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战起1938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坐在火车站外的空地上,秦恬走带外面,迎面冷风一吹,看着周围还有些残破的房子,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她又回来了,这一次,总不会再那样狼狈的离开了。

    外面很多人在举着牌子接人,秦恬找了许久,才看到有个小伙子举着个明显是箱子上拆下来的纸板,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巴维埃先生的名字,她径直走到那小伙子面前,伸出手:“媞安·秦,巴维埃先生在匈牙利的助理,他在布……算了,等会再说。”

    “我听说过你!”小伙子放下纸板,和秦恬握手,一脸腼腆的笑,“我叫赛门,是志愿者,我知道你,贝尔阿姨是这儿的负责人,她说巴维埃先生这辈子终于捡了个便宜就是你,一个四国语翻译附带护士技能还不用高薪,哈哈。”

    哈你妹,听着我怎么这么苦逼呢。秦恬腹诽。

    赛门相当瘦高,几乎超过秦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实在太瘦的缘故,或许这就是他被派来接人的原因,至少秦恬一眼就看到他鹤立鸡群的牌子,他长得小帅,还有一头顺滑的黑发,样子很阳光,语调轻快,是个让人一看就想亲近的人。

    相比志愿者赛门,正式工作者巴维埃先生更像是盖世太保……

    秦恬原以为她到了,两人就该走了,谁知赛门就近请她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然后又回到了火车站,在纸板的背面写上了:“迪亚特·伍德。”

    “还要接一个人吗?”秦恬手里捧着热咖啡问道。

    “恩,您如果冷,可以到咖啡馆中去等一会,他的车下午就到。”

    “那是,我们的同事?”

    “是的,他是波兰人,在美国读书,前阵子加入的红十字会。”

    “所以就回来工作了?”

    “不止吧……”赛门有些语焉不详,“具体的,还是问他吧。”

    “好吧,那我和你一起等。”秦恬站在了一边。

    周围还是很多德国士兵,他们大多已经睡着,也有一些慢慢的吃着东西积蓄热量,还有两个很好心的挪了挪,给秦恬挪出了个能坐的花坛,秦恬正冻僵,挤在一堆小伙子之间,好了不少。

    很快,几班火车开过后,终于看到有一个男子走向了赛门,他表情很冰冷,对于接他的新同事并没什么好脸色,即使接过秦恬递给他的热咖啡,也没声谢谢。

    秦恬和赛门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虽然两人也才今天认识,但明显可以明白对方此时眼神中流露的是啥……无奈。

    去代表处的路上,赛门在前面开车,秦恬和迪亚特坐在后座,没一人开口,车里温度不低,但是气氛僵冷,秦恬不大喜欢冷场,试探着说:“你好,我叫秦恬。”

    “您刚才自我介绍过了。”迪亚特点点头。

    “额……你是来这儿代表处工作的吗?”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叫可以这么说?”

    迪亚特忽然转头看着秦恬,眼神很认真,看得秦恬发毛,他忽然问:“你知道卡廷大屠杀吗?”

    秦恬一愣,没反应过来。

    “看来不知道,那就没什么可说。”迪亚特表情更冷了。

    赛门接了话:“媞安,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四月的时候德国政府在卡廷发现大量波兰军官的尸体,是被枪杀的战俘,当时就播报了全世界,但苏联却指责是德国人干得,现在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而我们红十字会在战争期间,主要关心的就是各国战俘的待遇和平民的生活,这么严重的事件,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秦恬吸了口气,她结巴:“是,是卡廷惨案么,我,我知道呀。”

    “那你发什么呆。”赛门对着后视镜笑,“还以为你不知道。”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秦恬反驳,心里却在冷汗,四月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呀?完全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上课,好像确实有提到过类似事情,但她压根没有注意,她敢打赌她身边很多人都不知道。

    要不是后来名叫卡廷惨案的电影名震一时,她指不定要白目到什么时候去。

    她一直以为卡廷惨案是战后结算的时候才被捅出来的,却没想到原来这么早就已经事发了,太疏忽了,这么大的新闻竟然没听到。

    “你反应真慢。”赛门傻呵呵的。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迪亚特冷道。

    赛门刷的收起笑容。

    “我来顺道调查卡廷的事情,”迪亚特道,“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离开波兰很久了。”

    “那是应该的。”秦恬和赛门异口同声。

    “不过迪亚特,听说你很早就移民美国了,怎么会突然要求回来调查这个?而且你也不是这个专业的……你是学工程的吧。”赛门忽然问道。

    迪亚特看向窗外,没回答。

    赛门在后视镜里朝秦恬耸耸肩吐吐舌头,秦恬也吐吐舌头,好冷淡的同事。

    “卡廷的尸体核实过程中,我母亲在广播里听到了我父亲的名字。”迪亚特突然说,“他是一个少校。”

    第88章 【奥】圣诞

    冷风,黑夜,战壕。

    呼啸的声音灌满了耳朵,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探照灯打着精神四面巡视。

    一丝儿声响都没有,谁都不想在这时候发出什么声音引来对面的枪子儿。

    士兵们在战壕中各自休息,就着幽暗的灯光写信,裹着毛毯休息,吃着反复加热的晚餐,或者低声聊天,更多的人独自抽着烟望天,在战壕中,即使不抽烟的人也会一根一根不停的抽烟,借以打发漫漫长夜。

    有个肩膀中弹的士兵正艰难的侧坐着,旁边医务兵僵硬着手脚给他换药包扎,他为了行动方便脱掉了手套,却把自己的手指给冻得梆梆硬,旁边一个双眼包扎着纱布的士兵闷声不响的左右乱摸,而他手边的不远处就放着一碗冰凉的汤。

    一个老兵背着枪沉默的走过,看似无意的轻轻一踢,刚好把汤碗推到了伤员的手边。

    伤员什么也没说,拿起汤碗,坐起身,哆哆嗦嗦的喝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谁能相信今天是平安夜?

    奥古斯汀和狄科站在战壕边,全身掩映在黑暗中,冷眼看着对面一片沉寂,一阵大风吹来,他裹紧了大衣,手习惯性的摸摸脖子上深蓝色的毛线围巾。

    “少校,要烟吗?”狄科递上了烟和打火机。

    这里是安全距离,对面看不到这儿的星点火焰,很多军官都在这时候到周围抽根烟解解乏,奥古斯汀考虑了一下,接过烟:“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呆着。”

    “不少校,我得保护您。”狄科站直身子,小身板冻得瑟瑟发抖。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怕冷,要是跟我去了东线岂不是直接冻成人棍?”奥古斯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