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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了一张良善温雅的外皮,于是在明国,江湖人总愿意将这两个瞎子一起拿出来比较,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但是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个瞎子不是瞎子了,花家为此欣喜若狂,为此大摆宴席,另一个瞎子又如何坐得住呢? 原随云渴望光明,非常渴望——渴望得多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更何况他如今不过十六七岁,正是少年脾性,也不如花满楼那般拥有绝佳的养气功底。花满楼对于目盲之事已经走过了最不甘心的那段岁月,知晓没有痊愈的希望之后,他的不甘在现实面前变为了趋向于平淡的遗憾,但原随云可并非如此。 越是不甘,心中越恨,一开始恨那些看不起自己是瞎子的人,后来恨全天下能拥有光明却不珍惜的人。 对于花满楼,他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但是在原随云心里,他也并不想见这个被江湖人评定为跟他“同病相怜”的花满楼。 ——直到花满楼重见了光明,原随云心中的不甘与期翼在同一时间被无限延伸,心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 “可是花七哥应该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我’已经死了啊。”木舒坐在一块岩石上,微微偏首望向翻阅着曲谱的楚云清,有些困惑地道,“花七哥求医多年,不可能不知晓自己的眼睛想要痊愈是何等困难的一件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颗丹药便也显得格外弥足珍贵了,毕竟那是我直到死后才让兄长转交的礼物,花七哥心性剔透,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 楚云清对世间诸事皆不感兴趣,听闻此话头也不抬,却是一针见血地道:“你不是扶苏吗?” 木舒微微一怔,楚云清一句话便让她豁然开朗。的确如此,花满楼虽然不会将事情牵连到她的身上,但是对于一个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少年,总是难免会有几分恻隐之心的。花满楼不会给他无谓的希望,但是原随云又哪里是省油的灯呢?花满楼来了唐国一趟,回去便重见了光明,联系一下她“扶苏亲传弟子”的身份,想象扶苏挂悬赏时那海量的药材奇珍,如何不能猜出其中的蹊跷? “你将来终究要回去的,想要完全摆脱此事,并不容易。”楚云清这般说道,“要不满足他的愿望,要不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想要拒绝原随云求药,方法其实很简单——告诉他此药便如并蒂阴阳莲一般,世所罕见,举世无双。唯一的一颗药物已经给了花满楼了,原随云再怎么不甘心,也得到第二颗药。只是原随云不是花满楼,只怕经此一遭,得到希望又再次覆灭,他可能会心性扭曲越加严重,日后变态起来只怕会越加灭绝人性,木舒想到如今已经颇具雏形的蝙蝠岛,突然心中有点方。 #之前去明国的时候我是不是给自己立过fg啊?# 木舒思忖着自己要不要干脆在丹药里面下个咒,比如说做坏事就会再瞎一次之类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嘛。 木舒正胡思乱想着,一本书籍突然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木舒摸下来一看,正是楚云清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拿着书疑惑地斜晲了楚云清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地道:“这本学起来,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可是这不是琴曲吗?”木舒知晓楚云清也擅长星象卜卦,倒也不疑其他,只是道,“我不会弹琴啊。” “丢人。”楚云清耿直地道,“你的音律,别说是我教的,以后别人问,你就说你也修错道了,你其实是严纶师叔那一脉的。” 木舒兔斯基懵逼脸抬头看着自家师父,虽然面容被纱布层层包裹,但是那蠢萌感简直挡都挡不住:“我记得师父您说过出世之道的红尘弟子都擅长用音律杀人……所以您是拐着弯骂我奏乐难听到足以杀人吗?但是……师父你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吗?” “不,还是在意的。”楚.三岁不能更多.云清非常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道,“比如你丑,看着扎心。” “您说话更扎心,师父。”木舒觉得自家师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打出欺师灭祖的惨剧结局。 楚云清顶着一张清俊秀逸的脸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思考良久,忽而深沉地道:“你天喜将近,月德生辉,红鸾星动。” “……师父我已经成亲了,冥婚也是婚,您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打你了。” #您再嘴贱,我一通电话就有很多小伙伴冲过来揍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 天喜星:商纣王,象征残暴,主容貌俊美,主缘订、喜庆、生育以及人间婚配,和红鸾星是对应的。 【小剧场】 楚三岁:你天喜将近,月德生辉,红鸾星动。(有一个很残暴但是长得很好看的人要来了,你快要被逼婚了。) 木舒:(只听懂红鸾星动)师父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就有少爷冲过来打你哦。 楚三岁: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不信,就不关我事了。 #您的少爷还有一天到达现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突发意外 林平之作为世界里的反派,武功资质自然不低, 更重要的是他看似纯粹骄纵, 却是个极有毅力与魄力的人。他对自己能狠得下心肠, 极尽聪慧刻苦,适应能力与学习能力也远超常人, 可以说潜力巨大,完全称得上一句“良才美质”的评价了。 林平之想要习得高深的武功,为福威镖局满门血债讨个公道, 然后在大仇得到之后娶个妻子, 重振镖门, 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既然他有此等心愿,的归宿便成了不得不深究的问题。林平之自己并不想练这门天下致阴致邪的武功, 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人练这门功法, 但是若要让他狠心将祖宗的心血之作摧毁, 生性至纯至孝的他又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就武功招式而言, 辟邪剑法算得上一流,但是为何非要人自宫不可呢?”林平之捧着祖传的写了剑谱的□□百思不得其解, 忍不住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无怪乎我爹娘说看之不得, 阅之必定横生灾祸, 爹没有练辟邪剑法, 也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于我,显然也是不愿我练的。但是林家子弟不愿习之,却又因此而受尽磋磨。简直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味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与同出一路,本就是从宝典残卷上领悟出来的武功。而是大内太监自创的,寻常男子练之必定邪火四蹿,五脏俱焚,除非自宫,否则必定走火入魔。”楚云清不顾自家徒弟以手掩面的举动,说着别人家的密辛就如同说着“昨天那碗刀削面很好吃”一般模样的表情,丝毫不体贴地道,“不过说起来,林远图当年名扬江湖,到底自没自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