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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重您,他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您,所以……唔,我能做的也不多。”游吟诗人再次真诚地表示了感谢,于是科纳特大公最后一个走出了宫内厅。克里欧让甘伯特先在整个宫内厅做了一番检查,然后才开始准备下一次拟巫咒。当这个房间里只剩下克里欧和菲弥洛斯两个人的时候,游吟诗人走到了窗户边,探出头向下看去,正好瞧见了盆栽摔碎的地方,尽管仆人们已经清理了,但仍然借着火光看得到泥土留在白色地面上的一点儿痕迹。“真危险。”妖魔贵族的声音在克里欧耳边响起来,他用手撑在窗台上,也朝下面望去,“看,主人,差一点儿这盆花就要了那小祭司的命。”“科纳特大公也许就是像你一样朝下望的时候,碰倒了花盆。”“嗯,绝对有这个可能。”菲弥洛斯似笑非笑地回到了屋内,大剌剌地翻看着那些堆在桌子上的图纸和机械模型,“这位大公可和小女王的未婚夫完全不同。您看到他的眼睛了吗?就像只小鸽子。”克里欧记得在阿卡罗亚发生的一切:即使被妖魔占据了身体,布鲁哈林大公也比科纳特更像个贵族,俊美而且风度翩翩,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有青涩的感觉。“你看出了什么,菲弥洛斯?”妖魔贵族把手中的一些图纸放回桌面:“您也知道我在想的事情,主人,为什么不先说出来?”克里欧沉吟了片刻,说:“刚才你说过从科纳特大公嘴巴里问不到我们想要的情况,这话没错。对于沉迷于机械学习的大公来说,他能注意到的大约只有贵族同学和老师们,他们没有表现出异常,但甘伯特的拟巫咒表明巫术的痕迹确实在宫内厅有很明显的残留。这样看来,也许吸血蔷薇是寄生在某个奴仆的身上。”“是的。不过刚才那位慷慨的、慈祥的国王陛下,把奴仆们全部都赶走了!”菲弥洛斯仿佛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猜,这个时候您再让那小祭司施行拟巫咒,可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游吟诗人没有反驳妖魔贵族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出现。菲弥洛斯黑色的眼睛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您真倒霉,主人。不过——”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克里欧面前晃了一下,“——您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天幕尽头(二十三迷人的巫师)事实上确实如菲弥洛斯所猜想的那样,在宫内厅完全属于了游吟诗人他们后,尽管让甘伯特再次从头到尾不受干扰地施行了一遍八行韵的拟巫咒,但他手指尖上的烟雾却始终无法重聚。克里欧?伊士拉放弃了徒劳的努力,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忽略掉宫内厅——他让侍卫们找出一些毯子,然后吩咐甘伯特就在这里休息,那么等到天亮的时候奴仆们逐渐来这边工作,就可以探查他们身上有没有巫术的残余。“您要去哪儿呢,伊士拉先生?”跟随他的侍卫队长格拉杰?赫拉塞姆恭敬地问道,“是要回神殿休息?还是回柯纳特大公那里?”“哦,我都忘记了。”游吟诗人笑了笑,“您得一直跟着我的,对吧,赫拉塞姆队长?”“您的安全非常重要,伊士拉先生。”深棕色头发的青年非常严肃地说。菲弥洛斯嘲弄地看着侍卫队长,却没有开口。游吟诗人微笑着说:“今天晚上我睡不着,赫拉塞姆队长,我想去萨克城里转一转。”“伊士拉先生,您的意思是……一个人?”克里欧摇摇头:“当然还有菲弥洛斯。请放心,赫拉塞姆队长,我不会借机逃走的。”侍卫队长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是他并没有为这小小的讥讽而放弃责任:“请原谅我的啰嗦,伊士拉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去。如果说是要寻找更多巫术的痕迹,那么您为什么又要留下甘伯特祭司独自一人呢?”“甘伯特在这里会很安全。”克里欧解释到,“而且目前他已经实施了两次拟巫咒,如果连续做第三次,他的精神力会有很大的负担;况且目前疑点已经锁定在了这个地方,只要稍微等一等,还能找到巫术痕迹的。至于去萨克城里看看……只是因为我睡不着。”这个理由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同样很难让人阻止。赫拉塞姆想了想,谨慎地说:“我听从您的吩咐,伊士拉先生,不过您知道,我得对您的安全负责,所以请允许我同行。”游吟诗人秀丽的双眉微微拧了一下,赫拉塞姆又补充道:“只有我一个人,伊士拉先生,至少我可以为您当向导。”菲弥洛斯朝克里欧笑着说:“让他跟着吧,主人,毕竟这座城市变了很多,也许你真的会迷路哦。”克里欧不再坚持,他朝侍卫队长点点头:“那么就辛苦您了。”当他们三个人走出王宫的时候,沙克城正经历着一天之中最后一段热闹的时间:出来散步的居民,摆货摊的小贩,还有表演的流浪艺人,把几条主要的街道都挤得满满的,他们中有人在谈笑,有人在争吵,中间还夹杂着各种乐器,嘈杂的声音传出很远。在王宫周围还没感觉到,但是渐渐地走进了连成一片的灯火中时,克里欧?伊士拉忽然发现这景象似乎表明:萨克城确实比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更繁华些了。他两天前进入帝都,只是觉得很熟悉,那种带着淡淡花香气息的空气唤起了他遥远的回忆,然后他便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大部分精力,也没有机会仔细地走一走、看一看。此时来到萨克城的日常生活中,他看着新建起来的一些房屋,还有拓宽了的道路,注意到居民身上的衣服和他们手中抱着的宠物,忽然想到了罗捷克斯二世——那个年轻的国王运气很好,他能干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个完整、强大的帝国,他要做的只是守护它,并且继续维持下去就够了。“那个小朋友干得还不错吧?”克里欧回过头,听到身边的菲弥洛斯正跟他说话,露出了意外的眼神。淡金色头发的妖魔笑了笑:“我说的是那位年轻的国王。一般来说,开国君主太过于强悍,而继任者就会有些无所适从,地位很尴尬。不过目前从萨克城的现状看起来,那个金发的小子并没有什么好大喜功的念头,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克里欧对于菲弥洛斯这个时候刚好猜中他的想法有些惊讶,不过还很高兴他与自己想得一样。他指了指一些正在挑选首饰的年轻女子,说:“瞧,我们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很多女孩儿都只能带着铜手镯,现在连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