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见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指,朝许轻言点了点:“所以你是一个为了喜欢的事物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许轻言侧头想了想,神色淡淡:“我不知道,没有试过,怎样才算不顾一切。”

    舍弃生命算是不顾一切吗,还是忍受痛苦?

    可为了什么而不顾一切呢,她现在似乎没有爱到如此深刻的事物。

    许轻言不是那种冰美人,她是淡如水,淡,对什么都淡淡,不是特意抗拒,而是无论怎样都无法爱上。

    所以,叫她不顾一切,好像无从说起。

    “中东那块我很熟,越南、缅甸也熟,我可以免费做你的导游……”

    程然也正说到兴头上,可他话还没说完,他的助理匆匆忙忙地小跑过来,面露紧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程然的神色变了变,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自若,不过说出的话不再那么从容:“公司里突然有急事,恐怕今天要先告辞。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聊,我们改天再约。”

    许轻言哪是那么没眼色的人,立即放下筷子,跟着程然起身:“没关系,我也吃好了。”

    “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程然没有理会,随后马上有辆车停在许轻言面前,还有人为她打开了车门。

    “许医生。”程然作了个请的动作。

    许轻言倒是不好拒绝了,上车后,程燃替她关好门,俯下身说:“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一会联系,再见。”

    她刚朝窗外看,就撞上他的笑颜,他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一根根眉毛如何长出这样帅气的眉形,她甚至能看清他略浅的褐色瞳仁,她甚至能看清他眼角存留的笑痕。

    她迎着阳光看着他,眼睛刺痛。

    正文 Chapter10

    “许医生。”他又叫了一遍。

    她看到他柔软的嘴唇轻轻启合。

    许轻言垂下眼,礼貌道谢:“谢谢,再见。”

    她单方面拒绝了和他的视线交流,这样她才不至于昏了头。

    车辆驶入机动车道,司机询问目的地,许轻言忽然不太想回家一个人呆着,不如去找凌俏吧。

    凌俏,有点离经叛道,爱烟熏朋克,可就是这么个姑娘,学的竟然是古典钢琴。没错,台上端庄高雅,台下铆钉破洞。她租了个Loft,和几个搞音乐的朋友一起住。她现在正在职业的十字路口,究竟是走钢琴家路线还是老老实实在音乐学院做个助教,慢慢转作老师,她还没决定。

    照她的话说起来,她没有许轻言的天赋。许轻言笑她找借口,轻描淡写地掀过这一篇。

    天赋这种东西,也无法注定一个人的人生。

    她刚到Loft,就见凌俏一边跳着脚穿鞋,一边在包里找钥匙。

    “你干嘛呢。”

    凌俏穿着正装,还化了淡妆,注意是淡妆,不是烟熏妆,搞得许轻言定定地看了会才确认是本人。

    她看到许轻言,立马拽住她:“快快快,来不及了!”

    许轻言忙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哎呦,今天是赵大师的钢琴演奏会,下午彩排,我是现场工作人员,要迟到了。”

    “那你忙。”

    见许轻言转身要走,凌俏忙拽住她:“刚好,陪我去。”

    许轻言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就被凌俏风一般拉到剧院。

    许轻言自放弃音乐之路后,便不太关注此类演出,以往她定是第一个抢着买票的。今天,凌俏本想借着工作人员的带许轻言进去,谁知竟被拒绝。

    见凌俏一脸愁苦,许轻言想得挺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先去忙,我到附近逛逛就回家了。”

    凌俏很是不甘心,她不信许轻言对钢琴毫无眷恋,但那头一直在催她,她只好先进去。

    许轻言对这座剧场并不陌生,她也曾来演奏多次,有一次是代表学校乐团,一次是亚洲钢琴大赛,还有一次是作为全国级音乐会演出嘉宾。

    思及此,她定住心神,不让自己再往深处想。

    剧院边上有一家琴行,以前自己是这里的常客,她最爱来此张望一眼三角施坦威钢琴。可惜,口袋里不够富裕,店主说了,这架钢琴是传家宝,不外卖,只收藏。若是喜欢,倒是可以借她弹上一二。

    比这架琴高级的还有,但只有这架琴是与她的同月同日生,这样的特别便极有意义。

    大概已经有十年没来了,下定决心后,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除了偶尔在家练琴,便不再接触与钢琴相关的任何信息,自然也没有再踏入这家店。不过,现在的她已经能淡然面对。

    许轻言推开玻璃门,这里已经翻新过,格局也和她记忆中的有出入,但空气里悦动的音乐分子。她记得一楼的拐角处,店主专门辟了一块地放置他那台珍贵的古董钢琴,许轻言绕了一圈,好琴见着不少,唯独不见那架琴。

    许轻言只好向店员询问:“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原来有一家施坦威,是卖出去了吗?”

    店员是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听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没有你描述得那架琴。”

    “店主呢,哦,我记得是大家叫他张老师。”

    店员为难地笑了笑:“抱歉,我们老板不是您说的张老师。”

    许轻言和小姑娘道谢后,望着满室的钢琴,心中微微失落。

    毕竟十多年了,易主是很平常的事,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既然来了,许轻言便打算四处看看。

    许轻言在一架贝森朵夫前坐下,这个牌子的琴生产用原木一般要自然干燥10年,再据切成材料并继续干燥3年。工艺之严苛,令沈月初匪夷所思,他曾陪她来看过琴,听张老师介绍完后,差点笑趴。

    她当时给了他一肘子,他捂着肚子笑道:“我说,这跟你的个性一模一样,难怪你喜欢。”

    “喜欢这架琴吗?”

    许轻言一愣,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不自觉抚上琴键。登时似碰到烫手的物件,许轻言收回手,忙站起来:“我只是看看。”

    询问的是一位男店员,很年轻,皮肤很白,带着青涩的帅气,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挡在她的前面,她一时绕不过,正奇怪,对方忽然笑容加大:“不记得我了吗?”

    许轻言被问住了,照说她不是脸盲,但这位帅成这样,要是见过,她不会不记得。

    “哦,”对方一拍后脑勺,“我忘了,你那时没见到我。不对,你应该看到我了。”

    许轻言怔住,这是什么情况。

    对方纠结了会,兀自笑道:“你那时真的很有勇气,不过,我猜二哥也不会真的难为你,要不然我会多帮你说几句。”

    刹那间,许轻言脸色一变,那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