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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闻言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对嘛……它……说不通啊……” 郭圣通哭笑不得,取了锦帕细心地擦拭了郭况嘴角后方才柔声道:“对,是说不通。况儿近来念书真是越来越认真了——” 郭况高兴起来,“我一向很认真的。” 郭圣通道:“依着我想,没准就是三人成虎,不必太过较真。 只要想着今天我们能回外祖家,你能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就行了。” “这倒是——”说起玩,郭况立马就放下了那点小纠结,撩起窗纱兴奋地朝外张望去。 没一会,他就转过头来告诉郭圣通真定王宫到了。 大舅母领着人迎到了重华殿外边。 用过午膳后,母亲和大舅母去游园赏花。 郭圣通姐弟自然而然地便和表哥刘得玩到了一处去。 似那儿女众多的人家,在姑姑节这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欢笑声几乎能冲破九霄。 但真定刘氏子嗣单薄,郭氏稍微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去。 两姓加起来才有三个孩子,干什么都得把家人子的孩子带上玩才够数。 可家人子的孩子被父母叮嘱再三,纵然是再淘气的,也不敢真撒开了放肆玩耍。 一来二去地,郭况便嫌没意思,嚷嚷着还不如回家去念书呢。 “桐儿也觉得没意思吗?”表哥刘得看向郭圣通,想了想,建议道:“不如叫李思柔来吧?” ☆、第三十五章 恶心 郭圣通想也没想地就答道:“不要。” 李思柔比郭圣通大一岁,今年九岁。 她父亲同大舅母同族,七弯八绕的也有些亲戚关系。 李思柔性格娴雅文静,逢着郭圣通来时,大舅母怕郭圣通无聊便总爱唤她过来给郭圣通作伴。 只是,郭圣通并不怎么喜欢李思柔。 一来二去地,大舅母也明白过来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玩不到一处去,就不怎么请她过来了。 刘得哦了一声,反应了过来:“桐儿你不喜欢她啊?” 何止是不喜欢啊,简直就是讨厌好吗? 郭圣通含糊地唔了一声,并不准备就此深谈。 刘得却好奇起来,有些刨根问底起来:“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你们年纪相仿,李思柔性格又温柔大方,我见她处处还顺着你,怎么会处不来呢?” 郭圣通忍不住瞪他一眼,就是因为什么都顺着她才讨厌好不好。 她心下烦躁起来,懒得和刘得分说,霍然站起身来:“我困了,回去歇着了。” 这些女孩子间的事和他说,他也明白不了,白白浪费口舌。 刘得望着她的背影,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同郭况道:“你姊姊脾气不是说好多了吗?” 这话说得郭况不高兴了,“我姊姊脾气怎么了?我姊姊脾气最好最温柔了。” 刘得失笑,无奈地附和道:“嗯,你姊姊脾气最好。” 天朗气清的六月,清风无力屠得热。 湛蓝深邃的天穹上,烈日高悬,晒的郭圣通在太阳底下没走多大一会就被逼进了回廊中。 别院深深夏风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沿途的景致叫郭圣通的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她心下又好笑起来:表哥不过就是问问,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旁人看来的确都会不解,李思柔脾气何止是温柔啊,简直就是没脾气,跟她一块玩时,无论干什么都只会笑盈盈地说好。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就和她相处不来呢? 可郭圣通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明明抗拒亲近她,却非要在人前对她做出一副亲热模样。 李思柔以为她看不出来,但是她那一低头间眸中一闪而过的委屈早就出卖了她。 偏偏扬起脸来时,却又是那副亲热不已的模样,一口一个桐儿meimei。 郭圣通只觉得一只死苍蝇噎在喉间,吞吐不出,叫她恶心的不行。 既然不喜欢她,别和她来往就是,有什么好委屈的? 大舅母又没有强按着她的头逼她,从来都是叮嘱她不要欺负思柔姊姊。 思柔姊姊…… 一想到她被迫叫一个不喜欢的人姊姊,郭圣通心里就禁不住窝火起来。 偏生这股火还是无法对人言说的,旁人听来只会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真定翁主的这个女公子果然不好相处。 郭圣通心气不顺地回到了听玉轩,裹着气倒头睡下。 直睡到傍晚时分才被常夏唤起,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坐起身来。 碎金般的阳光斜照进来,满室通亮,漆木红案上紫金釉花瓶中纯白的茉莉花馥郁逼人。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郭圣通心底那点莫名的愤懑早就弥散了,她心情愉悦地起身更了衣去到前殿用晚膳。 郭圣通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彼时她母亲已经回家去了,大舅母留她和弟弟郭况在王宫玩一阵子。 她们姐弟每年总会在这住上一段时日,母亲放心的很,不过叮嘱了几句要听话就登车而去。 文讲席和梁乳医在母亲到家后便被送了过来,好叫她不至于耽搁了进学。 至于郭况的学业,则是交给了表哥刘得的讲席一块担待着。 午后清风幽幽,一路穿堂而过,拂去殿中滞住的热意,叫人只想伴着廊下云雀的美妙歌喉沉沉睡去。 郭圣通刚要阖上眼帘,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是羽年。 “女公子,李家女公子来了,王后请您过去。” 李思柔来干什么? 这次大舅母都没有请她,她不应该松了口气吗?怎么还跑来? 郭圣通忍住心下翻腾的烦躁,起身更了衣往大舅母寝宫去。 她到时,里间的说话声一句不落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听说桐儿meimei来了,我想她的很,没经王后殿下传召便贸然前来,还请王后恕罪。” 想的很—— 郭圣通心下立时一口气涌上来堵在胸口,她真想看看李思柔说出这番话后是不是又埋下脸咽下泪水? 既然都没人叫她来,为什么还要送上门来扮这副小白菜地里黄的可怜样呢?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离了她就不行? 真是好笑。 郭圣通心下冷笑连连,脸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左右她就是这样坏脾气的人,有什么好遮掩的? 她气呼呼地进到了里间,胡乱给大舅母行了一礼就跪坐在了大舅母下首,望着冲她一脸笑的李思柔真是满心厌恶。 李思柔穿着月白色云水纹的曲裾,整个人像开在幽室里的一枝梨花,清丽非常,一眼望过去谁不赞一句大家闺秀。 但郭圣通瞧着那一脸挂在面上敷衍的笑,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