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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根本就看不到边际。画面一转,火焰如退潮的海浪般迅速退去,丝丝缕缕的白烟开始在眼前汇集。将这层阻碍视线的烟云拨开,又是一副崭新的画面。视野之内有两拨人。右手边的人数众多,有穿着狩衣戴着乌帽的阴阳师、有戴着斗笠持着杵棍的僧侣、有着白衣绯袴的巫女……数不计数的各方灵能者,除此之外还有黑手党、王权者、他们的氏族、权外者等里世界十分活跃的家伙们。而左手边却只有一个人。……或许还要加上一长一短两把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双方之间界线分明相距甚远,遥遥相望,中间就像隔着瀚海深渊一样。人数较多的一方有不少熟人,他们似乎在对那个人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或喜或忧,可是站在所有人对立面的青年却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寡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右边的人似乎对他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摇了摇头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这之后,青年仿佛就像被打开了开关的精致人偶一样,提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地朝他对面的人们走去……火再一次席卷了整个世界,右手边的人全部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那个拿着刀的青年。而且,被他握在手中的两把刀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把。火焰燃烧带起的热空气将他披在肩上的栗色卷发吹得扬了起来,黑色的和服映上了明明灭灭的火光,袖摆和衣角也随之摇曳着。他抬头看着被烈火映成一片红的天空,目无焦距,无机质的蓝色双眼中除了火焰的颜色就再没别的了。燃烧的火焰很快又消失了,繁星密布的夜幕在头顶铺开,青年的脚下出现了一片深蓝色的海洋。他就像不受重力影响一般光脚站在海面上,偶尔有风吹过,拂起他的发丝和衣角,海面上带起的细小浪花在他脚边顽皮地打了几个滚便再次恢复了平静。青年松开了手,被他握在手中的刀也随之落下。他合上双眼,敞开双手往后倒了下去,平静的海面甚至没有溅起一朵水花,就像个无比温柔宽容的母亲用她的怀抱接纳了在外奔波许久、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的孩子一样。很快,他就被海水淹没。之前扔下的刀早已不见踪影,只留青年一个人缓慢地往下沉,不知道最终会沉入何处,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触到可以停下的地方。牙晓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了。可是没有哪一次看到这样的梦不会觉得震撼与悲伤。……时之政府特殊派遣部队驻地。长长的蚊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将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给笼罩起来,就像一个独立的、与世界完全隔开的一小方天地。透过蚊帐,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平躺在床上的人影。这时候,空旷的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脚步声。皮靴后跟不紧不慢地磕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每一声都清晰得仿佛敲击在人的耳膜上一样。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拨开了层层叠叠的蚊帐,一个转身,来者坐在了床边,束在一起的蓝色长发直接铺在了雪白的被子上。他摘下皮手套,伸手拭去了躺在床上的人眼角落下来的一滴泪水。“你又梦到那个场景了吗,牙晓。”“哦哦~骸君也来了吗?”轻佻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兰也走进了这个房间。“真的是好久不见呢~”“kuhuhuhu~”六道骸转身看着白兰,笑着跟他打招呼:“的确是好久不见呢,白兰先生。”“喂喂——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啊?”两人回头一看,是一个神父打扮的中年人,而他还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墨绿发色的年轻人。“哦哦~就连磐先生和流君都来了啊~”白兰双手插着腰,笑嘻嘻地看着一同前来的两人,“嗯~我看看,还有谁没有到呢?”“是鸦先生哦,白兰先生。”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提醒道。“哦哦哦!对哦!”白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嗯嗯,不过这会儿鸦先生应该在给拓真君上课吧?”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要上一个周的课呢。嘛,时间也不长,反正一眨眼就过去了。”“所以大家这会儿聚在这里干嘛呢?”神父打扮的中年人腔调懒散地问,漫不经心地扫了躺在床上的牙晓一眼,“听说最近做梦很频繁啊,这样的话身体真的受得了吗?”“哎呀哎呀,磐先生是不是都忘了~”白兰笑眯眯地说,“我们不是早就死了嘛~”“说得也是哦。”几人十分随意地闲聊了两句,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们往门口看去,敲门的是执勤队的队长正一。“呀~是小正啊~”正一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请大家去大厅吧,苍介大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们了。”*另一边。因为被审神者要求禁止靠近后山,所以无论是本丸的刀剑男士们还是安定和秀贞,在本丸里听到从后山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声响时都免不了有些心惊胆战。到后来他们实在是耐不住跑到了距离后山比较近的地方候着,至少能在这场出人意料的切磋结束后,第一时间知道双方的情况。“话说……这是准备平了后山多开辟一些耕田吗→_→”“……把你的乌鸦嘴闭上。”尽管只是安定的玩笑话,但清光听到后的脸色莫名就是一黑,他才不愿意加重畑当番好吗!从不知道自家审神者也能暴力到可以拆山的刀剑付丧神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唏嘘。除此之外,也有付丧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种程度的战斗……真的没问题吗?”打得很激烈啊看起来……因为审神者坚决不让他们靠近,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得知两人的情况。尽管对自家审神者的实力莫名自信,可是毕竟他们平时对审神者的印象就是温和可亲,也没亲眼见识过审神者火力全开的情况,心里总归是有些没底的。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天边的云都被染成了红色,烛台切等人也把晚餐准备好了,审神者这才慢悠悠地从后山走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审神者身上的衣角甚至都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而且走出来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主人!”本丸的付丧神们不约而同地拥了上去。审神者笑了笑,不厌其烦地一一安抚着叽叽喳喳询问他状态的小短刀们。安定和秀贞看到审神者身后没有拓真的身影时都有些不可置信,拓真呢?难道被打得走不动道了???这个问题立马得到了审神者温和无比的回答:“看起来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