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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提拔他,仕途上竭力相助,还给他引荐朝中官员,有意将工部侍郎家的嫡长孙女许配给他,贝家对他已经不仅仅是知遇之恩那么简单了,可是他倒好,翅膀硬了,转头就出卖了贝家。 贝念的声音哽咽,手中匕首抵在了许博的胸口处,刺着他官袍上的云燕纹补子:“许博,我贝家几时对不住你了?!” 贝念一直想不通,他们曾经那么好,权势地位也都给他了,因何还要落井下石? 莫不是他的心是石头做成的? 许博眼眸赤红,积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始终无法落地,在他心头生了毒刺,变成荆棘,缠绕入他的骨rou,伤痕累累。 他的身子在发颤:“念念......” 一道阴影挡住了外面的光线,是陆景辰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与许博身段相似,身子骨却是强壮的多,他倒是没有直接抢人,而是对贝念都:“贝姑娘!” 这口吻带着些许命令,贝念审视夺度过后,自是知道眼下不是与陆景辰闹了罅隙的时候。 对陆景辰而言,她还有利用价值的。 而她的价值,就是她用来和陆景辰交易的最好筹码。 贝念其实可以自己下来......她不懂,为什么陆景辰朝着许博伸出了手,难道他要抱她不成? 陆景辰这人没什么耐心,做事惯是雷厉风行,看见了贝念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他只当贝念愿意到他身边来,故此直接从许博怀中抢了人。 陆景辰强势至极,似乎还对许博动了武功,迫使许博连连后腿了几步,紧接着,白长东与白长南二人也上前挡住了许博。 陆景辰强行抱着怀中人,视线扫过倒地的野蛮大汉,一抹狠厉一闪而逝,抱着贝念转身大步离开。 许博技不如人,身份地位与陆景辰之间更是悬殊过大,理智告诉他不可意气用事,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贝念怒视着他的眼神,还有她抵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真真是伤的他好生狼狈。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若是护不住贝姑娘,日后贝大人恐会怪罪于您。”身边随从道了一句。 许博一拳头砸在了千工木床上,枉他费尽心机,还是不及陆首辅的权势.yin.威! 许博未言一词,抬手抽出了随从手中的长剑,将地上那大汉的右手砍了下来,瞬间血溅三丈,他近乎咆哮:“说!还有哪里碰过她?!” 那大汉抱着残臂,痛的死去活来,正翻身欲要逃走,许博杀了红了眼,又砍了他另一只手,屋内一片血腥狼藉...... *** 马车一路疾驰,贝念没有穿绣花鞋,脚上的绫袜也早就不知所踪,她被陆景辰抱着,双足蜷缩进了裙摆,但随着马车颠簸不息,那双粉润的玉足还是时不时冒了出来。 陆景辰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到如此晃人眼的光景。 贝念的脸埋的很深,因着马车颠簸,她的脸仿佛在轻蹭着陆景辰胸口的祥云绣纹。 不出小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陆府大门外,陆景辰直接抱着贝念去了他的卧房,这无疑是在告之陆家所有人,贝念他是护定了的。 不过,陆景辰倒是没有将她放在榻上,却是丢在了脚踏上,动作粗鲁,气势有些微妙,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贝念,眼神复杂,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卧房,良久都不曾回来,只是吩咐了眉书与眉画伺候她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辰:看来,以后只能随身携带某人。 贝念:......啥子意思?首辅打算怎么随身携带我? ☆、握住玉足 陆家的府邸不久之前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彻底的翻新。 厅堂内的一应陈设皆是置办的新物,不过陆夫人为了哀悼陆家此前的家主,家中用度皆避免铺张奢靡,一切从简,贵而不奢。 鎏金异兽纹铜炉中溢出丝丝白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堂屋内的气氛压抑诡谲。 陆夫人手中捏着金丝楠木的佛珠串,布着细纹的额头溢出了薄汗,她坐在上首,极力保持着宗妇之态,昨夜从陆景辰的卧房离开之后,她久久未能睡下,而陆三爷连夜过来出谋献策,母子二人皆认为,贝家之女留在府上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势必要悄然除之才方妥,加之陆家对贝家恨之入骨,恨不能饮其血,食其rou,故此才出此下策。 一来既能报得心头大恨,这二来,陆景辰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贪.色之流,功成名就时依旧孑然一身,可见对女子一惯是挑剔,若是贝念沦落青楼,脏了身子,陆景辰再怎么舍不下温香软玉,也不会食隔夜馊饭。 但陆夫人与陆三爷却是没有料到,陆景辰对那贝家女的态度已经到了这等境地,人送去青楼不到两个时辰,这又被陆景辰全枝全叶的抱了回来,而且还直接送去了陆景辰自己的卧房,可见那小蹄子尚未遭了嫖客之手。 此刻,陆景辰俊颜阴沉至极,宛如又回到了前阵子辅佐太子一路披荆斩棘,杀戮无数时。 陆夫人深知四子的脾气,表面虽是极力维持着宗妇的体面,眼神早就投向了一旁的陆三爷求助。 陆景辰的这位三哥在陆家落难时,失去了双腿,故此陆景辰对他多少有些纵容。 这时,陆景辰的嗓音明显透着几分冷意道:“皇上在早朝上已下达旨意,命我三日后启程赶赴四川镇压揭竿而起的白莲教,能否安然归来还另当别论,此番远行,我打算带上娇姨娘一并前往,待我走后,还望母亲与三哥能在宅中安生度日,切莫辱没了我陆家门庭!” 陆夫人闻言后,面色彻底一僵,按理说陆景辰远去四川公办,带着后宅小妾随行伺候是理所应当,可那贝念女到底是身份特殊,随即反对道:“老四,你这话是何意?我听闻贝家父子已是死罪难逃,那贝家小蹄子岂会安心伺候你的左右?这万一她起了歹心,对你不利.......你让母亲如何安心?!” 陆夫人是过来人,这男人饶是再怎么精明伟岸,还是绕不过那三寸石榴裙。贝陆两家又有家仇在先,一想到贝念娇滴清媚的模样,陆夫人恨不能脑补了一场鲜艳的床榻暗杀大戏。 陆三爷终归是没忍住,欺负一个弱质女流是他的不对,但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害得他不利于行的罪魁祸首之女,就算是出了主意将被贝念送去青楼,污了她的清白,陆三爷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对陆景辰的脾气也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挨近陆景辰的身子,唯独那贝念是独一份的存在。 即便陆三爷不良于行,但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知道男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只有彻底毁了贝念,才能断了陆景辰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