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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年轻,其中就有“强硬投资”的聂景行。苏卫自主顶替了季风的位置,所以在听到闻星那三四分醉的声音时,就知道今天来是没错了,肯定有戏看! 聂景行闻到酒气,虽是皱了眉头仍一把扶住她,埋怨了一句不懂事之后,扶她坐下。斑斑仍紧挨着在闻星的另一边,这种情况不少见,她也有经验了。 之前有好几个投资商、导演甚至男明星,明里暗里都透露过些念头,闻星都是装作不知道混过去的。这种事情讲究男情女愿,要是女人不愿意,他们大抵也没损失,又找其他人去罢。圈子里也有逼迫性的,但说是逼迫,也不会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毕竟传扬出去坏的是两家名声,谁也不愿做亏本的生意。 斑斑在她耳边说:“星姐,你喝醉了,妆都花了。” “什么什么?”闻星一听这话吓醒了大半,喝下不知是谁递的橙汁中和,结果喝完了一看这手,再一看坐在她身旁的这人,咋舌:“聂景行,你怎么来了?不是走错地儿了吧?” “我投资了,所以来凑凑热闹,怎么,你的剧组就不许我来?” “也不是。”她说,环顾四周,多数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二人深挖,于是抬高声:“我们俩是朋友,我说之前没看到他有投资啊,杜导,他就是那个很看好我们戏一定要参与的吗?真是好眼光!” 闻星将斑斑递上来的酒递给了他。 “这个自然,我的眼光一直很好。”他的手指划过闻星的手背,接过酒喝下。 闻星虽然在暗地里骂他好几百遍,但面儿上始终如春风一般和畅,似乎他们真的是好朋友。 到了晚上十点过,众人纷纷告辞说回酒店了,直言过几天再见。 闻星和聂景行走在一旁,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就是赚点钱呗,你们这个剧我看挺不错的,原着我都看了。作者是苏卫的表嫂,他说不错我就投了,钱生钱谁不喜欢!” 被拉来躺枪的苏卫噎着一口气在后头,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出卖死党,不能笑。 闻星半信半疑:“真的?那你也喜欢这部?” 聂景行敢说,他就一定是有所了解的,他是没看完,但开头几章他是有印象的:“男女主角第一次出来吃饭,不就是吃的你最喜欢的火锅。” 但是她现在很少能够吃火锅了,闻星抖了抖肩,往他额头上一点:“做过功课,孺子可教也。” “那当然。”他说,见闻星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也没提学校的事,只好自己状似无意地说:“上次你弟弟的事呢,也不是难办,不过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我给你开这么个便利,总不能连点辛苦钱都捞不着吧?” 脸上就差没写着:快说点好处,快求我! 闻星倒没注意到他的脸,两人是并肩走着的,她想到在月娟儿那派不上用处的电影票,说:“我电影首映,后天两点请你,有空吗?” “后天啊......”他深沉地说:“我想想先。” 苏卫此时却突然出声:“景行,后天董事会的大爷们都去爬山,你......” 聂景行霎时笑了:“我又不像他们那把老骨头,爬什么山,看电影才是年轻人的爱好。” 苏卫很肯定地点了头。 “那我们说好了,下午一点我去你家接你。” 聂景行想要送她回去,她说自己有车,开车来就是等斑斑送她回去,他没再说什么,嘱咐了两句小心点,和苏卫一起走了。 看他走出了酒店门口,她才从斑斑手里接过温水和手机,冷冷地笑了几声。把斑斑笑得发慌:“星姐,你别那样,我怕。”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星姐,那个聂总他真的是你朋友吗?我怎么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他明显就是想追你,你要是不喜欢,干嘛还给他机会?” 闻星喝了水,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休息片刻,才说:“你也看得出他是在追我?” “他刚才在桌上替你挡了酒,明着给你撑腰,话里都是熟稔到不得了的语气,意图是个人都能知道,可我就是不明白,星姐你——” “我讨厌他?” 闻星想起往事,他们的往事远在她出道之前。此刻她不知自己的开朗释然是受了晚风清凉的影响,还是可怜他苦心经营。 曾经她最恨的就是时间和遗忘,所有的情感,随着二者的流逝,皆幻化成无。这是一种连灰尘都敌不上的物质。爱情,它确实存在过,并且,消失了。 如今她不得不承认,是时间和遗忘让她如此平静安然地对待聂景行,绝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说:“我不讨厌他,但我看不起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无权无势偏要装高傲,后来我觉得他和普通人是不同的,试着真诚以待。可是发生了一些事,阴差阳错,把他的本性暴露了,我最看不起的本性。” 斑斑:“姐,你说话好高深。” 闻星的食指在她嘴边轻轻放着,诱人心田,用蛊惑的语气道:“我是个肤浅的人,因为啊,我这个人只看钱,只有钱才令我心安。我早就想好了,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前半生把青春钱给赚了,后半生逍遥度日。” 窗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她美满地笑了,她享受着星空无际的美景,蓦然生出高人一等的错觉,仿佛自己已经过上了梦想中的畅意生活,飘飘欲仙了。 “怎么会有钱这么好的东西呢?”她沉浸在幻想中不能自拔。 十五岁,自她在破陋不堪的楼房窗外窃听之后,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钱了。钱多好啊,买得到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什么钱可以买来别墅但买不到一个家,可以买到情人却买不来爱情,都是废话。她的家就是买来的,二十万买来的。 如今她存折里,有好多个二十万了,可她不想用它来买一个家了。 家会变,家人也会变。 她说:“斑斑,你要记着,男人和女人,都是嬗变的,爱情,都是虚幻的。没有人可以爱一个人到死,我的要求太高,没有人可以达到,但我要做的,不是放低要求,而是,舍弃它。” 斑斑:“......”她真的听不懂。 ☆、被告人 第二天,闻星和聂景行坐在市中心的一家会馆里。她在等斑斑前来,而他在处理公文。 闻星从前觉得她爸的工作真够累人,每天都要上班,不是这里考察就是那里调研,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什么什么的报告,□□无暇,连家长会都不能给她参加。直到见了聂景行,她才觉得长在钟域膝下是一件不缺少父爱的幸事,深深感谢自己早出生了几十年,没摊上聂景行做爸爸。 聂景行喝了浓茶提神,为了明天下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