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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监除名而已,至于以后会不会影响科举就要看情况了,全看考官们怎么考虑。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最麻烦的事是,怎么跟你舅爷爷他们交待。” “这——”展云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顾越,这次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正在想着,顾越打起帘子走了进来,轻声叫道:“爹爹,娘。” 谢氏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把脸扭向一旁。展谦转头吩咐屋子里的丫环:“你们都先下去吧,把门关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了,他向旁边椅子一指,对顾越道:“坐。” “孩儿自知有错,站着就好。” 展谦也不再坚持,直截了当地道:“说吧,国子监的事儿你有什么解释,这会儿在屋里的都是你的至亲,你对外人不能说的,对我们总该可以说了吧?” 顾越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开口:“那封匿名信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写信的人就是周觅玹。” 屋里三个人齐齐吃了一惊。顾越从小便善于观察精于推理,所以那日展谦才会将匿名信留给他叫他暗查此事,这会儿见他果然不声不响地办成了,甚感安慰。然而听说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周觅玹,心中更多的还是惊怒和疑惑,不由得沉声问道:“有何证据?” “其实那天我拿到那封信之后,当时就有些起疑。国子监里的纸张,因为量大,都是专门向纸坊订制,与市面上售卖的纸张材质有所不同,而且,每次答卷做题,夫子对纸的尺寸也有规定,许多人会事先将纸裁好,随时取用。” “我仔细比对了那封信所用的纸张,不仅材质与国子监专供用纸的材质一样,而且高度也正好是学里规定的高度,只是因为信不长,所以直接用手撕了半截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很可疑,我仔细闻过,那封信封口所用的浆糊里有茅香的味道,这种制浆糊所加之物也是国子监特有的,如今外头也极少见。” “有了这两点,再加上对府中情况能如此了解,”顾越道,“我想不出除了周觅玹还有第二人。” 展谦微微皱眉,思索着道:“可是,光有这两点还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写那封信的人。” “是,”顾越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去找了玉笙的哥哥李瑞,因为那封信里关于季公子那只香囊的事情说得很详细,我想李瑞那里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果然,我再三询问,李瑞终于告诉了我一件特别的事——” “在他发现那只香囊的第二天,有一个年轻男子上门来找他请他喝酒,向他打听了这香囊的来历,之后便说要花五百两银子购买,却又推说身上银两不够,给了他十两银子作为定钱,只是直到季家找上门来时,这个男人都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我觉得很奇怪,那只金累丝香囊明明最多不过百两银子,为什么这个人会开出这么高的价钱给他?而且,后来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也十分可疑。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人要买香囊是假,想让这个作为证物保留在李瑞手里才是真,开了高价李瑞就会小心把它收好,不敢随意处置。” “然后这人再把这条线索透露给季家知道,让他们上门抓人。所以,这个说要买香囊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写这封信的人。于是,我说了周觅玹的年纪体态,又将他的模样绘了出来拿给李瑞看,果然,李瑞一眼就认出,那日来的男子正是周觅玹。” 展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所以,你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就去找周觅玹?” “是。” “然后?” “然后他抵赖狡辩。” “然后你就打了他?”展谦紧紧地盯着顾越,“这可不像你的行事,一定是他还有别的什么激怒了你,是吗?” 顾越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纠结:“是。” “那是什么?” 顾越望了展云端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紧紧地抿着唇。展云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与我有关?” “究竟是什么?”展谦道,“你直接说,不必顾忌。” 顾越终于抬起头来,说道:“我去找周觅玹的时候,他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一见到我就赶紧藏了起来,我担心他是不是又在写什么捣鬼的匿名信件,所以用了点法子把他藏的东西找了出来,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一幅画,里面的人物居然是端meimei,我非常生气,一时控制不住,所以就打了他……” “什么画让你这么生气?”展谦不解,猛然间醒悟过来,顿时变了脸色,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道,“你是说他在画那种画……还是你meimei?!” 展云端也明白了,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周觅玹这货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在意yin自己,恶心!恶心!真是太恶心了! “这个yin贼!无耻小人!”展谦大怒。顾越对展云端有意,骤然见到自己的意中人被周觅玹拿来意yin糟贱,自然愤怒难以自持,所以才会动手。这个周觅玹,唯恐天下不乱,向季氏夫妇写信告发,吃里扒外不说,居然还侮辱自己女儿,如此忘恩负义,卑鄙下流,当真是恶劣至极! 他向顾越道:“你跟我走,我要当面问问这个畜牲!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饶不了他!”转头又对展云端道,“你留在这里,陪着你娘。” 他这是要去找周觅玹算帐了。展云端无声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两个人一起出去。谢氏拉了她重新坐下,柔声道:“云端,你没事吧?” “哦,没事。”展云端从极度的吃惊和恶心中回过神来,“我只是没想到有人可以坏成这样,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你爹不会放过他的。”谢氏安慰她,“你也别想了,丢开一边,反正,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唔,我知道。”展云端深吸了几口气,将那些不快的情绪抛开,“娘,你现在不生气了吧,你看,哥哥果然是事出有因。” “唉……”谢氏长长地叹了口气,“纵然是事出有因,这孩子也太冲动了些。希望他这次吃个教训,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说起来,他都是为了我……”展云端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现在对顾越的心情很复杂,前世里他们彼此厌弃看对方不顺眼,没想到了到这一世,顾越居然能为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与前世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云端,你别误会,”谢氏忙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帮你是应该的,但是不该擅作主张。话说回来,他还年轻,一时气头上没想那么多,也是有的。唉,想来这几年他也实在太顺了些,多些挫磨也好……” 谢氏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已经是想开了,展云端忙顺着道:“娘说得是,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