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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犯罪者就算冒着被警方发现的危险也要重返现场呢? 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的癖好成为了给他定罪最好的证据。里头绝大部分的内容都和他们猜测的相差无几, 唯有一点不同——聂之文并没有丧失性-功能,是因为高银月之前被迫服用了spring, 到后期不得不继续使用以维持正常的性生活,而那天为了折辱自投罗网的高银月,他没有亲自上阵, 而是选择用道具欺辱她。 汪令飞接过芯片,简单看了一遍,心头大石总算是落地了,他忍不住夸奖她:“干得漂亮!”不亏是他们家的孩子,这次的案子,办得比他想的还要好。 可白桃还沉浸在看过的视频里,情绪低落:“唉,可怜。” “谁可怜?”汪令飞慧眼如炬,怎么看不出来她被触动心肠,到底还是年轻女孩儿,经的事少了,以后她就会发现,比这次的案件更可怜的事,有千千万万。 白桃没说话,她的视线被坐在外面的那个女孩吸引了,记得没错的话,她去医院带走聂之文的时候,她就陪在他身边,看起来像是聂之文的女朋友。 比起姜雪和高银月,这倒是个幸运的姑娘。 她想着,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想了想她的姓名:“你好,钟小姐吗?” “你也好,白警官。”钟采蓝抬起头来,对着她微微笑了笑。 白桃在她身边坐下,斟酌着词句:“你是在等聂之文吗?他现在有重大嫌疑,需要留在这里配合调查。” “什么重大嫌疑?”她问。 白桃不太方便给她透露太多,隐晦道:“和一起杀人案有关。” “有证据吗?” “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白桃抿了抿嘴角,“他是个危险分子。” 钟采蓝就知道多半是他们找到录音了,她呢喃了一句:“危险分子吗?” 白桃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既不像是不信,又不像是信了:“钟小姐,很晚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钟采蓝终于也觉得倦了,“谢谢你。” 白桃过了睡点,现在精神头反而好了起来,开车载了钟采蓝回去,车厢狭小,她开了窗通风,莫名其妙的,鼻端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问:“钟小姐,你认得周孟言吗?” “谁?”钟采蓝好似很诧异地反问了一句,又道,“不认得。” “噢。”白桃暗笑自己多疑,相似的香水味不知道有多少,哪就那么巧合了。 钟采蓝也是第一次和这个女主角近距离,她比她想得还要漂亮一点,然而她本人似乎并不清楚,头发乱糟糟的,可能出门急了只洗了刘海,额角有了油光,可纵然如此,那双亮璨如星的眼睛也足以弥补一切不足。 她真心实意地称赞:“白警官,你真好看。”顿了顿,又说,“眼睛尤其漂亮。” “哎哟,别这么夸我。”白桃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眼睛5.2,这算是我唯一得意的事了,嘿嘿。” 钟采蓝有那么一点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不过忍住了:“谢谢你那么晚了还送我。” “你都说了那么晚了。”白桃对她眨眨眼,“为人民服务啊。” 钟采蓝又笑:“白警官你真是可爱。” 白桃一连两次被小jiejie夸奖,难得脸红了:“你怎么老夸我?” “我没有夸你,我说得是实话。”钟采蓝望了她一眼,“优秀的人都是彼此吸引的,你会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白桃听出了她话中的真挚,虽然觉得有莫名其妙,但还是笑嘻嘻地说:“承你吉言啦,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的。” “很快就会到了。”钟采蓝看着她,轻轻笑了起来。 到家的时候,天光已亮,4点的清晨,城市还不曾苏醒,万籁俱寂,钟采蓝和白桃告了别,慢慢上楼去。 她推开门,清淡的晨光照进房间,隐隐约约能见一个人坐在床边,正对着窗户发呆。 “你回来了。”周孟言没有转过头,“我在等你。” 钟采蓝意外:“你等我干什么?” “你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钟采蓝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什么都没有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怎么了?”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的肩膀,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我现在需要一个朋友陪着我,周孟言陪了你那么久,该你陪我一次了。” 她啼笑皆非:“你从来没有陪过我。” “我不管。”他说,“我要你安慰我。” 钟采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不开心呀?凶手已经抓到了,你也洗清了嫌疑,应该庆祝才对。” “我看到那些视频了。”周孟言闷闷道,“她死的时候……她死的时候叫我救她……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救不了她!” 钟采蓝沉默了下去,高银月的死是他们之间无法回避的裂痕,想安慰几句,都觉得虚伪得说不出口。 她才是杀死高银月的真凶。 现在假惺惺地去安慰他,不可笑吗? “对不起。”她想,她之前所谓的补偿,看起来就好像是个笑话一样,这把刀没有捅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痛。 她永远无法补偿他所受到的痛苦,就算会有女主角在下一个转角等着又有什么用?这一刻的伤痛,对他来说也是刻骨铭心的。 而这伤害,是她给的。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周孟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低低道:“你也不要道歉了,不是你的错,我又不是在怪你。” “可本来就是我害的。”钟采蓝道,“不独是你,高银月,姜雪,聂之文……都是我害的。” 周孟言微微皱起眉头,亲眼目睹高银月被杀死,他对聂之文可以算是恨之入骨了,可听钟采蓝的口吻没有恨意,却有愧疚。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突然松了手:“那你去安慰你的反派吧。” 钟采蓝:“……你一定不是吃醋吧?” “我是生气。”他盯着她,“你是我的朋友,和我站同一阵线的,别搞错阵营好不好?” 钟采蓝:“……”她清了清嗓子,细声细气地说,“对,我和你是一起的,我和你好,不和他好,周孟言,不生气了好不好?” 周孟言被她这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给逗笑了:“好幼稚。” “你也知道啊。”她也跟着笑。 周孟言忍俊不禁,弯弯嘴角,可很快,又轻轻叹了口气:“不太开心。” “我知道。”她眼中蕴着他还不太明白的温柔,“以后不会了。” 周孟言抿了抿唇,突然又靠过去,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肩上:“再信你一次。” 钟采蓝被深深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