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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和太子宋玙正面叫板的人物。 这些年来,他确实办成了不少事,也替他扳倒了周家,可那也不代表,他的羽翼就能肆无忌惮地丰满下去。 自上次程铨提过秦王与安家的关系以来,宣德帝就有些不安,而这次,果然被他发现了端倪! 宣德帝凛然开口:“你可是在十月初九那日,下朝后,与安怀析在承天门广场上说过金猊玉兔香的事?” 宋琰眉心一跳,浑身有些僵硬,脑中迅速转开念头。 宣德帝一直在监视他,在查他! 他对他已疑心到了这个地步! 十月初九,算来就是他问起安大引魂香的时候。 他们二人说话算是平常,可宣德帝又如何知道他在那日提过香?而又错误地认为是说过金猊玉兔香呢? 宋琰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却是委屈与愤懑交加,跪地一揖到地:“父皇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谗言,安大人与儿臣乃姻亲,平日里遇见了都会寒暄上几句,儿臣对香从不感兴趣,也不曾问过他金猊玉兔香的事情。儿臣惶恐,一不知父皇为何提起此事,二不知父皇从何处得来这不实消息。” 宣德帝知道的可不止这样,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宋琰气愤至此。 他手撑着床榻,半支起身子坐直,冷冷道:“那你如何解释,在你找他说话第二日,安院使就与燕王妃在一品香包厢内商讨制香事宜?而在那之后,没过两日,朕所用的金猊玉兔香就变了香息!” 宋琰更是听得一肚子问号,满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宣德帝朝宁玉凤一招手,“你将那绿萼梅端上来。” 宁玉凤朝外头一喊,只见四个宫人端着两盆绿萼梅盆景进到殿内。 宋琰狐疑地回头看去。 宣德帝新近得了两盆绿萼梅他是知道的。 这绿萼梅乃梅中极品,极为难得,多少年来,他也只见过太极殿偏院那株。 这两盆绿萼梅盆景据说乃京郊一猎人,在山中捕猎,忽见一绿色梅花鹿,在大雪遍野的山中格外夺目,如世外仙灵。 那猎人循鹿而去,到得一山谷梅林中,那鹿倏忽消失不见,梅林深处只见两株绿萼梅,在一片红白之间绿得青翠如玉雕。 这事儿立时就传了开去,大家都知道,当今圣上极喜绿萼梅,不多久就有人将此事报作祥瑞,呈入宫中。 宣德帝大喜,周家刚倒,就又出绿萼梅,当真是上天之意,太平盛世的祥瑞之兆! 当即命人将这两株绿萼梅带回宫来,果真如仙物般清灵,宣德帝喜爱非常,特派两名宫人专职照顾这两株绿萼梅。 宋琰看到这两株绿萼梅时,也颇为纳闷。 前几日还青如翡玉的花树,如今竟是花落叶萎,枝干枯败,显然已死。 难道这就是今日自己遭这冤屈的导火索? ☆、第411章 连珠合璧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宋琰愈发不解地回过头来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不等他相问,就气得指着那两株绿萼梅道:“要不是这两株梅花,怕我还不知你们的把戏,神不知鬼不觉就和这绿萼梅一样枯死!“ 宋琰磕头到地:“儿臣惶恐!还请父皇明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德帝阴沉着脸看着他,似乎要看透他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朝外一挥手,叫其中一个宫人道:“你来说说,这绿萼梅是怎么死的。” “是。”那宫人跪到宋琰身侧后方。 “小的名宁时,乃花木院的人,祖上皆为花匠,奉皇命照顾这绿萼梅。四日前,这绿萼梅的花瓣开始不断掉落,小的用尽各种法子,也没能救活此花。” “这花实在败得蹊跷,绿萼梅虽本就精贵,但宫里头各种给养都是按最好的来,实在不至于这么离奇就枯萎至死,连根须都成死灰色。” 他头也不抬,想是已经跟宣德帝说过这番话,语速略快,娓娓道来:“养植花木,最怕五毒。热毒、虫毒、烟毒、水毒、土毒,小的们日思夜想,查来查去,其他地方均无差错,就是在这烟上。殿中日日熏染金猊玉兔香,不知是否对绿萼梅有所影响,因此便奉命请了几位懂香的行内人与太医院的大夫,共同研算了这金猊玉兔香的成分,直到今日晌午,总算有所发现,原来这香中,有一味能使人慢性中毒的香料,且对花木也有害命之效。” 宋琰越听,脸色越白下去。 待他说完,宣德帝冷哼一声道:“若不是这绿梅,朕此时尚不知朕这病,乃是中毒!起初都以为是风寒,朕自己也未在意,而后来一查才知,朕这头晕、乏力的症状,便是那金猊玉兔香所致!” 宋琰后背开始冒冷汗,仍有一丝不解,倔强地看向宣德帝:“可父皇用这金猊玉兔香由来已久,若真有毒性,怎会等到今日才发作?” 宣德帝目光闪烁打量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和朕装傻?” “就是在你与安怀析密探之后,这金猊玉兔香的香息才变了!朕还以为是烧了炭的缘故,那香息变得清浅,却不知原来是有人在那里头动了手脚!” 宋琰这时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宣德帝发现绿萼梅枯死,细查原因之下,刚刚好赶上他自个儿身体异样,便扯出了金猊玉兔香,而安二好死不死,又刚刚好在这之前改变过金猊玉兔香的香息,刚刚好又是在他和安大说过引魂香的事情之后! 这一切的刚刚好,便让宣德帝不得不怀疑到这绿萼梅与他同时中毒,与他宋琰有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琰脑中快速盘算。 宣德帝已怀疑到他身上,对这些事情当不会说谎,难道安家因为制引魂香不成,就想在金猊玉兔香中动手脚,来替他实现目的吗? 他随即否认了这个念头,安家若真这么做,定会来知会他一声,那宣德帝和绿萼梅同时中毒,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怀松又怎么会忽然改变金猊玉兔香的香息? 宋琰心头涌起不妙的感觉,事到如今,他要如何才能洗去身上的嫌疑? “父皇!”宋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儿臣完全不知金猊玉兔香的事情,至于香有没有问题,问题又从何而来,不如将安院使请来一问便知!” 宣德帝冷哼一声,安家,亏他那么信任安大,待他也不薄,几十年的情分,也终究抵不过他们要找下家的心思啊! 安怀析,果然一如既往地会钻营路子! 他冷冷道:“不急,已经请去了。” 安大老爷和平常一样,从内阁出来,回到安府,照例先去看了看严氏。 严氏这大半年受的刺激太多,精神状况每日愈下,又常常嚷着头疼,整日里躺床上哼哼,瘦削的脸颊多了些rou,脸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