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盛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屁颠地抽空前来看了他们一大家子不断点燃导火索逐个爆炸的落幕之戏。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觉得脸疼,推了一把冯静静,她咳了两声:“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

丈夫手中的孩子极为配合得哇哇大哭,我觉得自己大概可以代入23床的角色,老董夫妇可以站我身后帮我指责沐栖衡这个心有所属的混蛋,白晔或者刘晟指责我从前强上了沐栖衡,盛夏则可以装腔作势地抹眼泪。

当年我们在酒吧初见,一场酒后交欢,醒来后他可以指责我趁人之危,或者是居心叵测,也可以骂我不自爱不自重。但他却含羞带怯地跑了,好像用一声声“白晔”来剜我的心,告诉我不过自作多情的那个醉酒少年,对我有那么一丝歉疚。

无巧不成书,我们开始交往的契机,是第二次的酒后乱性。他为白晔躲藏了这么久,我凑上去亲他,把他抱在怀里,他大概觉着我也算个好去处,便请我做他的男朋友。

冯静静走前顺便赏了我口饭吃:“骨科来了个不差钱的,说是要最贵的护工,我赶紧让小姐妹给你挂了个名,你赶紧去把坑占上,可别落空了我们一片好意。”

我热血沸腾地理了理仪容就要往电梯口冲,冯静静一把拽住我的领子:“诶诶诶,我还没告诉你是那间病房的呢?”

在病房门口,我挤了挤脸,露出职业性不谄媚也不机械的微笑来,心里回顾了一通病人的一般情况和要做的检查。病历上的名字是刘晟,我想,23床这群人真是一出方兴未艾的戏剧,正宫前脚出了院,后脚第三者就出了车祸折了小腿住了进来。

刘晟住的是vip病房,一个人吊着腿懒洋洋地缩在被窝里玩手机,他显然对我们前两天有过的一面之缘毫无印象,见我来了就伸手让我扶他起来陪他打电脑游戏。

我扫了一眼床头的牌子,27岁,本来是饱受资本体系摧残的社畜年纪,却还是一副大学刚毕业雀跃的男孩模样。

“我没告诉我家人住院的事,他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小盛你可别给我露馅了。”

许是雇主都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或者是我皮相年轻,大多数病人都管我叫“小盛”,而不问我的真实年龄。

快下班的时候,冯静静约我陪她去看房址,我揣着不安:“老董呢,他怎么不陪你去看?”

冯静静叹了口气:“他这两天快忙疯了,说是有个项目一直没谈拢,不是加班就是请客,哪有心思管房子的事?”

我含糊地答应着她走出医院,一眼就看见了沐栖衡的车,心砰砰跳起来,正想着视而不见被她挽着手走开。下一瞬车门一开,沐栖衡直截了当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冯静静,彬彬有礼地微笑略倾了上身:“这位是……这是冯静静小姐吧。我本来是要约秋明去X餐厅的,可惜只订了两个位置,不然还能请冯小姐赏脸出席。如果冯小姐不介意的话,下次我做东再请你吃饭怎么样?”

这番话意思简单明了,像手术刀似的将我和冯静静今晚的安排分割开来。冯静静吞了口口水,我觉得她下一句就是“那家餐厅能带宠物吗,我愿意在旁边给你们发光。”,然而她清咳了一声,挺着脊背:“看来是我打扰你们约会了。秋明,你快去吧。”

她几乎是把我推到沐栖衡身旁的,我用眼神质问她:“你就是这么把我卖给三十万的债主的?”

她眨了眨眼:“乖乖的啊,记得给我打包些好吃的。”

“你特么见利忘友!”

她蹙了蹙眉:“怎么看你也不是被强迫的,这次加把劲,再哄三十万回来。”

我郁闷地把自己摔进真皮沙发,经过拥挤的车流,走出餐厅的停车场。

停车场迎面走来一个乞丐,我快速冷漠地朝他摆摆手,他仍说着“发发善心吧”跟着,沐栖衡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零钱,丢进他碗里,拉着我迅速离开。

我正在感叹“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时候,他对餐厅门口的服务员道:“停车场附近有行乞者,你们最好去赶一下。”

服务员点着头飞快地拿了传呼机通知保安,他挽着我的手从容进门,我突然背后升起一种恶寒。

并不是他的做法如何,而是他给我的感觉,仿佛另一个夏先生。

夏先生是天生的从政者,我虽从不看新闻联播,也能间接了解到他在当地政界举足轻重。即使是对一个花钱雇的玩物,他也总是很有分寸,对床秭之欢没有什么癖好,就算偶尔要尝试奇怪的姿势,也会征求我的意见。他属于成年人里那种谙熟社会法则并能随意玩弄的人,各种领域他都能聊上一二,因此他在家的时候并不算沉闷。

他其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在我面前很少会谈及工作,但为数不多的失态怒骂之后,他口中的名字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新闻里。曾经有个小报记者偷拍到我们的照片并来勒索,夏先生客气及时地付钱销毁了原件,而后用了点手段顺蔓摸瓜抓住这人从前不干净的手脚,将人送去关了几年。

我曾好奇过他这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为什么非要和我维持这样一段不正当关系,直到有一天他妻子打电话不痛不痒地让我去她家照顾扭伤了脚的丈夫,我才明白,他选择我不是因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他妻子需要一个维持婚姻的把柄,而我尚算安分。

同理可推,沐栖衡最近频繁约我,肯定不是旧情复燃或者余情未了这么矫情的缘由,只是他需要满足某种愿望,简而言之,他恨我在六年前那段感情里脚踏两只船,重新遇到我之后,他觉得自己需要补偿。

毕竟那段彼此都记得的感情只有三个月而已。

对面的沐栖衡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将菜夹进我盘中,帮我拨去葱花。

“你有驾照吗?”

我吃着他夹的菜:“有,但我不太开车。”

他自顾自点了点头:“周末我要和朋友去赛车场玩,不能来找你了。”

我“嗯”了一声,他手机响起,请我容他接个电话。

“周末赛不赛车都是小事,倒是你这孩子,这两天都去哪浪了?火锅店的事都摊给店长,他每三小时能给我来个电话要我拿主意,说是你不接他电话,急得都快哭了。”虽然是责怪的话语,也不过像是不痛不痒地在对方耳边挠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半个月之内给我回来,不然我就找你爸告状了。”

他挂了电话,没做解释。我对他的交际圈知之甚少,还有印象的就是大学时他那个姓尧的朋友,是另一所大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两人年纪相仿,绝不至于会被他叫“孩子”的程度。

我多嘴问了一句:“是谁啊,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他抬眉刮了我一眼,迅速垂下眼帘,眼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