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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唇角微翘,鬓边一缕青丝垂落在肩头,耳边红珠如滴,衬着腻白的肌肤,阳光下柔和悦目。玉白对襟半袖下,海棠红的襦裙随风微荡,亭亭立在水边,如在画中。 谢珩的目光不由逗留,举步上前,就见她跟在杜鸿嘉身后盈盈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 三人齐声问候罢,伽罗眼中盛笑,软声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贼人被围困,不过片刻被击倒在地。 就在伽罗满心以为他能被活捉时,却听陈光蓦然一声怒吼,重重踢在贼人身上。 她讶然望过去,但见贼人被虽踢得晃动,却没任何反应,只管直挺挺躺在地上。 这竟然是个……死士? 她睁大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谢珩。 夜色下谢珩背对着她,虽不辨神情,后背却紧绷着,怒气显而易见。 他喝命陈光将贼人带回,旋即转身看向伽罗,脸色不善,若有怀疑。 伽罗只好竭力起身,微弓着腰腹走过去。 “多谢殿下相救!贼人身上有民女的东西,能否容民女取回?”她抬头对上谢珩阴沉的目光,见他并未阻止,大着胆子走到贼人身边。许是方才受惊不小,这会儿又有侍卫环立,伽罗竟未感到害怕,径直从贼人腰间取出那枚珊瑚金针,就着地下野草擦拭干净。 谢珩沉默而立,待伽罗擦净了,却忽然弓身,自她手中夺过细针。 他的声音与脸色同样阴沉,“是这个东西?” “此针并无毒性。”伽罗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匆忙解释,“方才民女为了脱身,以针刺xue,虽能令他剧痛松手,却也不至于取人性命。殿下若是不信,自可查验。” 谢珩将那珊瑚金针把玩,往伽罗脸上看了片刻,旋即丢回给伽罗,转身走了。 侍卫将那贼人抬上马背,紧随在后。 倒是陈光面带亏欠,“这回是我守护不力,叫姑娘受惊。郊外风大,姑娘不如先回驿站,贼人的事殿下自会处置。”他是个粗豪的汉子,瞧见伽罗面色苍白,只当是受惊之故,当下从同僚处借了匹追出来的马,扶伽罗上去。 伽罗骑马难下。 此处离城已远,她如今腹痛,不可能走回去,近处又无车驾可求,只能靠马代步。 好在谢珩的披风宽敞,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能遮住她所有窘态。 伽罗不敢坐实,踩着马镫保持半立的姿势,可减缓马背颠簸。 城郭遥远,伽罗捏紧了缰绳,咬牙忍耐。 * 回到临阳城中,驿站内甚是安谧。 伽罗被掳后,谢珩虽带人追来,却并未惊动旁人。此时驿站中众人都睡得很熟,唯有伽罗的屋中一灯如豆,岚姑立在门外焦急踱步。 见她归来,岚姑顾匆匆跑下阁楼,迎了过来。 伽罗此时又累又痛,惊吓之下受了冷风,只觉头脑昏沉,天旋地转。见着岚姑,便如溺水之人碰见救命的浮木,待岚姑走近,便无力的靠在她身上。 那贼人自有韩荀带人去处置,谢珩扫一眼伽罗,道:“跟我来。” 伽罗脚步虚浮,勉强跟着走了几步,一脚踩空如在云端,身子立时前倾。 幸得岚姑反应快,将她接在怀中。 见前面谢珩驻足,岚姑忙恳求道:“殿下,姑娘两颊guntang,必定是受了寒,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方才屋里的事民妇已禀告过小将军,夜已深了,殿下能否先歇息,等姑娘醒了再问?”她手扶伽罗难以行礼,身体却是极恭敬的姿势,语气神态皆是祈求。 谢珩看一眼伽罗,未再多言,只吩咐陈光去寻个郎中,转身大步走了。 岚姑身体颇健壮,气喘吁吁的将伽罗抱回屋中,将寻来的几个手炉塞在伽罗怀里。 陈光自觉失职,甚是内疚,听岚姑讨要姜汤,忙安排人去煎熬。 这头姜汤才喝下去,便有郎中踏夜色匆匆赶来,岚姑总算稍松口气。 * 身上的冰凉渐渐退去,转而被温暖包围,小腹处痉挛般的疼痛也慢慢淡了。 伽罗醒来时脑中虽还昏沉,身上却舒服了许多,嘴里苦味还在,四肢百骸却十分舒泰。 她一睁眼,靠在床边的岚姑就醒了。 “姑娘觉得如何?”她伸手探了探伽罗额间温度,已不似昨晚烫热。 伽罗却牢记着昨晚的事,开口就道:“岚姑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岚姑扶着伽罗坐起来,不急着穿衣,先帮她慢慢按摩头皮,“昨夜我被开窗的动静惊醒,还没呼救就被那人打晕了。醒来后听侍卫说姑娘被掳走,可真吓得半死。幸好殿下救得及时——姑娘腹中还痛吗?” 伽罗摇摇头,“好多了。” 此时天光大亮,时辰不早,她还记着昨晚谢珩要问话的事,便忙起身穿衣。 驿站备有清粥小菜,伽罗迅吃了,又喝碗姜汤暖腹。虽然风寒未愈,头脑依旧沉重,小腹处的痛却轻了许多,不会碍事。 谢珩的披风已被岚姑洗净,问驿站借炉火,稍加檀香烘干,叠整齐了放在床头。 伽罗寻干净缎面包着带过去,交给谢珩近侍,脱了帷帽让岚姑在外等候,求见谢珩。 谢珩在处理公务,听见伽罗拜见,口中谢他昨日搭救之恩,头也没抬。 他的眉头紧锁着,仿佛遇见了难事,狼豪勾勾画画,片刻后才道:“免礼——昨晚捉你的是西胡人。傅伽罗,你藏了什么,竟会招来死士?” 伽罗老实答道:“民女也不清楚那些人为何出现。” “民女……”谢珩目光落在恭敬站立的伽罗身上,仿佛嘲弄,“从前可没见你这样自谦。” 伽罗愕然,正想开口,谢珩脸上又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那人出现得突兀,抓了民女之后就往城外跑,中间不曾说话,也不曾做过什么,民女也不知他是何目的。”伽罗回想起来,心惊之余也是满头雾水,“殿下也知道民女身份低微,身上没什么贵重物事,至于旁的……”她沉吟片刻,实在想不出来那人捉她的原因。 谢珩扶着长案起身,目光如鹫,缓步往她走来,“你知道些关乎西胡的要紧事?” ☆、71.071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时间24小时, 敬请支持正版^o^ 而姚谦既然攀附了徐相, 本该春风得意, 站在傅府外出神,又是何意? 杜鸿嘉见她垂不语,便道:“那日在客栈……我没敢多问。但姚谦对不住你, 我瞧得出来。伽罗——姚谦攀附权贵遭人背后唾弃, 从他同窗那里, 我听见了些旧事, 不管是恶意中伤还是确有其事, 总之不会平白生出流言。别怪表哥说话直,那个被辜负的人,是不是你?” 辜负二字,原本曾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