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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只觉得魂飞魄散,拼了命一般往墨卿扑去,张口大吼—— “停下!她、她是——” 一角白衣从陆翎余光瞬息掠过,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 浑厚的内力毫无保留相撞! 漫天黄沙飞起,遮去了刺目的日光,凌云关的城墙在一瞬间添了无数道裂纹! 墨卿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眼前是黑的,没有光。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她在永远暗无天日的地牢,每日只有水滴落的声音。 恍惚间,她以为这都是她在暗牢中一个荒诞的梦,她依旧还在暗牢中。 耳边已经没有声音了,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陆翎的吼声,他在吼什么? 然后,她想起了扶苏。 就算死了,她也觉得值了。能遇到一个百般容忍她做戏的人,其实是很高兴的。 身子逐渐沉重了起来,海浪般的倦意涌了上来,战了一天一夜,她终于将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完了。墨卿合了眼,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就此长眠。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如惊雷的怒喝—— “扶苏君,你这是在干什么!” 墨卿刹那间惊醒了。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她只觉得眼前晃得厉害。忍不住咳了一声,又是一口淤血。紧接着,一道平和的内力缓缓没入后心,如潺潺细流,舒缓了严重的内伤。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冷清的、暗含着细碎的怒意,如一盆雪水,直接泼到了众掌门脸上:“欲杀她,先杀我扶苏!” 越成渊一口血瞬间喷出,他气得浑身一震,脸皮一阵一阵抽动,一口气险些没有缓上来,只直直指着扶苏,手气得一直在抖。 摔在地上的陆翎此时连滚带爬跑到了扶苏面前,看了看一脸冷淡的扶苏,又看了一眼被他扶着的墨卿,他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只是结结巴巴问道:“师、师兄……她,她是——” 在陆翎的注视下,扶苏缓缓点了头。 魏闫此时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勉强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血气,再次仔仔细细看了墨卿几眼。沉默了一会后,他才看向扶苏,慢慢开口道:“扶苏君……七七与她有八分像。” 扶苏微微垂眸,没有迟疑答道:“如你所想。” 武林正道众人哗然。 原来!七七的生母——就是那个对扶苏君始乱终弃的女子,竟然是落月崖教主。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墨卿居然是女的?! 魏闫此时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该说什么。难道说,不愧是扶苏君,连喜欢的女子都如此与众不同么? 墨卿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她喘了一口气,死死盯着扶苏,声音低哑:“你疯了?” 她现在脑子快要炸开了,扶苏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他又是怎么会赶过来的?他为什么又要当着武林众人的面承认那件子乌虚有的事?! 他难道不知道,一旦如此,他在武林的地位以及他的名声都毁了。 扶苏垂眸看她,手上揽得更紧,他动了动唇,声音极为清晰:“我很清醒。” 墨卿却是半个字都不想听,手中落月一抬,直直抵在扶苏的心口上,只要在进一寸,必定见血。 她眼神极冷,眉眼漠然,“放手。” 魏闫一惊,当即就要上前去拦。 扶苏却是不语,只直直看她,然后微微动了动唇,声音极低—— “七七。” 似在烟雨中的轻轻一叹,从指缝间飘远了。 墨卿心尖忍不住狠狠一颤,她拿刀的手也随之颤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扶苏手指如飞,瞬间点了她的xue道。 “你!” 墨卿一惊,彻彻底底陷入了黑暗。 扶苏将她抱起,也没看身后武林各派掌门难看的脸色,只侧头瞥了一眼陆一,声音冷冷淡淡:“送诸位掌门回朝阳城客栈,同他们好好说说从前两桩旧案里东瀛干的好事。调兵驻守朝阳城与落月崖,见东瀛者杀。” 陆一目送着扶苏抱人离去,掀袍半跪,神情肃然行了一个规矩的军礼:“末将遵命。” 起来后,他挥手调来秦淮驻军中的精锐,客客气气对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各位掌门说:“请诸位掌门回客栈歇息,听在下说完东瀛之前在暗地里做手脚。” 此时,扶苏抱着墨卿上了马车。陆九驱车疾行,直奔落月崖离百里之外的无名谷,即鹤归的师门所在。 扶苏久病成医,在医术上虽不及鹤归,但也算熟知。为墨卿把了脉后,他的表情没有再轻松过。 “阿九,再快些。” 扶苏抱着墨卿,脱下了雪色外袍给她披上。她的脸色看起来和外袍的颜色也差不离了,越看越让人担心她会有个三长两短。 马车在山道上疾驰而去。 扶苏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入情很深,因为太过上心,才会连平日里最擅长的温和都维持不下去。 温和隐忍太久了,连他也险些以为,自己对万事都能从容相待。 之所以从容,只是因为不上心罢了。 扶苏微微俯首,他看了许久,然后慢慢低了头——微凉的唇落在了墨卿眉眼间。 “七七。”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话剧演出,忙了一天累瘫了,没更新很抱歉 扶苏君终于出来了,卡文写得我快秃顶了 这篇文入v了,感谢一直支持这篇文的你们,江湖文确实有点冷,我会好好写完的! 接档文,校园言情向 喜欢可以戳进专栏预收哦 “喂,每次考第一名那个,借五块钱给我买烤鸡腿。” 看着扬起下巴向自己借钱的少女,宋遇看起来冷静极了。 “……我们认识?” “我认识你就行了。” 晚上,宋遇翻开厚厚的日记本,照例开始写日记,第一句就是—— “今天她向我借钱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这是一个学生会长和不良少女的讨债记录。 ☆、五十章 无名谷坐落在落月崖往东百里外, 临近江南, 虽是寒冬, 谷中翠意依旧,融融如暖春。然谷里谷外, 景色全然不同。谷外正是白茫茫的雪原, 正是寒冬时节该有的景象。 一只花毛松鼠从树上蹿了下来, 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的小爪印。它抬头,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眼前这人手上的松果。 鹤归一身天水之青站在雪景中, 他微弯下腰, 将松果轻轻放到了花毛松鼠面前。不过是一瞬, 松鼠便抱着松果蹿上了松树, 没入了重重的积雪中。 他站在通往谷中唯一的道路上,身后是融融的绿意, 身前是茫茫雪色。 隐约间, 一点黑在不断逼近。鹤归极目远眺,勉强辨认出那是好友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