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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任何东西。 当这个男人摆动手臂时,他身边的气流依然静静沉沉、如同一潭死水;他落下来的每一步,既没有发出鞋底打在木头上的声响,也没有透过地板传来半丝震动。只有当他拉开椅子的时候,才突兀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拖拽声。 “吱嘎”一声很快消散在了空气里,然而林三酒还是没有感觉到椅子传来的震动。 “坐吧,”那个男人坐在桌子另外一头,又一次对她笑了笑:“请客人坐下,应该是你们的礼貌。” 林三酒咬紧嘴唇,拉过刚才自己的那一张椅子—— 顿时又传出了标准、短促的同样一声“吱嘎”。 她一愣,盯着自己手边的椅子看了看,又瞥了一眼桌子对面的那一张笑脸。 ……假如她没听错的话,好像这两道杂音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这又代表什么呢? 林三酒想不出来,所以她最终还是慢慢地坐下了。 “你刚才说……‘你们的礼貌’,是指你不是我们一员吗?”她望着对面的脸,问道:“你不是人类?还是说……你是一个神?” 对面的男人生了一张十分标准端正的相貌,称得上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不过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五官太标准了,他的外貌几乎毫无特色,只要一挪开目光,就会忘记他的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人类是一种生物吧,”那个男人摇了摇头,“不,以这个标准来看的话,我不是。” “你不是生物?”林三酒立刻扬起了眉毛。她心中的疑虑太多了,几乎能将她淹没;连她自己也没预料到,一连串问题已经脱口而出——“那你是什么,是神吗?为什么是一个人形?神之爱又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你们想要怎么样?” 那个男人静静地望着她,依然保持着刚才那个端坐的姿势和微笑,一动没动。等她说完了,他才平平稳稳地开了口:“你问了很多问题。” 其实林三酒还有更多疑问没来得及问出口,只是她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出声。 “要把现在的情况全部解释给你听的话,要花不少时间,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必要。不过首先我可以给你确定的一点是,‘神’这个字眼,在这儿是无效词汇。” 林三酒一愣。 “只有在脚下那个星球上,才存在着‘神’这一概念。”那个男人一笑:“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也对自己所在之处有些猜想了?没过,你的确是被拉离了那一个星球,进入了我们的居住地。老实说,你和那一个奇怪的物种能够撑到这儿来,我和我的同类们都感到很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在与大气层摩擦的时候就死掉呢。” “你——你是不是那个哥哥?”林三酒一浮起这个念头,豁然就站起了身。 “不是。”出乎意料地,那个男人一口就否认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不是他;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认识,因为所有的信息资料,我都已经从他那儿拿到了。” “我……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指望你能明白。与你同来的另外一个物种,也遇到了理解上的困难……不过那一个东西脾气不大好,弄不明白情况就几次试图攻击我的同事——唔,在你们的语言里,应该是叫同事吧——你比它明智多了。” 看来灵魂女王又吃了不少苦头。 林三酒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半晌没有出声,对面那男人也不着急;她此刻头脑里如同一团乱麻,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理清了两个最核心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你们想要怎么样?只回答这两个问题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 打从两个人坐下开始,那个男人就没有动过,甚至也没有眨过眼。他的笑容像是凝固在了肌rou里一样,只有嘴唇一张一合:“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这个答起来更简短。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不在乎你是不是发觉了神之爱的秘密,我们只是想要你的信息:你本身所有的信息,和你知道的所有信息。” “我的信息?” “不要打断我。”那个男人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就涉及到第一个问题了。要回答第一个问题还真有些麻烦,所以我给你提供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完全对我们开放,这样你就能以最详尽、最全面、最清楚的方式,在一瞬间就能掌握所有的资料。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只好以这样低效的手段进行沟通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站起了身——林三酒心脏咚咚一跳,顿时警惕起来,将【战斗物品】暗暗捏在了手里。 那个男人又一次微微仰起头,看向了半空中。对着空无一物的、空中的某一点看了几秒,他笑道:“这一次新出现的东西,跟上次的检测方式好像不一样……你的身体也依然完整地维持着那一套在星球表面上时的系统运作方式……很有趣。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想要拿到你的所有信息的原因。” “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选择哪一个?”那个男人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只平静地笑道。 尽管满腹好奇,但林三酒绝对不可能像他所说,完全“开放”自己。她狐疑地望了他一会儿,终于回答道:“我选择第二个。” 那个男人虽然毫不意外,但还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虽然他并非人类,却出乎预料地在某些细节上十分人性化——“好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先给你做个示范。”男人走到楼梯边,对林三酒笑道:“你过来,看看下面是什么?” 林三酒一步步走了过去。 下一层是木制地板,看起来与这一层没有区别。 “那么现在呢?” 随着男人的话音一落,林三酒的眼睛不由睁大了:海水不知从何处漫进了楼下,一转眼间就将它吞没了、在脚下彻底变成了一片幽蓝海底;仔细看了几秒,她甚至还隐约发现了几只水母,飘飘悠悠地浮在海水中。 “这是幻觉?还是模拟?”她收回了目光,刚刚一投在那个男人身上,登时又忍不住吃了一惊——对方的脸像是也泡在了水里似的,模模糊糊地花了;等再一次重新清晰起来时,那个男人已经不再是“男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貌同样非常标准的女性。 林三酒简直有七八分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 “……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模拟。”新出现的女人却冲她一笑:“我们只是拥有了‘编写’的科技而已。这间木屋,我的形貌,和脚下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