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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第六话:人之声(6)柳念是躲在陈逸的怀中睡着的。自从先生死后,就再也没有受到这样温暖的怀抱了。柳念在城隍庙第一次看到柳青阳和陈逸的时心里即高兴又害怕。他们是多么相似的存在啊,这样这个世界,他就不是唯一的“怪物”。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柳念为了引起柳青阳的注意在柳青阳还留在城隍庙的时候指着柳青阳喊道“怪物”。可这个人竟不生气也不怪罪于他。还能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这让他想起先生。这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对他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他被蛊惑了。被这个云游大夫给蛊惑了,每一天都期待这个大夫的出现。期待他那拿触动他心底的温柔。每一次他的出现,柳念高兴之余会喊出言不由衷的话,于是为了掩盖住自己会躲进那些人群中让他找不到自己。这样就不会让他看见自己的羞愧。可是有一天这个大夫被带走了,柳念惊慌失措。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他这样的怪物又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他埋在那群游民之中,继续孤独地活下去,偶尔心底会想起这个温柔的大夫,明明他们是一样的“怪物”。为什么大夫可以待人类如此?他真的不懂。就这样,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位云游大夫了。直到大夫和陈逸再出现在城隍庙之时,柳念压抑住心底的激动,抑制住一身的颤抖出现在了柳青阳和陈逸的面前。当柳青阳要求将他带走之时,他差点张口就答应了。于是柳青阳给了他一个选择,更让他为之动容的是柳青阳赐予他的名与字。先生说过,人类没有资格赐予你姓名。第一眼看到柳青阳的时候便知道柳青阳的本形,他们是不一样的生命,却同样是异于人类。这个认知让柳念有种“同类人”之感。也对他充满了期待。柳念被蛊惑了,但这又如何。如果这是幸福,就让自己迷失吧。将小脑袋埋进陈逸的胸口,陈逸嘟囔了一声顺手将他抱在怀中取暖。好温暖……如同先生的话,如柳青阳的笑容……隔天,看到柳青阳再为柳念扎起头发陈逸诧异了一下,昨日柳念可是一直避着柳青阳的。今早就转了性子。孩子果然还是孩子啊。“我出去了。”陈逸道。他是该出门找人算账了。“好。”柳青阳答道,认真地帮柳念梳理头发。待梳好头发扎起来露出那张因饥饿带来的脸庞时柳青阳露出让人心安的笑容,柳念也因为柳青阳的笑容而露出带有阳光味道的笑容。那张消瘦露骨的脸上竟生动了起来。陈逸去了巡捕房,胖督想拦住陈逸却被陈逸那气势给吓退了。胖督真希望白师盛赶紧过来制住这陈逸,这陈逸野性太大,只有白师盛那样的人才能够制住他的野性。百司盛还在茶馆听京城来的伶人唱腔时,一支冰冷的枪便顶住了他的脑袋。百司盛神身上的温度褪去僵硬地扭头看到活生生的陈逸吓得惊叫起来,陈逸冷笑一脚踢翻:“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懦弱!”“有、有话好好说!”“别忘了,你可是说过你这条命可是等着我来取的。”陈逸玩世不恭地说道,他倒是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把戏。“我、我那是在开玩笑的!别忘了、我可是、可是巡捕房的人!”整个茶寮的客人聪明的离开这里,不卷入其中。在上海滩这个地方,不要轻易多管闲事。即使只是口角之争,也不要插足。那样你会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果中央巡捕房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还不如不需要。想管到我陈逸的头上,你还没有资格。”陈逸一枪打到百司盛的裤裆中心,百司盛吓得尿了裤子。“切,那个胖子真是看上你哪里了?”陈逸一脚踢飞百司盛,百司盛发出凄惨的叫声。“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巡捕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不是你口中的白捕头!你认错人了!是你自己认错人了!我只是混口饭吃!我也不想害人,我这是受人指使!即使不是我在做,也会有别人在做!”百司盛在陈逸下一脚招呼到自己身上时急忙叫道。“什么?”“我姓百!不姓白!”陈逸荒唐的发现自己好像闹了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真是可笑啊。“那姓白的呢!”陈逸揪起百司盛说道。“我、我不知道!”百司盛有点闪烁其词。“看来你真不想要你这玩意儿了。”陈逸笑着拿枪指着百司盛的□□。“别,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百司盛被吓得又尿了裤子。陈逸拉来桌子和凳子掏清耳朵看百司盛给自己什么样的答复。“陈、陈巡捕。这件事我是受白捕头指使,即使我不做,他也会找别人来做啊。”“看来你这是和白师盛联合起来耍我了。”如果白师盛在自己的眼前,陈逸一定会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你、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百司盛看到陈逸那恐怖的表情马上撇清关系。“看来你的脑袋不好使啊,竟然忘了你亲手将我们送进日本实验室中的事情了。让我来替你治治你这健忘的臭毛病!”在一阵惨叫声之后,百司盛老实了,不再敢在陈逸的面前说多余的话。“白捕头在老闸捕房的时候就盯上城隍庙了。这城隍庙的人都是死得奇怪,或是离奇失踪。若是放着不管会引起上海滩的恐慌,为了弄清楚真相白捕头找我混进城隍庙顺藤摸瓜摸到了外国人做的勾当。但是却无法查出授命于谁,这一次白捕头想潜入对方的阵营便假装成为流民混在其中,可我没想到陈巡捕也在。本想提醒您的,但白捕头却不让我出声,他边让你误会我便是他。将你送进日本人的实验室也是他的意思,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他找我,我是为了钱。我也不想杀人,但是很多事情必须死人的……”没人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这个时代,做一件事必须有人死,即使是无辜的或是该死的。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必须去死。也只有那些死去的人能平息更大的暴动和灾难。那些流民笑谈生死,现实让他们生不如死。而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白师盛在哪里?”陈逸沉默了一下问道。“我不知道。”百司盛老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我信他会动手。”百司盛继续说道。“呵呵,真是有意思的人啊。竟然将我耍得团团转……”陈逸拎小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