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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扔在超大尺寸的圆床上,自己也仰面倒下。粉红带亮色星星的帷幕从房顶垂下散开,罩住了圆床,如烟似雾,这抹淡粉带来的朦胧并不能取悦梁昉隐隐的不开心。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理睬许文衡。直到——直到她心情好为止! 梁昉在闺房心思百转地思量应对许文衡对策的时候,许文衡正埋首在办公室整理数据。办公区域黑了一片,唯独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毕业进银行,因为实习时做过柜面结算,正式上班时直接去了信贷部门。通常信贷部门是以做好企业贷款以及贷后跟踪为重心的,许文衡却意外拉来过亿存款,算是信贷部的另类了。 许文衡抽检着桌面的一摞贷款大客户的贷后回访资料,看着那些资产负债率、速动比率、法人最近动态、甚至企业水电表数据等一页页的数据,在电脑上对贷后大客户的贷后经营、资金流动状况做出自己的评价。他要求自己熟悉部门员工贷出去的每一个大客户资料。 许文衡给自己的第二个任务,就是继续完善行内信贷管理制度。从规范的角度考虑,现有的信贷管理制度并不能完全适应当前信贷业务快速发展的需求,且贷后管理手段滞后,尚不能实现贷后流程化管理。 突如其来的任职带给许文衡许多压力,但是他不想对任何人倾诉。他觉得自己可以抗得住。压力之下,他不想也不允许自己退缩。不仅要顶着压力上,而且必须有所成就。但无论在内心澎湃着怎样的工作激情,许文衡都不愿意熬夜。健康是玩下去的资本,许文衡可不愿舍本逐末。 可是工作狂工作起来,总是会忘了时间。有时候在家工作,一抬头发现时针已经指向12点。别人是勉强自己多做点,他则是需要强迫自己少做点。 再强大的意志也有低谷期,与其拼意志,不去建立规则。许文衡建立的规则就是在公司看书,看到10点回家。他已经过了领月薪的级别,随年薪而来的是弹性工作制,因此不存在加班一说,公司并不会为这3小时支付他更多薪水。虽然浪费了一些电,但对于他的贡献来说,不足为道。 一工作就入迷的许文衡根本想不起需要打电话给女朋友嘘寒问暖。10点后起身离开公司叫出租车。他又不愿在陌生人面前卿卿我我。 回到家之后为了解乏,他喜欢先冲一个澡。冲好澡,跑步机和哑铃早已在召唤他。小小锻炼30分钟,再去冲澡。看看时间,已经11点,到了他心目中晚睡的极限。想来女孩子更需要美容觉,在他的想象中,梁昉早已乖乖入睡。 “还是明天中午再打电话吧。” 于是怀着各种满意和未来的殷切期盼,欣然入睡。 ********** 次日早晨,梁昉被床头柜上的内部电话吵醒。 梁昉睁不开眼,心里气鼓鼓。但是她知道,那只是例行电话。 每一个父亲在家吃饭的日子——通常是早饭,很少是晚饭,绝无是中饭——保姆房都会电话叫醒所有在家的孩子,喊他们一起和父亲共进早餐。 梁昉起床、洗漱、更衣。带上手机下楼,临入餐厅前把手机交给一名家政保管。 “爸爸,早上好。mama,早上好。”梁昉声音甜美,朝餐桌两头的父母问好。大哥梁承已经在父亲右手边坐下。三弟还没有出现。 “大哥,早上好。”梁昉在大哥与母亲之间的位置上坐下。 三弟好整以暇地出现了。偏梳的头发纹丝不乱,剃短的一侧发茬乌青,远看真是一枚养眼小鲜rou。走近,那嘻哈与痞气的表情,唉,算了…… “爸爸、mama、大哥、二jiejie好!”三弟嘴巴甜。同样的问好,别人是礼貌,他是蜜汁亲密。 父亲点点头,大哥也点点头。母亲也点点头。梁昉也点头。 虽然同是点头,表情却各不相同。父亲是懒得理你的点头,母亲是非常满意的点头。哥哥是长兄如父你且慢慢作的点头,梁昉是心无城府热情的人情回复。 早饭开吃。 梁昉心中着实感激父亲一般不在餐桌上借机训斥或讲道理。大家平和地、轻言淡语地吃了一顿早餐。 待父亲放下粥碗,一家人的进餐便告一段落。 小停片刻。洗过手,父亲起身,大哥跟随,王姐拉开门,保镖跟上,司机早已将车发动好,车内温度刚刚好,父亲便在一大家人的注视中,与母亲告别,登上他的豪华座驾,哥哥搭顺风车。父子俩出门。 看着父亲的车驶出庭院。 三弟明显出了一口气。 母亲埋怨般瞥他一眼,眼光里却盛着疼爱。 “你今天又要去哪里厮混?”母亲对着缩头缩脑要走的三弟问道。 “我今儿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您!除非哥们三请五叫,八抬轿子来抬,那也得先得母上大人首肯,才不得已暂别母亲出趟儿门儿。”三弟卷着舌头,一股京片子味儿。 “贫嘴。”母亲嘴里如是说,人却忍不住笑:“新交了北京来的朋友?” “我呀,最近迷上京剧了。mama您知道吗?以前京剧里面没有女演员,那戏里的女的,都是男的扮演的。您能相信吗?那身段儿,那媚劲儿,竟然是爷们扮的……” 梁昉若不是碍于母亲在场,保管当场笑出声来。三弟白,还以为所有人都如他那般白,拿常识当新闻感慨! 得亏他脸皮厚,神经粗,才能在别人的嘲笑眼光中活蹦乱跳地活下来。 第089章 风投怎么样 梁父的宾利加长车稳健疾驰在路上。 父亲钟爱这个世界著名的英国汽车品牌。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宾利,历经时间的洗礼,历久弥新,依然熠熠生辉。后来,宾利和买下它的劳斯莱斯都被大众集团买下。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个人持有大量大众集团的股票。父亲说,这是他生意上唯一的不计后果的任性投资。 车内,梁父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梁承,不觉满意地颔首。想到家里的一双儿女,又不觉凝眉。 “你mama说,meimei又辞职了。” 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梁家习惯从他称谓,喊梁昉为“meimei”,喊梁佼为“弟弟”,喊长子梁承为“哥哥”。孩子们渐渐长大,母亲开始称呼他们的名字。父亲偶有顺口,还是会喊成幼时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