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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最后一点力气说:“最起码再给我几十年……让我慢慢地想……”然后他就昏了过去。邸梁想哭。他从很久以前就不知道眼泪的滋味了。他自认为是铁汉一条,怎么也不会流泪,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纠结无措,原来其实儿子也默默承受了这么多沉重的东西。他对自己曾经想要逃避的想法感到羞愧,原来邸稼骞早就已经选择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强忍着泪水,准备扶起邸稼骞,他不能坐以待毙。可阴魂不散的傅嵘居然也逃出了水面,还握着他那把破枪,刚刚爬上水浅的位置,站在水里就对着邸梁开枪。邸梁听见声音转过头去。泡了水的枪哪里还打得准,邸梁抹了把脸冲过去,把傅嵘从水里拽了出来,一把夺过枪丢进了河里。傅嵘的体力哪里比得过邸梁,邸梁把他摁在地上,挥起拳头就打。一切都像默片一样,只有拳头撞击rou体的声音展示着傅嵘这个疯子已经到了末路。邸梁赤红着眼睛,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哀戚。这个世界就是有太多的疯子,才会让生活困难重重。如果没有这些疯子,他们的生活将会多么安乐!直到傅嵘被打得不省人事,邸梁才停手。谁能想到以前贴面优雅、玩弄别人在鼓掌里的傅先生,现在被揍的不成人形。邸梁站起身,摇晃着回到邸稼骞身边,抱起他往回走。只要走到大一点的路上,就一定有人,他要快些……他现在只剩下这个信念了。要救儿子。实际上他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车的声音,他远远看见几辆车开过来直到停在了他们身前。唐政平从车上跳下来,挥舞着手不知道说着什么。邸梁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死死抱着邸稼骞怎么也不松手。最后唐政平急得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放开了儿子,让警察们把他们带进车里。急速飞奔回去的一路上,他都浑浑噩噩的,反反复复想着邸稼骞的那两句话。“再给我几十年,让我慢慢想。”他也在这时候才体会到,他总是拿让儿子开心当做借口,半推半就,却故意不去承认自己心底那早已萌芽的爱意。第67章一个月之后。薛金扛着一束花从医院的停车场走出来,他走了几步,不耐烦地回头吼道:“你就不能快点吗?”简名扬委屈地跟上来,说:“我要停车嘛。”薛金瞪他:“连司机都当不好,你还有个屁用啊?”简名扬继续委屈:“我也没当过司机啊。”“你还顶嘴?你当过什么啊!”简名扬还想说,但在薛金凶恶的眼神下闭上嘴。薛金把手里的花丢给简名扬,抱怨道:“你要买的你拿着,大男人的还送什么花啊。”简名扬结果花束,整理了一下压坏的花瓣,说:“今天骞骞出院啊,送花代表祝他健康。”“你怎么也叫他‘骞骞’?”薛金做了个掉鸡皮疙瘩的动作,“rou麻。”“他名字太复杂了,这么叫比较方便啊。”薛金嫌恶地看着简名扬手里的花:“就是肩膀挨了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躺床上玩了一个月早就健康了好不好。欧阳就是想宰我,死活不让弟弟出院,让我多付医药费。”“你就是应该付钱啊……人家帮你解决了心头大患。”薛金这才高兴了点:“那倒是,傅嵘终于进去了,最让我乐得不行的是在进监狱之前,他还被揍成了个猪头,哈哈哈。”简名扬实在无法理解他粗鲁的笑点……“不过欧阳弟弟真行啊,一个人搞定了八个人,平时看不出来啊,大有前途,我干脆把他收编好了。”“人家是尊大佛不是想请就能请的……”简名扬小声道。“你嘀咕什么呢?”薛金不爽。简名扬咳了声,说:“没什么。”薛金摇头晃脑地说:“弟弟也出院了,最近正是我大展宏图的时候,刚好帮我打点生意;如果欧阳也能跟着我,那就是一文一武,左膀右臂,所向无敌了,啊哈哈哈。”简名扬知道这些日子薛金的心情一直都不错,他也不好吐槽他扫他的兴。不过,他对薛金设想的美好未来有点担心。小梁叔和他的儿子啊……他抖了抖,心想算了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他经过这么些奇葩事也懂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吧,别人的事情少管。虽然现在看见小梁叔顶着自己以前的脸还有点出戏,但是他也渐渐习惯了新的身体,也到了开展新人生的时候了。薛金领着简名扬走进住院楼,大摇大摆地走到邸稼骞的病房前。“弟弟!哥哥来接你出院了!”薛金推开门,就发现病房里空荡荡的。“人呢?”薛金踢踢简名扬,“去问问。”简名扬感叹他好歹也曾经是黑道大少爷,现在沦落为给人跑腿,他垂头丧气地去问楼里的护士,结果护士meimei甜甜地说:“今天早上他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了。”简名扬惊讶地望向薛金,薛金也同样诧异地看着他。阳光,沙滩与蔚蓝的海。邸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那时候,他本来去医院收拾收拾,等着薛金来接邸稼骞出院。可邸稼骞却说:“我们逃走吧?”“啊?”邸梁还没反应过来。“我现在还不想去做事,还想躺着,不如在金哥来之前走吧。”于是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随便捡了几件行李,邸稼骞一边用手机订酒店办手续一边奔向机场,然后就上了飞机,飞到了陌生的海岛国度。等邸梁站在沙滩上,感受着热辣辣的异国风情,还是没回过神。“因为方便啊。”邸稼骞解释道,“落地签,酒店也好订,拎包就走,要是走得慢了被金哥追到什么办。”末了,他可怜兮兮地说,“你答应过我的,等一切都告一段落,就陪我出来散心的。”邸梁哪里忍心看他装可怜,说:“我不是怕你的伤还没好吗?一下子跑这么远,要是觉得不舒服了怎么办。”邸稼骞摆摆手:“都没有伤到重点,躺了这么多天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一笑,露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