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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拉住他,“大哥,消消气,明日就要成亲,可不能将燕娘打出个好歹来。再说她和鸿哥儿本就是要做夫妻的,提前一天也没什么大碍。我是她的婆婆,我不计较,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赵书才喘着粗气,赵燕娘不服气地瞪着他,“你还敢瞪?你这心肠,就和你生母一样,不知廉耻又恶毒。” “她不是我生母,我哪点像她,我都说了,都是雉娘陷害我的,你们为什么不信?”赵燕娘叫起来,赵书才气不过,又一巴掌拍下去,脸肿得老高,看着骇人。 “还敢诬陷雉娘?今日我就打死你算了,让你和你的生母去地下做伴。” 赵书才说,就要撸袖子,赵氏连忙拖着他,让凤娘也帮忙,两人合着伙,加上下人们帮忙,才将他拉出房间。 赵氏狠狠地回头盯着赵燕娘,又看着下人们,“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我就将你们打杀了。” 下人们跪下一片,齐声保证。 赵书才被冷风一吹,气也消了大半,总不能真的将燕娘打死,他一脸的羞愧,都不敢看自己的meimei。 赵氏将他送到前院,此事就此作罢。 巩氏和雉娘坐在马车,拉着女儿的手,心有余悸,“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莫要瞒娘。” “娘,我没事,赵燕娘想算计我,被我将计就计。” “你这傻孩子,以后可不能以身犯险。”巩氏哭起来,轻轻地打了她一下,又舍不得打重,看着就和拍一样。 “娘,我有分寸,青杏是会武的,且还不低,女儿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才敢和赵燕娘对上的。” 巩氏后怕地流下眼泪,“你答应娘,以后就算是有把握,也不要以身试险,要是你有个万一,娘就不活了。” 雉娘连忙安慰她,“好,娘,我答应你。” 母女俩回到赵宅,赵书才不在家里,索性两人同睡一屋,兰婆子将巩氏的东西搬到雉娘的房间,母女俩洗漱后便躺下。 晕黄的烛火忽明忽暗,雉娘轻声地开口,“娘,明日咱们就不用去段府吧,省得还要去受闲气。” “好,今日之事,将我气得够呛,人也提不起精神,就说我气病了,你要留下侍疾。” 雉娘小声地笑着,紧紧地搂着巩氏。 翌日,赵书才一早就来接母女二人,巩氏有气无力地躺在塌上,雉娘坐在塌边上抹眼泪。 赵书才老脸拉不下来,咳了一声,“怜秀,你这是怎么了?” 巩氏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雉娘抽泣着,“父亲,娘昨天回来就气得爬不起来,今日恐怕是无法起身。” “可有请过大夫?” “请过,大夫说怒极攻心,要静养调息,父亲,要不今日雉娘和娘就留在家里…” 赵书才坐在塌边上,安慰了巩氏几句,再叮嘱雉娘好好照顾母亲,便独自赶去段府,段府里一片欢庆,凤娘和燕娘两人都已梳妆妥当,就等着常远侯府来接亲。 赵燕娘一直眼红赵凤娘,又在同一天出嫁,自然是不愿意服输。她的彩冠不能比着凤娘来,凤娘是有品阶的县主,彩冠是三凤七尾,她不能比。但盖头却是比着凤娘绣的,加上喜服,也是比着样子。 姑姑很是不满,但燕娘才不管,她身边有刘嬷嬷,刘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人,帮她出谋划策,很快就让人赶制出这身喜服。 也是刘嬷嬷跟她说,赵宅太小,在那里出嫁太委屈,不如在段府,又体面又好看,以后说起来,也好听。 刘嬷嬷已被她收服,她自然是信得过的。 段鸿渐也穿好新郎服,阴着脸在外面做着样子,等候新娘子出来。 赵燕娘身边的刘嬷嬷和赵凤娘身边的黄嬷嬷在无人交换一个眼神,便错开,各自去侍候自己的主子。 常远侯府迎亲的队伍到达门口,为首的是平晁,高头大马,锦服高靴,身上披着红绸,段府的人没有多加为难,便将人放进来。 赵氏在凤娘的房间里,拉着凤娘的手,泪水涟涟,凤娘就好比她亲生女儿,这养大成人要嫁出去,哪能不伤感。 她有些不满巩氏母女未能来送嫁,却又没有理由抱怨,只放在心里将燕娘狠狠骂了一顿。 燕娘坐在房间里,脸上布满阴云,千算万算还是落空,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曲婆子和木香被姑姑关起来,换了两个眼生的丫头,一时半会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婆子,就由刘嬷嬷暂时顶替着,等日后寻到人,再调去凤娘那边。 刘嬷嬷将盖头给她盖上,“二小姐,吉时快到。” 赵燕娘狠狠地瞪两个丫头一眼,这两人分明是姑姑派来监视她的人,以后她一举一动都在姑姑的掌控之中,幸好还有刘嬷嬷。 吉时一到,外面响起唢呐锣鼓声,刘嬷嬷和黄嬷嬷分别扶着凤娘和燕娘出门,娘家人送到门前,等出门口后,趁着人挤,刘嬷嬷和黄嬷嬷交换了一个位置。 两位新娘分别上了轿子,常远侯府的人往东去,段家的人绕着圈子,好半天才转回段府,拜过天地拜父母,赵氏和段大人都面无喜色,也没有开口说话,递了红封就回到让人将新人扶下去,礼成入了洞房。 进入洞房后,刘嬷嬷挥下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去,她取出准备好的小点心,从盖头下递给新娘子,新娘子正感到腹内饥饿,接过点心小口地咀嚼咽下。 过了一会,新娘子感到屋内没有杂人,便开口问道,“黄嬷嬷,方才侯爷和郡主的脸色如何?怎么无人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妥?” 刘嬷嬷大惊失色,一把将新娘的盖头取下,惊呼出声,“县主,怎么是您?” 凤娘也张口结舌地看着她,还有屋内的布置,分明是段府,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道要遭,站起来,急声呼道,“快,快去叫姑姑来,另派人去截住常远侯府的人。” 刘嬷嬷急急地出门,正好和要进洞房的新郎撞到一块,她被撞得倒在地上,段鸿渐正要开口骂人,见到扯下盖头的凤娘,快速地将门关上。 凤娘厉呼,“表哥,你快让刘嬷嬷去找姑姑,我和燕娘弄错了,常远侯府离得远,燕娘还没有进门,换回来还来得及。” 刘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出门,段鸿渐一把将她扯过来,“不许去,人怕是已经到了侯府,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你已是我的妻子,怎么还能另嫁他人?” 凤娘头一阵阵地发晕,看着他的眼神,想到昨日里见过的情形,觉得无比的恶心,她抚着胸口,“表哥,我和平公子可是皇后赐婚,怎么能嫁给你,你快让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段鸿渐哪里肯依,又不是他设计的,是造化弄人,他对赵燕娘已经是厌恶至极,老天开眼,正好错换新娘,哪里还愿意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