”柳胜自然没有这般好糊弄。 “没什么。”安芷此刻心烦意乱,那双眼睛,外加这邵府发生的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她压抑地无法呼吸,“柳师爷,本官身体略感不适,这里便麻烦你了。” 未等柳胜回答,安芷便顾自从门外出去,邵府这件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是,安芷实在不敢再往下想,她的想法太可怕,可怕的让她感到整个人都很烦闷。 先是县令遇刺,后是县丞自缢,现在又是主簿全家惨遭毒手,一时之间,整个辉城人心惶惶。 “这可如何是好。”柳胜背着双手站在安芷面前,向安芷汇报着近日来辉城的动向,并在汇报结束后,再次提醒安芷,离新任县令的到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柳师爷,你说,一个人是不是因为太思念一个人,容易出现看到了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的幻觉?”安芷突然来了这么一段拗口的话。 “嗯?”柳胜显然一下子没能明白安芷的意思,明明好好地在汇报事务,这县令大人怎的好端端地说起来这般云里雾里的话? “没什么,大概真的是本官想多了。”安芷见柳胜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吧。 卷一 第十二章 那双眼睛 林意茹说想去街上置办点东西,正好安芷此刻也因为俞彬和邵阳的案子烦心着,便决定一起出来走走,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站。 然而才过了一个时辰,安芷便觉得已经累的走不动路了,可是反观林意茹,非但不累,反而越来越兴致勃勃的样子。 安芷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何同为女人,她跟林意茹逛街的战斗力竟然相差这么多。 终于到了晌午,林意茹也逛的差不多了,终于拉着安芷在一处茶楼坐了下来。 既是茶楼,自然是免不了有人说书。 “各位看官,可知如今咱们这小小辉城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这位说书人据说是茶楼的王牌说书人,而安芷与林意茹到这茶楼的时候,正好是这王牌说书人的出场时间。 这人很会渲染气氛,仅仅只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