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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万安等人安之若素的模样,唐泛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一炷香之后,刘吉出来了。他的脸色很奇怪,令人无法形容,不过有万安等人在场,唐泛他们也没法上前询问。刘吉坐下之后也不看任何人,就跟老僧入定似的,眉眼微垂,一动不动。刘吉之后,又是彭华与尹直相继入内。他们进去的时间不长,起码没有刘吉长,约莫片刻就出来了,面色虽然平静,却有透着一股志得意满。小黄门上前:“陛下请刘阁老叙话。”刘健起身整整衣裳,向唐泛他们递了个眼神,便跟着小黄门走了。此时万安却开口了:“润青,听说你昨夜抓到了白莲教余孽?”唐泛道:“不过是怀疑而已,我已报知锦衣卫知晓,此事尚待他们查证。”尹直哂笑:“唐泛,你身为阁老,却与锦衣卫这等天子亲军过从甚密,难不成是奉了谁的命令,别有所图?”唐泛面色不变:“尹兄言重了,锦衣卫负责侦缉捉拿朝廷钦犯,莫说是我,便是尹兄你,发现了白莲教余孽的痕迹,难道还要隐匿不报吗?”尹直冷笑:“只怕是有人急于公报私仇罢?”唐泛:“这私仇不知从何说起,还请尹兄解惑。”两人唇枪舌剑往来一回合,便见刘健跟着小黄门回来了。如果说刘吉回来时,表情只是古怪而已,那刘健的脸色就称得上难看了。陛下和他说了什么?唐泛与徐溥对望一样,都有些奇怪。但刘健并没有与他们进行眼神交流,他甚至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径自坐下来,胸膛微微起伏,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疲力尽的争吵。看到这种情形,徐溥有些不安起来,但他只能跟着前来传话的内侍一并去见皇帝。到了这种时候,唐泛反而冷静下来,他也不再试图与任何人进行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开始闭目养神。尹直原本还想刺他几句的,见状只好闭上嘴巴。很快,徐溥也回来了。他的脸色比刘健还要难看,脸色甚至微微发白,脚步也有点踉跄。唐泛睁开眼睛,看见他这副不太妙的样子,不由上前搀扶了他一把。谁知徐溥抓住他的袖子就嚎啕大哭起来:“润青,你一定要劝住陛下啊!”所有人都被徐溥这一下惊得有点反应不过来,连原本想请唐泛去见皇帝的内侍都懵住了。在大家的印象里,徐溥向来是个拙于言辞的老好人,他也许是维护太子的,但他不善与人争辩,而且很容易心软,平日一直是在默默做事,比唐泛这个排行末尾的老幺还没有存在感,这也是当初万党同意他入阁的原因——这样的人,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但谁也没想到,老好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会爆发的。面对徐溥的情绪失控,唐泛不知道说什么好:“谦斋公……”刘健扶过徐溥,对唐泛道:“润青,你去罢,这里有我。”唐泛朝他点了点头,便匆匆跟着前来递话的内侍走了。皇帝距离上次见到的时候,也就是几天前,好像又瘦了一点。虽然如今每天都有常朝,但他最近生病,以身体为由不上朝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了。“臣见过陛下,陛下龙体圣安。”唐泛拱手躬身行礼。除非大朝会或典礼,一般这种召见,阁臣是不需要跪拜的。“唐卿免礼,坐。”皇帝道,声音有些嘶哑,伴随着一两声咳嗽。“谢陛下。”唐泛道。其实在众多阁臣里边,皇帝与唐泛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只不过唐泛入阁是经过廷推,也就是六部九卿投票,皇帝没有阻拦而已,入阁之后唐泛能单独见到皇帝的机会也不多,大多时候也是与其他阁员一道觐见。皇帝对唐泛的印象谈不上好与不好,他觉得这人或许很能干,但不太懂得为人臣子之道,若不是今日需要单独与他们一一对话,皇帝都不会想到要单独召见唐泛。难得的,皇帝面容和蔼,跟唐泛聊了半天无关痛痒的话题,又关心他入阁之后习惯与否,不知内情的,估计会为皇帝的体贴而感激涕零。但唐泛表情严肃,回答中规中矩,完全没有年轻臣子的朝气,令皇帝颇感无趣。这样枯燥乏味的对话,对君臣二人来说都是折磨。“今日异象频现,想必唐卿也听说了?”所以谢天谢地,皇帝终于忍耐不住,进入正题。来了!唐泛不由挺直了背脊。“是,臣听说了,也看过陛下命内阁传阅的那份手札了。”皇帝的身体微微往前倾,这是迫不及待的表现:“那你有何看法?”唐泛抿了抿唇:“恕臣鲁钝,臣不知陛下所指何意。”皇帝:“钦天监告诉朕,这些天象都应在东宫。”唐泛:“陛下的意思是,东宫……?”皇帝懒得再与他兜圈子了:“上天示警,必有所昭,朕欲下罪己诏,重立东宫,卿以为如何?”话已至此,唐泛不能继续装傻了,他敛容起身,肃然拱手:“敢问陛下,太子有何失德之处?”皇帝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在唐泛之前,其实刘健与徐溥,都已经跟皇帝提过了,这种车轱辘似的对话令皇帝心生厌烦,但他为了争取阁臣们不在废太子的事情上拖后腿,又不能不耐着性子企图一个个去说服他们。本朝大臣在嫡长的正统维护上,远远超过了以前所有朝代,要知道当年朱棣何等强势,最终也没能废掉太子,改立他所喜欢的汉王,现在即便万党权势远超当年永乐时期,但同样皇帝也没有永乐天子的强势,他甚至需要先征询内阁的意见。“太子立为东宫至今已有十余载,未尝有过任何建树,也从未传出仁德名声,这难道不是失德之处?如今天象示警,正是要让朕及时改过的缘故。”皇帝道。唐泛道:“太子虽为储君,但说到底还是陛下的臣子,既为臣子,便当安分守己,不得逾越君臣之别。正因如此,太子未有建树,才恰恰是储君本分,陛下何以不乐?”他的意思是:太子没有什么作为,那才是对的,否则要是太子处处高调张扬,外面的人只知道有太子,不知道有皇帝,难道你就高兴了?这句话毫不留情地直指皇帝内心,而且旗帜鲜明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