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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眼有些花,手也不稳,被胶皮手套包裹着,出了汗,像被腻在胶水里。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只剩电流声。 “见”字的比划很简单,要在以往,很轻松就能搞定。可现在他视线总被什么吸引,无法集中精神。 “嘶……”久路低呼。 驰见反射性一弹,针走偏了,他手中的文身机立即离开她背部。 他吸气,放下机器,往下褪手套。 “文完了?”久路稍稍偏头。 “没,还差最后一个笔画。” “那怎么停下了?” 驰见目光幽深:“路路,我今天手抖。”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温暖的房间荡漾开,久路没动,他也没动,两人好像都在期待着什么。 她终究是熬不住:“那我起来。” 驰见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路路……”他轻轻亲吻她的耳垂,最后整张脸埋进她肩窝:“我想——” 最后两个字吹在她耳边,久路咬紧下唇。 他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听你的。”声如蚊呐。 驰见一个公主抱,将她带往二楼。 过程很生疏也很坎坷,他中途跑去洪喻房间,拿了样必需品。 一切都在黑暗中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天空将将泛白时,驰见把李久路唤起来。 久路浑身散架一般,跳窗落地的钝痛、背上刺青的灼痛,加之他给她带来的疼痛,全部交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 久路小声哼着疼。 驰见将人抱起,低低的说着对不起。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久路问:“我睡多久了?” “一个来小时。” “你睡了没?” “没。”他嘴唇蹭着她额头:“刚刚把你背上的刺青清洗过了,这几天洗澡要多注意。” 久路说:“还没有文完呢。” “下次吧。” 头脑清醒以后,驰见才恍然发现自己过分了。 她现在就像个软绵绵的小布偶,叫他还怎么忍心让她疼。 驰见说:“我真混蛋,你……哪儿疼啊?” “哪儿都疼。” “你打我两下吧。”他握着她手腕往自己脸上抽。 久路笑笑,往后绷了下劲儿,抬起脑袋在他下巴上亲了口:“臭混蛋。” 驰见吻她。 过了会让,久路:“几点了?” “五点一刻。” 久路说:“我该走了,要在他们起床前回去的。” “要不要洗个澡,我来帮你。” “不要,我回去洗。” “那……我送你。” 驰见下床捡起衣服帮她穿戴好,自己去卫生间抹了把脸,之后把她送回去。 久路回家一头倒在床上,这一睡就是一整天。 江曼进来看了两次,她赖着不起,她以为这孩子昨天在路上累着了,也就由她去。 之后没什么机会见面,两人只在入夜后,躲在老人院大门口互诉衷肠。 驰见暗示她两次,问她身体好没好。 想起那晚,久路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狠心回绝他。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在网上查询上学期的考试成绩,很幸运,整个宿舍的人都打着擦边球及格了。 新学期开始,又加入新课程,她们比上学期要忙碌。 但这并没影响驰见献殷勤,他跑齐云的次数比上学期还频繁。 起初久路还有所顾忌,只在周末谎称回家,然后和驰见跑出几条街,去春桥路的老地方。 驰见终于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潜心研究,变换花样,从技巧到时间上都有巨大提高。两人肆无忌惮,真正放纵了好些日子。 五月的一天,下起小雨。 驰见打着雨伞来看李久路,本就是临时起意,所以并不是周末,她实在找不出夜不归宿的借口,便吞吞吐吐说今晚不用等她。 舍友们自行理解,举一反三,“参透天机”以后,轰一声炸开锅。 大菲抱着她胳膊,欲哭无泪:“路姐啊,我还没有男朋友!” 久路给她一个扭曲的表情,没说出话。 上铺的涵涵满脸坏笑:“姐夫那么帅,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他什么表情啊?” 久路:“……” “你们懂不懂什么是重点?”罗芬一挥手,拉过久路:“来路姐,讲讲感受?时长怎么样?” 她叹气:“……” 最后还是驰见一通电话帮她解的围,久路挂断通话,匆匆逃出门。 他们去北门外吃晚饭,然后去春桥路的老地方。 等到坐下来,那几人的短消息还狂轰乱炸没完没了。 久路索性关掉手机,落得清静。 可谁成想,厄运从这一刻就悄悄降临了。 舍友们有睡懒觉的坏毛病,一般早上没课都不起来吃早饭。 今天的幼儿保健学十点上课,所以没人早起。她们正睡得昏天暗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大菲迷糊着从床上爬起来,“谁啊?”眼睛睁开条缝儿,看见对面整齐的被褥,才想起可能是李久路。 “等会儿啊。” 她慢腾腾穿好鞋,晃荡着去开门。 门口却站着一位中年妇人,一身得体套装,手上拎着精致的挎包,微笑着问:“路路在吗?” “阿、阿姨。”大菲睡意全无。 “你们还在睡觉啊,没有早课吗?”江曼绕过她走进来,环顾一周:“路路没在?” 大菲杵在门口,早被吓傻了,不知怎么答。 这时候另外几人也起来,罗芬脑筋灵活,立即道:“路姐帮我们买早饭去了。” “对,对,买早饭买早饭。”大菲跟着进来:“……阿姨,大早晨您怎么来了呢?” 江曼说:“我来齐云办点事儿,其实昨天就到了,但时间太晚没过来,今天准备回去,就想着顺便看一眼路路再走。” 她走去窗前,将窗帘向两侧拉开,窗子打开缝隙换空气。 背后几人比手画脚,罗芬示意大菲出去打电话通风报信。 涵涵和罗芬开始穿戴叠被子,轮番和她说话,只为分散江曼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大菲回来,她指指自己的手机,猛摇头。 罗芬闭了闭眼,电话联系不上,打算自己下去,到大门口堵两人。 她们住四楼,现在时候不早,宿舍楼前进进出出的人有许多。江曼站在窗前喝水,突然间,身体僵住,眼睛望着一处不动了。 她把水杯重重撂在桌上,提起挎包,快速下楼。 舍友们一愣,纷纷跑到窗前,看见楼下抱在一起那两人。 大菲:“坏了。” 她们互相看了眼,连忙跟着跑下去。 驰见下午还有预约,吃完饭,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