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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用晚膳。 母亲和弟弟问她刘秀呢? 她摇头说不知道,但估摸着和王昌有关,因为刘秀去了真定王宫,当是找大舅去商议了。 说是商议,主要目的应当就是借兵。 用过晚膳后,母亲想和她再说会体己话,但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想好歹也能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不必急在这一会,便叫她先回去了。 刘秀直到亥时末都没有回来,郭圣通躺在榻上转辗反侧地睡不着。 她心里呢喃着吴汉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夜深了,她的睡意渐沉。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地记起来了。 原来是之前的梦境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梦中,刘秀柔声劝慰她道:“你别担心我,我会小心行事。 那谢躬虽接管了幽州的兵马,但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不是什么难对付的。 我明日就和吴汉领兵出发,将这谢躬击杀,收编其兵马。” 吴汉出现了,可谢躬在哪? 再往下回忆,似乎能和她之前的一个梦境串联起来。 梦中的刘秀一身戎装,杀气凛人。 甲胄的缝隙间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腰间的长剑却因为尝着鲜血的甘甜而格外闪耀。 他杀了人。 而她对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那杀的是不是谢躬? 她心底泛起嘀咕后,竟有些睡不着了。 等刘秀子时回转时,她还瞪着眼望着帐子顶。 他洗漱过后撩开帐子见她醒着,只当她放心不下,忙把今天的事对郭圣通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一遍。 谢躬出现了。 作为刘玄派遣来助刘秀讨伐王昌的助力出现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征 繁星不知何时被厚重的黑云掩盖住,深沉昏暗的夜空中唯有一轮明月大放异彩。 漆里舍中几树梨花沾染了一身夜色,在微寒的春风中轻轻颤动,摇曳下一地光点。 卧房内只剩了一盏铜灯在角落里徐徐燃着,不时啪地一声炸开灯花来,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得人心下一颤。 郭圣通穿着一身素白中衣拥被坐在榻上,如云长发柔顺地散落在身后,微淡幽暗的光浸透帐幔照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一层半透明的光晕。 从刘秀的角度看去,越发觉得她柔白细腻的像一块玉。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看去,而后昨夜的旖旎浮上心头。 她浑身雪白,触感细腻,滑嫩的像豆腐一般。 他的手无法控制地在她身上游走着,理智早已涣散。 ………… 他的喉间一紧,下句话要说什么都忘了。 “夫……夫君……” 他听见她在唤他,那声音娇糯软绵,撩拨的他那本就绷紧的心弦愈发不堪一击。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尽量不去想她那通体雪白的身体。低沉暗哑地应了一声后,略微整理了下思绪接着说:“这谢躬字子张,也是南阳人。文武双全,心性忠厚,一向深受刘玄爱重,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所以——”她忍不住接话,“这明着是来助你,实际上却是来监视你的吧。” 他点头,“刘玄本就与我有杀兄之仇,又忌惮猜疑于我。 若不是我那时能忍,他又没有合理的借口来服众,只怕我早就死在他刀下了。 遣我来镇抚河北只是无奈之举,如今见得我声势日渐壮大,又有你大舅相助。 难免担心我荡平王昌之后,无法再为他所控制,自然得遣人来监视我压制我。 这一点我早就料想到了,桐儿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 嗯…… 前世的对策就是杀了谢躬,明目张胆地反出去。 所以她倒真没有担心,可她听刘秀那话音似乎对谢躬颇为赞赏,存着有心收服的意思。 但想来成功的几率极低,不然前世时不会由吴汉领兵杀之。 说到吴汉,她起了好奇心,笑问道:“那这吴汉也是你的心腹吧?” 刘秀颔首,见她感兴趣便详细地为她介绍起来:“吴汉字子颜,南阳宛县人,出身贫苦。 新朝未灭时,他曾任宛县亭长,后因门下宾客犯法而被牵连。 无奈之下他便逃到了渔阳郡贩马为业,在燕蓟之地结交了无数豪杰,声名鹊起。 刘玄称帝后,有人向韩鸿举荐吴汉。 韩鸿召来见之,见他虽不能以辞自达,但胜在谨重周密,智谋无双,便喜爱的不行,代刘玄任命其为为安乐县县令。 我到河北后,他便有心来归附,还劝渔阳太守。 只是我那时被王昌追杀的四处仓皇而逃,渔阳郡上下自然更看好已然称帝兵强马壮的王昌。 他说上天去,他们也不信我还能有什么明天——” 他说到这,心下想起那被王昌围追堵截的种种往事,语气不由冰冷了几分。 那时,刘玄只怕比王昌还盼着他死吧。 “吴汉伪造我的亲笔书信交与渔阳郡郡守彭宠,终于说的他意动。 于是彭宠遣他与上谷诸将会师南进,在广阿时追上了我。 我便任命其为偏将军,令其领数千骑兵。 他作战勇猛,又常有过人智谋,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 郭圣通心下暗忖,吴汉果然深受刘秀信任,不然他不会把诛杀谢躬那么重要的事情交托给他。 毕竟,李通从弟李轶的背叛多多少少都在刘秀心底留下了阴影。 可刘秀既如此赞赏谢躬,想必那定是个不凡人物,杀之实在可惜。 若是能为刘秀所用便好了,因为目前来看他强便是她强。 可前世时刘秀定然想尽了办法终是不成,才出此下策。 郭圣通很想尽力试一试。 如果命运注定刘秀要成为天子,那么尽量多笼络住些开国之臣,那么她即便做不了下一个吕后,也是根基牢固,声动天下,何人能动? 只是,这想法如今看来委实遥远又虚幻。 收服谢躬便是她要踏出的第一步。 她深吸了口气,抿着唇想看来明日还得寻些兵法计谋之书来看。 可不能买人不成,倒被人卖了。 刘秀又道:“我明日一早便要稿赏三军,而后和你大舅、谢躬分兵三路一起东围钜鹿。 战场形势变幻莫测,也说不准知何时能回来。 你平素若是觉得无聊,便叫那些将领夫人进来和你说话。 若是嫌吵,也不用管她们,只安心在漆里舍等我回来就行。” 管! 怎么能不管呢? 自古以来枕头风都好用的很,她若是能和她们交好对她将来定是有益处。 她刚刚还想着这些一早就跟着刘秀的将领没处突破,他就送了登天梯给她。 她唇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