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他们师兄弟三个相携回到东院,苏焕卿见秦淮脸色依旧难看,便也没急着回房,拉着两个师弟在院中坐了下来。

苏焕卿弄了杯热茶递给秦淮,安慰道:“江师虽然为人严厉,但是待咱们其实还是很宽和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秦淮抱着茶杯呷了一口。苏焕卿煮茶的手艺颇得了褚寒汀三分真传,秦淮半杯下肚,脸上浮回了一丝人色。

程澈总算等到他的脸色不再那么像鬼了,他一手托腮,一手在秦淮面前晃了晃,口中神神叨叨地念叨着:“魂兮,归来!”

秦淮总算给面子地勉强笑了笑。

程澈见他缓过神来,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秦师弟,江师方才做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秦淮顿时一脸惊恐。

程澈与苏焕卿疑惑地对望了一眼。江潋阳脾气大,但并不暴虐,等闲同人拌两句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绝不可能将一个小有修为的男人吓成这样。那么……难道他动手了?

想到这儿他们俩可坐不住了,一前一后弹起来,便要往西边去。秦淮赶忙拦下他们,可怜巴巴地道:“我、我说!”

于是秦淮磕磕绊绊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末了哭丧着脸道:“当时师父那一身威压半点不收敛,我哪里见识过这个,能不害怕么?”

苏焕卿听完才松了口气:“就这样啊?江师不敛着些,你一上来确是承受不住,还需多用些功,加倍磨砺。”

秦淮催头丧气:“是……”

苏焕卿安慰地拍了拍他,道:“欲速则不达,你也不用太急——江师上回醉酒,还是百年前了。他不爱酒,爱弄这些的是褚师。原来褚师在的时候他也就是陪着抿一口,现在……唉,等桑葚树下的存货挖光后,山上恐怕也见不到酒了。”

说到这儿,苏焕卿颇为惆怅地垂下了头。

程澈听他说得也跟着难过起来,可看看苏焕卿的模样,还是强打精神,用最轻快的语气说道:“说起那一回,可还有桩趣事呢。我记得那一回江师喝醉之后,还跟褚师动了手。”回想起当年,程澈满眼怀念,他微微牵了牵唇角,道:“天机山江掌门败北的模样少见,你恐怕是没这个眼福了。”

然而秦淮并不在意“眼福”,他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儿;他看起来快吓哭了:“师父难道还会真的打人吗!”

程澈:“……”

程澈旧事重提并没能让苏焕卿好过多少,倒是秦淮这副样子很能驱赶悲伤。他抽了抽嘴角,安慰道:“放心,江师很少在山上动手;弟子们修为不成,他也怕失了分寸,把咱们打死。”

程澈笃定地点了点头:“是了,江师唯一一次动手还是跟大师兄。大师兄修为在那摆着,扛得住摔打,江师那回也真是气狠了呢。”

苏焕卿跟着道:“是啊,二师兄偷了褚师的书信,江师气得都要杀人了,大师兄还偏要放走了他。”

秦淮喃喃道:“只、只是偷了书信就……”

苏焕卿觉得有生之年他可能无法安抚下小师弟了。他头痛地解释道:“不是偷东西的问题,而是他骗了江师。鸡鸣狗盗、欺师灭祖,无异叛出师门。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刚才他大概是又想起了这件事吧。”

几个人越聊越觉得无趣,没等到秦越云回来便各自回房了。苏焕卿本以为秦淮就算再怎么胆小,可也是个走过南、闯过北的男人,这点小事叫他自己消化消化总能过去。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秦淮那一整晚都用来辗转反侧、唉声叹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便顶着一脸倦容在院子里开始了一天的功课。东院的门敞着,随时能看见对面。太阳渐渐升起,秦淮终于远远看见了褚寒汀。

秦淮赶紧迎过去,道:“大哥,你出去了?”

褚寒汀点点头:“毓秀山庄托人捎了封私信来,我去见上一见。”

秦淮直愣愣地看着褚寒汀手中的那封信,眼神却是散的。褚寒汀直觉不对,只好先将信收起,无奈地扳过秦淮的肩膀,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秦淮的嘴纠结地开开合合,最后他心一横,一口气问了出来:“大哥,师父是不是绝不容许别人骗他的?”

褚寒汀愣了愣,怎么也想不到秦淮问的竟是这个。他皱了皱眉,道:“他是不许……可是一般人想要瞒过他也不容易吧?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淮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也没什么,就是昨天看见师父醉酒,回去又听师兄们闲聊了几句罢了。”

褚寒汀狐疑地看着他,秦淮慌忙挪开目光。

然而秦淮并没能撑多久。他忽然在褚寒汀审视的目光中丢盔弃甲,抱住褚寒汀的手,惊惧地小声坦白道:“我、我其实骗了师父,我一开始就没跟他说实话。”

褚寒汀:“什么?”

秦淮又悔又怕,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出来:“我不是什么没师承的散修,我出身隐白堂,前任堂主秦纵是我父亲。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至死也背着他没犯过的错,我这才逞着悲恸之下的一腔孤勇,动了上天机山的念头。”

☆、第六十三章

秦淮一辈子活在在父辈的羽翼下,无忧无虑不知人世艰难,一时孤勇能撑着他上天机山已是意料之外,一旦撑不住,就被打回原型了。

褚寒汀骤然听见这么个消息,震惊溢于言表,根本顾不上安抚秦淮。他强打精神,也只叮嘱了秦淮几句诸如“此事事关重大,莫再外传”之类的话,便将他打发走了。

褚寒汀一个人在院子门口除了会儿神。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直觉不愿回去面对江潋阳,却也说不出为什么。于是他转了个弯,往后山林中去了。

后山有片幽静的竹林,离禁地很近,人迹罕至,想要静一静心去那再好不过。

褚寒汀一时间也说不清,“江潋阳的弟子竟是秦纵之子”和“江潋阳竟收了秦纵之子为徒”,究竟哪个更让他介怀。不过以秦淮的资质,能混上天机山恐怕已是赖祖宗保佑,接下来他无论是想谋真相或是为父报仇,恐怕都是做不到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能瞒过江潋阳吗?

江潋阳怕有七八十年没收过徒了,难得收下一个怎能不慎重,怎么可能真对这弟子的身世一无所知?恐怕他将人带上山前,就已遣了信得过的弟子或手下,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

天机山自有办法让一个人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个环节出纰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江潋阳又为什么要收下一个资质平庸的弟子——他唯一的出众之处恐怕只有父亲背着暗害褚寒汀的罪名。

多荒谬,多可笑。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