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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从脚舒坦到头。 待她舒舒服服地洗干净,后头还有人姗姗来迟,才进殿便发起脾气来。 “什么,这么多人一起洗?”那人踢了踢浴桶,又从旁边桁架上拉起要换上的衣裙,“每个人都要穿成这样?真难看!” “贺尚宫说了,在毓秀宫里诸人的打扮务必统一。请姑娘速速沐浴更衣吧。”善清殿上掌事当差的姑姑沉着脸,一板一眼地回道。 殿上的姑娘们心里都不痛快了。为了能入贵人们的眼,她们准备了华丽美饰,如今说不让穿戴就不让了,她们如何甘心? 一时间怨声四起。 俞眉远麻溜地从桶里出来,迅速裹了浴衣,缩在角落里拭干身上的水,换上了宫里赐下的衣裙。 那是身粉樱的襦裙,颜色鲜嫩,花样素净,料子穿着很舒服。 她没什么要求。 更衣妥当,她绞净头发,让宫人替她梳了个垂挂髻,规规矩矩地簪了宫花,便出了善清殿。 才刚踏出大殿,她便听到有人在殿外与贺尚宫说话。 “贺尚宫,皇后娘娘命我来请俞家的四姑娘前去坤安宫一见,不知现下她人在何处?” 俞眉远脚步顿止,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几个不愿沐浴的少女也都停了脚步。 “这么快就有人攀上关系了?”当前一个少女眼尾一挑,讥诮道。 “俞家四姑娘?不就是那个抢了俞三亲事的?”有人在旁边嘀咕一句。 “莫非这名声都传到皇后耳朵里了?”另有人又笑了句。 “怎么回事?”贺尚宫见几人堵在善清殿门口叽喳闹着,便回头喝了一声。 善清殿的姑姑便上前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贺尚宫当即沉了脸:“我才刚已经说过了,进了宫里就要守宫里的规矩,把你们在家的那些小姐脾气收起来。谁不愿意按规矩行事的,即刻消了祭舞参选资格。” 一句话,说得那起人都住了嘴。 “俞四姑娘在里面吗?你去请她出来吧。”贺尚宫脸色不虞地转向善清殿的管事姑姑。 来的人是皇后身边的汤姑姑,这面子她没法不给。 “不劳烦姑姑了,俞四在这里。”俞眉远走下台阶,大大方方行了礼,承认了身份。 四周便扫来无数目光。 俞眉远坦然受之。 …… 毓秀宫位置偏僻,离后宫几处正殿有好长一段距离。汤姑姑步伐颇急,一路上也不言语,俞眉远便也只是安分跟着。 说起大安朝的这位皇后崔元梅,俞眉远上辈子因射杀燕王之功而进宫得赏时,曾在坤安宫里见过一次,可这辈子她们尚无交集,崔后为何要见她? 俞眉远想不出原因。 大安皇城十分大,宫宇宏伟瑰丽,庭院园林明朗开阔,琉璃金瓦,重檐飞角,一步一景,皆是天家威严,皇室之象。 俞眉远一边走一边看着,只感叹匠人手艺鬼斧神功,倒也不觉得路远。路上不时遇到些宫女太监,都向这汤姑姑行礼,俞眉远不知那些人的身份来历,汤姑姑回礼之时她便也跟着回礼。汤姑姑见她乖巧的模样,倒添了几分欢喜,也只藏在心头,面上依旧淡淡的。 走了好一会,两人才到了一处宫殿前。 “昭煜宫?不是坤安宫吗?”俞眉远抬头,看着殿前匾额,觉着奇怪。 这处宫殿气势恢宏,院墙深长,可四周却没有一个传唤的宫人,倒和别处不一样。 “不瞒姑娘,并非是娘娘要见你,而是我们那位调皮的长宁公主听说你进宫了,就央求我借娘娘之名把你请过来。”汤姑姑露了丝笑。 长宁? 俞眉远眨眨眼,还想问什么,汤姑姑却又道:“姑娘如果有什么问题,不妨亲自进去问长宁公主吧,她已在里边等着了。” “您不一起进去吗?”俞眉远蹙了眉。 宫中比起大宅后院更加复杂,她人生地不熟的冒然闯入陌生宫殿,万一有诈…… 可这汤姑姑确实是皇后身边得势的宫人,上辈子她见过,有些印象,再者她今天才第一次入宫,也想不出谁要费这心思来谋算她。 汤姑姑见她眼神便知她在犹豫什么,便只笑笑,走到那宫门前,高唤了一声:“俞四姑娘来了。” 不多时时头就跑出个小太监,年纪不大,约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看着十分机灵。 “四姑娘可算来了,有劳汤姑姑了。”那小太监一见汤姑姑和俞眉远便欣喜非常,朝汤姑姑行礼道谢后马上就冲着俞眉远道,“四姑娘快跟我来,公主都等得睡着了。你再不来,一会她醒了,该把我们这昭煜宫给拆了。” “……”俞眉远脑壳一抽。拆宫殿,那长宁公主好像还真做得出来。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便进去看看吧。 俞眉远朝汤姑姑福了福身,转头随小太监进了昭煜宫的宫门。 …… 昭煜宫果然很大,进门便是宽敞的前庭,方砖墁地,除了石阶与四围红墙外,这前庭便再无它物,宽阔大气。 这小太监并不引她进殿,而是领着她一路绕过回廊,去了殿后的花园。 昭煜宫十分安静。 偌大的宫殿,除了这小太监外,竟没有一个宫人? 俞眉远越发奇怪。 “就是这儿了。姑娘自己过去吧。”小太监停了脚步,指着莲池畔一处四面通透的亭台开口。 亭台颇高,四方有石阶接引往下,俞眉远看不见那其中站的人,只看得到这座亭台上的匾额。 雾华轩。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俞眉远疑惑地往前走去,缓缓踏上石阶,那亭台里的景象便一点一点清晰。 亭台很宽敞,设了张紫檀木翘头案,有人正站在案后垂头作画。 霍铮?! 俞眉远蓦地瞪大眼。 案上铺着上好的雪浪纸,压了青鹤镇纸,桌边是研好墨的朱红澄泥砚并一排狼豪,霍铮正提笔专注于画上,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也不抬头。 发丝自他额畔散落,有些放荡不羁。 俞眉远见是他,不知怎地就松了口气,又有些好奇,便缓步靠了过去,也不出言打扰他。 霍铮的画,她一直都喜欢,尤其是他上辈子那幅。 今天她有幸能见到他提笔作画,心内不免有些小雀跃。 因怕挡去光线,她只走到翘头案的一侧,探头望去。 画已收尾,竟正是上辈子她在他灵堂上看的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