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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作我的狗。哦!招子。一下子,我陡然反应过来。原来我是瞧上了他那双招子,故而才有了这后头的事,这些个事儿同他那双宝贝手,该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想透了我这一层,我那满腔愁绪霎时间烟消云散,心思也回到了当下,这才想起来搭理搭理对座的墨镜使臣。我盯着他那挡住了一双招子的墨镜瞧了一阵,想着我还不晓得他讲了些什么,又不能明着问。就跟他讲:“我看,还是请先把墨镜摘下来,蛊门人这么不懂规矩?还是我不懂蛊门的规矩?”我这厢话音才落,他那厢就笑了起来,隔着墨镜瞧不见他的招子,总觉着他那笑里透着股意味不明的危险,好似下一秒一个一言不合,他就会从腰里拔出一把枪来崩了我,从见着他起我还没仔细观察过这人,这会子目光落在他手上草草一扫就不难看出来,那是一把经常用枪的手。左右手食指指腹、手掌与五指相连处都起了一层不薄不厚地茧子,不仅是常用枪,看来还是个双枪手。不晓得是不是我这草草一扫打草惊了蛇,他随即把搁在桌面上的一双手收下去,答我道:“摘不得,我就是个掮客,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再说花老板年纪轻轻,别那么呆板嘛,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是那些老头子才守的,年轻人得有年轻人的活法,我刚才说的,您要是觉得成,就点个头儿签字画押,完事儿咱们再喝一杯,合作愉快,要是觉着不成,就再聊聊,让……”他说话晃了两晃脑袋,扬手点点我后边的雷子,又讲:“哎,让您身后那位去添点茶水。”得,让我说中了。想必这所谓的掮客也是道上的老人了,早从这双招子里头把我这个人看了个透析,我自觉确不是什么呆板的人,规矩不规矩的自己尚不懂三分,也就没什么好要求旁人,当即下意识地照着那六儿爷的行事样子,松了防备,收身倚到后头的椅子背上,给雷子打了个眼色。等他得了令,出了这包间去找人来添茶水,才没头没尾地张口问一句,“看着不错,什么牌子的?”“Chopard。”这掮客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我问得是什么,扶了扶那墨镜架子仍笑着,笑得叫人看了极想照他那挺拔的鼻梁揍上一拳,他就这么笑着讲:“听说要见的人是花老板,特意挑了这副戴,不错吧?”我一下让他逗乐了,脑子里头转了两转,才想起雷子给他的称呼,就问:“怎么?听黑爷这意思,为了见我,你还特意梳妆打扮了。”“可不。”他接着话头应过去,抬起胳膊支在中间的茶几上,朝前倾着身子,耸了耸鼻梁,墨镜架子跟着抖了抖。接着讲:“还特意洗了个澡呢,半个月没洗澡,怕熏着花老板,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花老板是不是行行好,点个头,让我好回去交差?”有意思。我晓得我听了他的话是个什么反应,要不是瞧着这人年纪长些,我恐怕就该揉揉他那脑袋瓜子,硬要牵回去养着了。可这事只得想想不能真做了,这人不是一般地小狗,真要有个比拟,他更像是只黑豹子,类家猫比猎王,能屈能伸,可善可悍,这种人不是我能留在身边,也是我所最喜欢接触的。因而我也只随便想了想,就应道:“好啊,说说看,想让我怎么做?”第28章第二十八章原则“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隔着墨镜,不晓得那后头的一双招子里头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就只看着他勾着一张笑脸,问我:“哦,花老板是去想什么小九九了没听见,要我再讲一遍?”他讲:“再讲一遍没事儿,那这茶水钱就请花老板出了,这谈判,浪费的可是我口水,对吧。”我不晓得该说他聪明还是该说他蠢,要说他聪明,一般人就算是看出来对手的心思,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话出口,分明就是要叫我脸上挂不住,没个台阶下,可要他蠢吧,本来还想从他嘴里头套一会话,我自觉戏演得不错,这样还叫他一眼瞧出了端倪,说来这人该是个聪明才对。我方才在心里做着盘算,想着该怎么接他的话好,他就有开了腔,道:“花老板用不着懊恼,您这戏演得是不错,巧在我先前遇见过一人儿,他那戏才是真好,看多了那样的戏,再来看您的,嘿……说句您不爱听的,就您这两下子,挺多算是入门级别,一眼瞧不出,多瞧两眼,也就出来了。”“哦?”这一回我已经来不及在心里头做盘算,脑中一阵囫囵,喉咙里却率先发了声,如此也就顺带直接开了口,问:“什么样的人那么会演戏,黑爷说说看,我倒想拜会拜会。”“拜会。”他应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又讲,“还是免了吧,那就是个戏子,人家叫术业有专攻,咱们还是接着谈生意。”“这回您可别开小差了。”他说着话锋忽然一转,道:“你们把人家蛊冢里头的宝贝拿走,我委托人的意思就是,只要把那东西还回去,这事儿就了了。”他说着冲我伸出一只手来,“听讲是个小玩意儿,落您手里头不值钱,是我委托人的传家宝,您要是不差钱,就把那东西还回来,不还开个价也成,我委托人意思,只要开得价儿别过分就行。”“开价儿?”我盯着他那墨镜片里头自个儿的脑袋瞧着,反问了一句,“黑爷的意思,蛊门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反过来给我钱?”用不着他细说我也晓得,那所谓的小玩意,就是容六在我睡着的当儿从蛊冢里的人形蛊母脑子中取出的婴胎。难怪刚才这人说完了一遍,雷子用那口气问我意下如何,听他这意思,蛊门是已经低声下气到了丧权辱门的地步,我要是再不把东西给人还回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那墨镜片又抖了两抖,他冲我点点头,接着讲:“就是这么个意思,那您看您是开价儿呢,还是开价儿呢?”有意思,我盯着那架着墨镜架子的鼻子底下一直勾着笑的嘴讲:“我不缺钱,不如这样,你回去跟你的委托人说,让他开个价,多少都行,东西我买了。”“不行。”那张嘴上勾着的笑忽然就僵住了,也只是僵了那么一下,他仍旧笑着,接着说:“我委托人说,东西必须还回去,别的,免谈。”明明口气没变,笑意未减,不晓得怎么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场却全然变了刚还嬉笑言谈的气氛,忽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连招子都没露出来,就能造成这么强烈的压迫感,这人有点意思,可惜我偏是个不怕死的愣头,悠悠捧起面前的半杯子茶又品了一口,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