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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日,沈大夫人入宫求见。 沈大夫人给沈嫣送来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还有她亲自去庙里求来的,亲手做的衣服,满满当当放了两箱子,跟着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大嫂也有身孕了。 “算算日子,比你还早了两日呢,往你嫂子娘家那儿是报了喜了,外头还没说。”沈大夫人说起来还是心疼女儿的多,大晋这儿的风俗,怀有身孕头三个月是不往外说的,但皇家有喜,是早早就昭告天下了的,“这阵子若是有人入宫来道贺,你不见便是。” 沈嫣笑了:“娘,我晓得。” 沈大夫人望着她,拉着她的手,看着看着这眼眶便红了:“我们嫣儿也长大了,都是要当娘的人了。” 之前没怀时,知道她身为皇后,在宫中多有不易,没有个孩子傍身的话今后会更难走,所以才一直劝着她早点有才好,如今真的有了,当娘的想起她出生时那小小一个,如今都这光景了,心里便又是高兴又是酸的。 “娘。”沈嫣抬手替她擦眼泪,笑着安抚她,“我这不好好的呢。” “都说头胎不容易,娘怀你大哥的时候,两个多月时吃什么都不对,什么都闻不得,生下来时倒是省心,怀你的时候也一样,当时想着,该是个哥儿,与怀你大哥时一个样,却不想是个姑娘,等到怀你弟弟时,转性子了,都没难受过,可谁想,生下来是个混世魔王。”沈大夫人轻轻念叨着,“娘就盼着你怀的顺当些。” “想来他是个疼人的。”知道有身孕快半个月,沈嫣并未有什么不适,除了嗜睡一些,要说最大的变化,这两日早上起来时胃会难受,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疼人的好。”沈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随后轻声问,“你怀有身孕,皇上是不是都歇在别处了?” 沈嫣嘴角微动了动,想着该怎么说才好,沈大夫人又接上了话:“你自己心里得清楚,去的谁那儿,这日子也得心里有数,如今多少人盯着你这儿,进进出出的也都让瞧仔细了,吃的用的,都得好好过滤,半点马虎不得。” “娘,永和宫里都是自己人,木槿她们做事也可靠。”沈嫣现在的吃食都是玳儿做的,太医院那儿的药开了后是红莺亲自去取的,到永和宫这边自己煎,从不假于人手。 “害人之心是不可存,防人之心更不可无。”沈老侯爷定下的家规,七年无嫡出才会允许纳妾,所以侯府内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不论是大房而是二房都没有这样的问题,沈大夫人就是担心女儿没见识过那些个手段,着了道可就完了,所以又细细的给嘱咐了一番。 这些事沈嫣都是知道的,以往阿诗最喜欢和她讲乔家几房人的事,一大家子,妻妾成群的,说出来的事儿比沈大夫人现在讲的还要多,但娘的心意在那儿,沈嫣也没拦着,便乖乖聆听。 说到后头,沈嫣问起二哥的事情来:“郑家的事如何了?” 沈大夫人望着她,反问了句:“你二哥没告诉你?” 沈嫣笑了:“娘,这可冤枉我了,二哥没与我说起过这件事。”虽说时常和二哥通信,和说的都是他和瑞珠的事,求的也是让她在瑞珠前面多说些好话,郑家的事提过那么一回后就再也没说起,沈嫣是真的不清楚。 沈大夫人看了她一会儿,不像是说谎,叹了口气道:“让你大嫂去打听了,jiejie未嫁meimei先出嫁,这郑家大姑娘,是个挑剔的,前头两门亲事都让她自己给拒了,你二哥这事儿,郑家那儿听过后,不等你二婶做些功夫,那边郑家就给回绝了,说是那郑家大姑娘看不上你二哥,阜阳城里传的那些事儿她也都知道。” 阜阳城里传的,无非是二哥有隐疾,那还是他自己传出去的,沈嫣忍不住问:“她都知道什么?” “说你二婶一家是背信弃义之人,见何家不好了,就退了亲事,这样的人家她不敢嫁。” 沈嫣微张了嘴,这话恐怕许多人心里这么想,却没人敢说出口的:“那二婶岂不是被气着了?” “在床上躺了半月。”沈大夫人也是提起来了才说,郑家那般放话,她这作为打听的都觉得脸上无光,亏的才只是打听,没有上门去问,要不然更丢人。 难怪呢,沈嫣垂眸,二哥在信里提都没提,敢情都不用他出手,事儿就解决了。 沈大夫人在永和宫里留了一个时辰,拉着沈嫣说了许多话,之后才由红莺带着去了延寿宫那儿看望太后娘娘,沈嫣得了空,回屋休憩了会儿。 醒来时已是下午,原来晴朗的天又阴沉了下来,看似是要下雨。 木槿端了刚炖好的燕窝进来,看窗外被风刮的左右晃动的树枝:“看来六月里早走的雨,都攒到入秋来了。” 沈嫣喝了口燕窝,比平常味儿还淡了些,多了枣香味:“内务府可将清册送来了?” “还未送来。” 沈嫣怀有身孕,不便cao劳,白贵妃又不主理这些事,秋宴的事就交到了姜淑妃和陈昭仪手上,去年这时候内务府的清册都出来了,今年却晚了几日,不知是姜淑妃那边没吩咐好还是内务府没办妥,再多晚几天,后面的事可就来不及了。 “让红莺去催催。” “好,等她回来这就让她去。”木槿又劝着娘娘多喝了几口,“前些日子娘娘您没睡好,如今该好好补一补,这些都得喝光才行。” 沈嫣原本就挑剔,现在更挑剔了,推了下碗:“太淡了。” “奴婢去给您添勺红糖。”木槿是打定主意要监督好娘娘的饮食,可不允许将这些倒了。 沈嫣叹了声,托腮看着窗外,这时风息了些,雨水落了下来。 常言道下一阵秋雨添一件衣裳,要不了多久,这天就该冷了。 下雨后屋里有些闷,沈嫣便走出去到门外,这场雨比之前来的要大很多,远一些就瞧不清了,只见得有屋檐的角在雨水中若隐若现。 不止是皇宫,整个阜阳城都被这大雨覆盖,街上行人匆匆。 有些铺子已经点了灯,傍晚十分,赶上下雨天色暗的很,城门口的方向有人匆匆过来,朝香柳弄那儿跑去。 大雨天中凡是在路上的,都是这么跑着,也没有谁跟着谁,便是一同进了巷子也不会抬头看你一眼,赶着回家呢,所以即便是后面跟了人也不容易察觉。 那人进了巷子后绕了几回,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摘下覆盖在头上的斗篷,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的有人给他开门,他朝巷子内看了眼后闪身进去,门迅速的关上了。 这时那巷子尽头的角落里才出现了身影,观着那人刚刚进去的地方,又半刻钟左右,消失在了角落里。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中,纪凛面前跪着浑身湿漉漉还受着伤的流云:“皇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