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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面容的小姑娘。顿了顿,余烬牵马缓缓走来,蹙起眉:“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他久违的声音,黎袂还没来得及回答,眼泪先下来了。没有人知道,完全没有方向的寻找,让他这一路吃了多少的苦。他人心善,对人也不加防备,出来不几天就被人偷了钱包,为了生存下去找到余烬,便只能帮人抄书来赚取微薄的银钱。有人见他软弱欺负他,有人见他轻嗅对他不怀好意。尽管他也曾是下弦门的弟子,也会武功,但是不免的还是在他人手里吃了许多亏。不是没有过绝望的时刻,但每每觉得面临崩溃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余烬的脸。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个人觉得孤独的时候。每当念及此,他就会逼着自己振作起来,还没找到余烬,就不能放弃。说好的此生追随,便是拼了命也要做到。此刻,那张刻入骨髓的脸就真切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黎袂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觉有无限的思念与委屈喷薄欲出,便化成了眼泪如雨落下。饶是余烬再冷清沉默,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免动容,他望着黎袂,眸中似有无声叹息浮现。黎袂无声地落泪,余烬也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他,小桃花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问问这个白皙漂亮的大哥哥是谁,却莫名觉得此刻不合适开口。有风沙轻轻扬起,黎袂低声道:“你瘦了。”余烬依旧注视着他,什么都没说。黎袂只觉得在他如此注视下自己恨不能嚎啕大哭,但他最后还是用尽所有自制力忍住了,膝盖一软就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哑着声音道:“说好我此生只追随你一人的,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能随意摒弃自己的承诺。这是师父教给我的。”提起苏长久,余烬垂眸,缓缓道:“好。”当晚,三人便就在那家客栈下榻。余烬问了些魔教的事情,黎袂也详尽道来。“在我走之前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聂不渡说你很可能不会回来了,说你让他照顾好我们。乔大哥也很担心你……”余烬微微一点头,若有所思。黎袂看着他沉默的侧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你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往南走?这个方向……你是要回到魔教?”余烬默认。黎袂一惊:“你怎么会……难道是?”他望向旁边乖巧的低着头吃饭的小桃花。余烬又一点头。见他这样,黎袂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替他cao心起来:“余烬,你也知道,以聂不渡的脾气,怎么可能任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此番再一回去,怕是再也无法离开魔教了。”余烬诚然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见他心意已决,黎袂自然是不好再劝,余光瞥向小桃花时候就在想,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对余烬那么重要?重要到便是连叶泊舟的意愿都可以先缓一缓?直到饭后的时候听余烬三言两语的说完了小桃花的来历,他才突然理解了余烬的决定。只是……他偷偷看着余烬挺直的背影,只觉得又有了种想哭的冲动。见过了连续不断的刺杀之后小桃花终于开始习惯了江湖的残酷,某个夜晚,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敲响了黎袂的房门。黎袂方才准备躺下,推开门见到屋门口的小姑娘也颇觉惊讶。“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小桃花低着头,声音轻却很清晰:“黎哥哥,教我武功吧。”黎袂一怔。几日的相处下来,他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乖巧又坚强的小姑娘,也像余烬一样,希望她能够像其他人家的姑娘一样成长起来,并没有打算将她卷入江湖的风雨中。听见她突然这么说,心猛地一揪。果然,小桃花接着说:“每次都是叶哥哥一个人保护我,他受伤了我也不能做些什么。我不想这样了,我也想保护他……”还没等她说完人就已经被温柔的抱了个满怀,黎袂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能好好的长大,就已经会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可是……”看到黎袂胳膊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她终于忍不住趴在他怀里哭出声来。“可是……为了保护我你们都受伤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害怕……”“黎哥哥……我害怕有一天……你们会……”黎袂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脑袋,温柔的安慰着。今日来的几个人是离山派的好手,余烬和黎袂为了护着小桃花,出手就有些顾忌,就受了点伤。也就是皮外伤,瞧着吓人,起身并不很严重,但落在小桃花眼里自然就不一样了,她知道两位哥哥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便觉得心里无比的自责,恐慌和难过。她觉得,如果没有了她两位哥哥就不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却不明白,如果没有她,余烬依然还是那个浑浑噩噩不知生命意义的少年,又怎会在满无尽头的黑暗中看到光亮?黎袂一通好劝,却惊讶的发现,小桃花对于这件事竟是意外的固执。情绪被安抚好了,打算却依然是如此。黎袂只得将她先说服走,打算明天和余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小桃花重重地点头,在黎袂的目送下离开,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却不知道,就在她的隔壁,余烬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将屋外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作者有话要说:黎袂虽然文弱,但是他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坚定,尤其是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我其实很喜欢他。第70章第六十一章易容第二天,黎袂早早就敲响了余烬房间的门。余烬说了句“进来”,声音微哑。推开门,黎袂一愣。余烬衣冠整齐的坐在桌子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底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你……没睡?”余烬默认。想他定是听到昨晚小桃花所说的话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桌边一摸茶壶,已经凉透了。低头看他:“那你的意思呢?”余烬低声道:“教吧。”“你打算教她?”余烬微微摇头,抬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你教。”黎袂一愣:“我的武功远不如你……”余烬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我不配做她的师父。”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因为是背对着自己,黎袂也看不到他在说这句话时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但是他对余烬的决定从来没有过异议,此时也只好同意。他没有打算去否定余烬那自我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