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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代之。 他千挑万选,寻了一个伯府嫡子,把孙女嫁了过去。 朝中大臣各个谨言慎言,生怕一个言行不妥,招了太子的不喜。明眼人都心知,陛下万一驾崩,那就要换代,将来睨主天下的就是现在的太子。 谁不想在太子面前留下好印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雉娘有孕的事情就府里人知道,派人去赵家报个喜讯,也就完事。 阆山来信,梁缨已顺利产下一子。 为了商议送礼去阆山,永安公主来了一趟胥府。胥府上下相迎,永安公主连说不用多礼。 阆山路远,永安公主是想着两家人合在一起,送礼过去,省些事情。 她这一提议,胥府人自然从之。 雉娘坐在永安的身边,气色红润,娇艳欲滴,调养得十分的好。公主仔细地打量着她,半点也看不出去年受过伤的样子。 她拉着雉娘的手,“其实本宫早该来这一趟,要不是宫中事多,本宫早该来谢你护住皇弟。” “公主这么说,折煞雉娘。姨母的赏赐都快填满府中的库房,您还说如此客气的话,让雉娘的脸往哪里搁。” 永安笑起来,“那本宫就不说,免得你没处搁脸,胥大人跟本宫没完。” 她笑完,脸上罩起一层忧色。雉娘心知她在忧心祁帝的病,也不说破。 海婆子端来一碗汤药,搁在雉娘的手边,药散着温气。永安讶然,“你这伤还没有好?怎么还用吃药?” 雉娘脸一红,海婆子抿嘴笑。 “哦?!”永安公主把声调拉得老长,“你莫是肚子又有了动静?” 雉娘点头,带着羞意。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再怀上。因为身子曾经受伤,祖母怕她元气不够,非要她喝安胎药。 “你倒是个好福气的,这下胥府再也不是人丁单薄了。”永安真诚地恭喜她,还问她怀这胎胃口如何,可还如前次一般吃什么吐什么。 说来也怪,雉娘怀这胎与前一次怀大哥儿时完全不一样,胃口很好。除了干呕过几次,其它的事半点没有,胃口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永安公主听后十分羡慕,“依本宫看,如此疼娘又乖巧的孩子,必是个贴心的姑娘。要真是个姑娘,本宫可要为理哥儿定下来,谁也不许和本宫抢!” 雉娘失笑,“公主恐怕要失望了,大夫说应该还是个男孩。” “还是男孩?”永安公主露出失望的神色,马上恢复,“本宫不管,这胎不是,下胎总是,总之胥府的大姑娘,本宫已定下。” 下人们都捂着嘴,一副想笑不想笑的样子,雉娘脸有无奈,要是她生不出女儿,难道公主府的理哥儿还不娶妻不成? 永安公主离开时,还拉着雉娘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雉娘目送着公主府的马车离去,半天没有收回视线。 宫中的气氛一直压抑着,祁帝的病一天重过一天。皇后坚守着,喂饭喂药决不假手他人。 某日,他醒过来,精神瞧着还不错。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守在旁边的皇后,“辛苦你了。” “陛下,臣妾不苦。” “朕自知时日无多…最近常常昏睡…梦中神游之处如仙山灵界,佛音绕耳,顿感世间之事理应顺其自然,不必太过强求。每每回顾生平,常觉得对不住你…佛祖有云,若是有缘…当延绵几世。朕梦中想着,虽今生不能和你到老…但愿来生能与你白头。” “陛下…” 皇后摇头,流下泪来。她皎白如月的脸动容不已,咬着唇,抑往自己的哭意。 “怎么?你不愿意?”祁帝问道,声音气力有所不足。 皇后哽咽,“臣妾此生觉得十分的乏累…若有来生,愿不再为人,便是做鸟做兽也好,都好过为人一生。” “你竟是如此想的?”他怅然,她活得竟如此之累吗?许是真的,背负着那么多,无人能诉。纵使心志再坚,也会觉得累吧。 “陛下…请饶恕臣妾…” 祁帝的眼神黯淡下去,喃喃,“你竟不愿再和朕做夫妻…” “陛下…今生臣妾能侍候您,与您成为夫妻…已经心满意足…不敢祈求来生…”皇后跪下,止不住哭泣。 “岚儿,你莫哭…朕第一次见你…你就在哭…” “陛下…” 祁帝的手乱挥着,似乎想找什么,皇后伸出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岚儿,你莫怕…莫哭…朕什么都给你…” “陛下…”皇后泪如泉涌,哭得悲恸。 她反握着祁帝的手,两人的手牢牢地握在一起。 隔日,陛下驾崩,举国服丧。 太子在辅佐大臣的扶持下,匆忙登基。头件事情就是先帝的葬礼,先帝的陵寝早就建好,按礼制,帝后要合葬。 新帝请示太后,太后哀色重重,“原祝王妃在先帝时已被册封为孝贤皇后,她原是葬在妃陵,不如将她迁去和先帝合葬。” 她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身明黄的龙袍,他的脸上还略带着稚气,眼神里的霸气却不容人小觑。他是天生的帝王,在她的腹中就有龙气。 一生之中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又何必争那死后的名份。 “母后,那您百年之后?” “哀家百年之后,恳请陛下在皇陵之中择一处新地,独立陵碑,哀家在那里守护着你们就好。” “母后…” “去吧,这是哀家的意思。” 新帝告退,将先帝和先皇后合葬。 太后独自坐在殿中,想着先帝临终前一天的话。要是有来生…他们还能做夫妻吗? 不,她不愿意。 今生孽缘了,不盼来生路。 她感谢先帝,要不是先帝,或许,她就会被梅郡主送出去帮平宝珠铺路,也许会嫁给行将就木的老人,也许会是残暴不仁的男子。 嫁给先帝后,无论宫中添了多少新人,至少先帝是宠爱她的。 她不愿意自己的子女还是庶出,侧妃虽是主子,却还是妾。她步步算计,只为能名正言顺。 先帝应是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事过境迁,先帝驾崩后,她常在想,这一生,是有些对不住先帝的。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