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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青衣男子看向连玉:“只是我答应过,不动这个凡人一丝一毫。何况它和你性质相近,你取出来,才不会玷污了它。”寒华看看他,走前两步,来到连玉面前:“我要在你身上拿一样东西。不过,你反正就要离生,那东西对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说完,缓缓伸出了右手。连玉只觉心口一片寒冷,他静静地看着寒华的指尖穿透自己的胸口如同穿透无形的烟雾,没入了心口的方向。下一刻,寒华手指微曲,像是抓到了某样东西,手慢慢从连玉的胸口抽回。连玉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痛楚汹涌而来。一个不稳,本能地抓住了寒华的衣袖。寒华的手终于取了出来,纤长的指尖中,一颗雪白的珠子放射着七彩光华。青衣男子的脸上露出喜色。“冽水神珠给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寒华随手一抛,那珠子稳稳落到了丝绢扇面上。那人第一次不多话,只是拿起珠子细细看着。“我把可以和缓我法力性质的冽水神珠从你身体里取出来,你旧患复发,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连玉:“不过,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乃天理之道,你也不需要太过恐慌。”连玉放开他的衣袖,自己站直:“先生多虑了,我对于生死二字,一向看得不重。”寒华点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什么?”寒华微微一讶。“我想让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你已经活不过一个时辰。”“连玉只求先生亲手了结我的性命。如果你不答应,不觉得是苛待了我吗?”“没想到你性格倒还真是古怪。”青衣男子兴致极好,他左右看看相视而立的二个人:“若不得之而宁毁!这个倒是深得我心的!”寒华也看着一脸淡然的连玉:“你真的那么希望?”连玉惨然而笑,轻轻颔首。寒华伸出右手,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晶莹似冰的长剑。“你真是好福气,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把凝冰神剑了。”青衣男子退开两步:“无瑕公子,日后如果见到了逼我立誓的那个人,你可要好好地为我解释一下,我可是连半根头发也没有动你的喔!”连玉对着寒华拱手作揖:“先生,我今天和你告别。从此,天上人间,恐怕不会再见了,还希望先生多加珍重。”剑划裂半空,卷起漫天寒气,如怒号,如悲歌……“他真是个十分特别的人。”收起折扇,那人摇头。寒华将目光由坐倒窗边的白色身影处收回。“你就这样走了?不掩埋了他吗?”好歹也要学凡人们的习俗让他入土为安吧!“神魂已远,皮囊自然就会朽坏。”“在自己的屋里留着尸体,总不太好吧!”那人咋舌。“染上污秽血光之处,我不会再要了。”反正不过经年,也会化为尘土。“唉——!”那人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够薄情的了,果然还是和你相去甚远。”寒华一个振袖,顿时人影已渺。半空远远传来留音:“你我前情旧债一笔勾销,从今以后,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是处处阻挠,我不会再手下留情。”青衣男子站在那里,唇畔带笑。许久之后……“你还是真是气得不轻啊!”青衣男子挑眉一笑:“说什么一笔勾销?我跟你的旧帐,哪里还能算得清啊!”他转过身,走到窗边,半蹲下来。“真是的!一剑穿心,他果然本性冰寒,不可教也!”他侧头看看连玉已经失去生命的脸庞:“你要是现在死了,不是很无趣?你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多少有些责任。你们原本缘份尽了,从此以往,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但这因是我,果是他,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不以我的意见决定结果可不行,我会觉得落了下风的!何况我和他之间的争斗注定了旷日持久,埋下越多的变数于我越是有利。”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你服食过绛草,体质已经异于常人。我可以试着让你还阳,但却难以保证这东西能够和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相抵消,到最后会有什么后果……不是挺有趣的?”他手中拿着一颗火红的珠子,缠绕的光华犹如熊熊火焰,泛出万道红光。“这颗珠子叫做炙炎,今天我把它送给你,算是清算旧怨。从今后,你就跳出三界之外,不在轮回之中。寒华曾经和你命数相系,不会再知道你还活着,你既然和我的命途相关,我也不能算出你的未来。你的前途,不会有任何可知之数。”他笑得很是开心:“你瞧,这样才叫有趣!”“反正,这事情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令人期待了!他日重逢前,你可要好自为之,多多保重啊!”他把珠子放进连玉的嘴里,使力让他吞了下去。他站了起来,目光放到另一边的角落:“至于你么,既然已经听到看到,不如继续听继续看,反正你长生不死的,可能过个几千年,如果我想起来的话,或许会放你出来。”朗笑声起,青影闪动,留下一片死寂。一双眼幽幽睁开。前尘坐在云雾缭绕的莲花池畔,二人正在对弈,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执白子的人突然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我输了。”执黑子的人惊讶地说:“不过下了几步,你又认输?”“是你太高明,不过几步,我已经没有了赢的机会。既然这样,何必再做无益的挣扎?”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墨黑的头发迤逦及地,相比他的容貌,那满池娇艳的莲花已无一丝颜色。“一连数盘都是这样,你可是在存心敷衍我?”执黑子的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衣袍,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苦恼,用手中的折扇轻击着乘放棋子的玉匣。“说不定还有机会啊!现在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下棋这回事,太容易引起好胜之心。棋盘方寸就是战场,无执念之人不可胜出。我既然修行,就已经摒弃了求胜之念,再下多久,都不能赢你。”白衣男子温驯地笑着:“更何况我知道,到你觉着无趣,多半就不会再要求和我下棋了。”“每次来你这里,总要听些奇怪的论调。”青衣的男子站了起来,走到池边,看着那片像是没有尽头的莲花。“听说,你的莲池里,种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