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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入的夜风吹动了桌案上的烛火,光线忽明忽暗。 一切突然显得无端的暧昧撩人,陆景辰靠的有些近,贝念牢记曹嬷嬷交代的话,切不可让陆景辰挨近了身子。 本能使然,贝念伸手抵在了陆景辰的胸口上,那上面微湿,也僵硬无比,陆景辰明明是一个文官,却是生了一副如武将般硬朗的身子骨。 贝念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今晚不就是佯装伺候床榻么?陆景辰也亲口说过,就算是饥不择食,也不会碰她的。 像陆景辰这等身份地位的人,定不会信口雌黄。 她仰面看着陆景辰,一时间忘记了说辞,她从不知陆景辰脱下一身华服官袍之后,会是这般俊美。贝念纯粹是欣赏,无任何杂念。 陆景辰的视线落在了胸口的那双小手上,贝念的手非但生的小,而且rou嘟嘟的,和幼时的样子很像,指甲盖呈桃花粉色,溢出隐隐光泽,似乎在蓄意勾引着旁人对它们好生怜爱。 陆景辰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再次开口说话时,声线微微喑哑:“知道你今晚为什么会来这里么?” 贝念只是听闻,陆夫人那边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后,就怀疑陆景辰不能人.道,故此,这几天才让她过来伺候着。 贝念自是一下就猜出了缘由,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哪能随口说出那种话?不过,既然陆景辰需要掩饰....那方面的隐疾,她作为他的合作者,肯定要帮衬着,更何况,此事本就因她而起。 遂含蓄道:“我自是愿意与首辅配合的。” 小姑娘的声音很低,看着陆景辰的眼神委实坚定,仿佛是在掏心挖肺的说出这一句话。 陆景辰岂会多想?当然是明白贝念所谓的“配合”到底是怎么配合。他一眼就看出了贝念的心思,薄凉的唇角猛然一抽。 陆景辰从不会解释什么,他一惯喜欢用实际行动表达一切。 二人四目相对时,他突然俯身在贝念耳边道了一句:“叫出来。” 贝念水眸瞪大,并没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却在下一刻,人就被陆景辰打横抱起,贝念果然“啊——”了一声,女子受惊过度的尖锐叫声很快就传出了院落。 陆景辰抱着她大步迈入内间,之后随手就抛在脚踏上,那上面已经铺好了被褥,但贝念还是被颠疼了。 这时,一直守在院外等动静的赵嬷嬷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去复命。 而贝念也瞬间明白了陆景辰的意思,她心道:首辅莫不是果真有隐疾?竟这般糊弄陆夫人,湘园那些美人又是怎的回事? 贝念正出神,陆景辰高大颀长的身子越过她,大长腿直接从她跟前跨了过去,随着他上榻的动作,黑漆千工木床还摇晃了几下,贝念看着他躺下,长足恰好触碰到了床尾。 玉枕上青丝倾泻,男人侧颜俊挺,竟有种浪荡不羁的风流韵味,贝念又在腹诽:首辅委实不拘小节,如何能当着我的面就如此袒.胸.露.乳,我与他并未相熟到这种境地! 贝念转过身子,悄然躺在了脚踏上,她委实担心陆景辰夜间起榻时,会一脚踩死她.......遂又往外沿挪了挪。 终于可以闭眼睡下了,陆景辰的声音却低低传来:“燕王已回京,此番许是为了你父亲的案子,不过你父亲查办过的官员甚广,太多人惧怕他,皆盼着他死。本官一时半会也无从着手。” 闻言,贝念猛然睁开眼。 表哥回来了?! 先帝驾崩之后,太子登基,表哥赶往封地,姑母则被关在皇宫,名义上是荣养,实则是与囚禁无异。 贝念转过身,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抹雪色中衣料子,她想当面见见表哥,或许对父兄的案子有所帮助。但眼下她不便单独露面,若是没了陆景辰的庇佑,她一踏出陆府,就会各路仇家捉去。 床榻上没有任何动静,贝念甚至感觉不到陆景辰的呼吸声,虽说贝念脑中的花名册至关重要,但有求于人,自是要放低身段,贝念爬起身,坐在脚踏上看着陆景辰,道:“首辅,我想见见我表哥。” 贝念生的娇小,陆景辰一侧过脸,只能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那双眼睛却甚是明亮,眼神渴望的看着他。她乖巧的坐在那里,身上衣裳裹的严严实实,注意一看,怀中还藏着匕首,陆景辰不是一个食素者,更没有怜悯天下一切苍生的善心。 贝念等着他的答复时,陆景辰突然没来由的道了一句:“躺下说话!” 贝念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 这一躺下,她和陆景辰就看不到彼此了,贝念只是盯着落下的幔帐,继续等着陆景辰的答复。 须臾,男人的声线透着无边的迷离,从床榻上传了过来:“明日晌午带你出府。”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念念,表哥一定会救你出狼窝! 陆景辰:呵呵,吃到嘴的rou,怎么可能吐出来?! ☆、一夜无眠 困意来的很快。 贝念打小就娇气,天生有认床的毛病,先帝在世时,贝贵妃正得盛宠,便时常接了贝念入宫陪她小住几日,但即便在皇宫,贝念也睡不踏实。 当初贝贵妃本打算将贝念许配给燕王的,因着她年纪尚小,加之贝贵妃还有其他思量,故此,贝念和燕王的婚事一直没有定论。 其实,贝念今晚来陆景辰的寝房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彻夜不睡。 可不知不觉之中,她的视线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薄光,意识开始变得不甚真实。 贝念拉着薄衾将自己盖上,只露出一双迷迷糊糊的眸子,她盯着从床榻边沿滑下的幔帐,终于没能熬住,彻底睡下了。 夜尚早,庭院中有鹦鸲偶尔发出的“咕噜”声,陆景辰撩开幔帐,借着昏黄的光线,垂眸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小姑娘。 她还太过稚嫩,只要他稍一用力,她今夜便就香消玉殒,就像散落在天际的流光,转瞬不见。 陆景辰抬起大长腿,从贝念身上跨过时,不知起了什么心思,长足放在了贝念的腰部丈量了一下,倒是没有挨到她的身子。 这看似满副武装的小女子,却是纤细的有些可怜。 陆景辰时常在想,世间谁能敛他半世癫狂,无数次在堕落的边缘徘徊,他总能想起那个冬阳浅淡的午后,有个梳着丫髻的粉团奶声奶气对他说:“你无家可归么?以后我养你吧。” 呵呵..... 养他? *** 次日一早。 赵嬷嬷领着两个丫鬟过来送避子汤。 陆景辰每日有晨起练剑的习惯,此时天色才将将大亮,贝念听到外间也有人说话,这才悠悠转醒。 陆景辰已经练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