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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地点之一。 尸体随着水流漂走,短时间内不会被人,等到日后浮起来时,可能已经肿胀发泡,难以辨认,更难以提取有用的信息了。 “走,我们把小河经过别墅区的附近都检查一遍。能经过小区这条小河的水流量应该不会太大,再加上最近天气炎热,连续一周都不曾下过雨,水流平缓,厉卉的尸身可能还没冲走。”翟启宁当机立断,虽然陶阳没给他负责的权力,但他有理有据,大家不由都听从了他。 来到小河边,大家发现果真如许棠棠说得那样,离厉卉的别墅区只有几百米的位置。 沿路走来,法证部的同事们火眼金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终于发现中途某个草坪边缘,有重物拖过的痕迹。 翟启宁眼神微眯,语气更加确定了:“那说明咱们没有走错。许棠棠,向陶阳申请,联系几个捞取队的人,带上设备过来。” 很快,捞取队的人就赶到了,一直忙活到傍晚,终于在定点位置左下方的十多米处,捞起了一个超大的木箱子。 箱子是深沉的枣红色,上面的锁扣略有点锈迹,看得出是上了年纪的东西,许棠棠试了试,她一个女人根本搬不动。 关妙望着那沉重的箱子,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更浓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锁扣,看翟启宁修长的手指伸过去,缓缓打开了它。 第72章 审讯徐萌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箱子打开时,大家仍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胆小的女警已经吓得厉声尖叫了起来。 枣红色的木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具水淋淋的尸体,因为箱子不够大,尸体整个儿呈现扭曲的形状,被强行塞在木箱里。上面还堆了几块大石头,确保箱子的重量足够沉,丢进水里就会沉到下面去。 但也正因为箱子太沉,小河水流不够湍急,导致箱子不能顺着流水往下漂走。 在河水里泡了一两日,那具尸体已经有些肿胀发泡了,许棠棠胆大,拣了一根细树枝,小心地拨开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尸体发泡如白面馒头的脸,依稀还能辨认出,的确是厉卉。 厉卉的尸体找到了,但是众人的心里却更沉重了。 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曾经犹如一朵鲜花怒放,现在却枯萎了。 “跟陶阳汇报吧,厉卉找到了。”翟启宁也有些不忍,别过了头去。 “嗯。”许棠棠安排人把厉卉的尸体送去法医那儿,做尸检,把当前的情况向陶阳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把剩余的事宜交给了袁杰,指指关妙和翟启宁:“头儿说,让我们赶紧回去,已经逮捕了徐萌,让我们抓紧时间问出点东西来。” 事不宜迟,几人一路风驰电掣奔回了警局。 在外面吹着风还不觉得,走进重案组大楼,关妙就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味儿。 “你们闻到没,身上有股腐臭味?”她拉了拉许棠棠和翟启宁,眉宇间拧成一个川字,虽然不是处女座,可是也好讨厌异味啊! 许棠棠似乎早已习惯,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刚接触过厉卉的尸体,沾上点腐臭味很正常。” “嗷——”一听这味道是来自于木箱子,关妙差点吐出来。 翟启宁横了许棠棠一眼,递给关妙一瓶矿泉水,温热的大掌替她抚了抚背,顺口气。 “我错了,下次委婉点,不说得这么直白了。我以为关妙是女汉子,不会怕这个嘛。”许棠棠嘟嘴,还有点委屈。 “你先进去审讯室吧,我扶着关妙吹吹风再进来。” 看见关妙倚着走廊栏杆,吐得小脸煞白,翟启宁心疼极了,劝道:“要不然我送你哎回家休息吧。” “不要!比赛期间,我和徐萌相处过,对她的性格比较了解,或许能帮上忙。”关妙扭头,眼神坚毅,充满了正义之气,然而下一刻她又垂下了头,干呕了起来。 吐过一回,又吹了吹凉风,关妙已经舒服多了。 “警方真是太强了,你们看见尸体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关妙缓缓喝下一口水,止不住叹道。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翟启宁淡淡开口,“你若是见得多了,自然也会变得淡定。可是比起世界上多凶案,肯定是更愿意谁都不要习惯这样的场景。” 一瞬间,翟启宁的身影在关妙心里忽然高大起来,同理,还有许棠棠、陶阳、王大雄……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你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正竭尽全力,把黑暗挡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 说得不正是他们这样的人嘛! 休息了一下,再走进审讯室时,关妙容光焕发了许多。 然而许棠棠的审讯,似乎并不顺利。 “这徐萌,就是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问她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倒是照实答了,可一问到关键的地方,就说不知道。”角落里,许棠棠低声吐槽。 徐萌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连帽短袖卫衣,两只手插在兜里,挺直了脊背,雪白的脖颈高高昂起,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一点儿也不像接受调查的嫌疑人。 翟启宁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徐萌是吧?你和厉卉是怎么认识的?” 仿佛是随意聊天的语气,翟启宁故意放松了姿态,想创造一个容易让人松懈的情况。 徐萌的目光疏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翟启宁,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关妙的男朋友吗,有什么权力来问我,滚远点!” “我同时还是警方的顾问,自然有权力主持审讯,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和厉卉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徐萌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半信半疑地问:“据我所知,你也是嫌疑人吧,现在洗脱了嫌疑吗?” 看来,她私底下没少跟去电视台调查的警察套近乎,打听得一清二楚。 翟启宁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镇定,丝毫不见一丝被戳穿的慌乱,不疾不徐地讲:“可我没有杀厉卉的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啊。” 这是他聪明地偷换了概念,并不明确回复,自己是否已经洗脱了嫌疑,反用另一个不甚相关的问题来佐证。 可徐萌的眉间微蹙,眼神也倏然变化,凌厉了几分,注意力全放在了厉卉被杀这个消息上,自然不会再想着追问翟启宁的审讯资格问题了。 徐萌是忽然被逮捕的,并不知道警方已经找到了厉卉的尸体,仓促之间听说这个消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看来,你好像早就知道,厉卉已经死了,是不是?”翟启宁目光如炬,一直紧盯着徐萌的脸,不放过她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在翟启宁的言语攻势下,徐萌反而放松了下来,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嫣然一笑:“噢,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