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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顶级术数啊! 东陵野老与紫微斗数,这两件事早便被传得神乎其神,刘氏也早就听了满耳朵的传闻。 据说,东陵野老初涉凡尘时,便是在连云镇的一间小酒楼里,与薛家二郎君薛允衡坐而论道。在那场著名的清谈中,东陵先生门下一个小僮也能侃侃而谈,而东陵先生更是以一句“南南之南,郡多买碳”的赠言,假手于薛氏,免去了建宁郡无数百姓冻饿之苦,实可谓救苦济世的大能。 这件事如今正在上京城的士族圈子里传开,各种说法皆有,刘氏也是常在外走动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此外,那福李果的事也是上京城士庶有目共睹的,有了此事在前,无疑又为东陵野老披上了一层更加耀眼的光环。 刘氏前些日子才听人说,那家商户敲锣打鼓地跑去了垣楼,送去了厚厚一笔谢金,直道东陵野老是“送福神仙”。还有这家的那棵老李子树,如今也是身被红绸,成为了家中福运托付之吉树。更有甚者,有人居然花重金要去买这家隔壁的宅子,据说是要沾些福气。 简单说来,东陵野与与紫微斗数,如今可是上京城大的话题,即便大都发生了行刺事件,也没能盖过东陵野的风头。 刘氏再也不曾想到,鼎鼎大名东陵先生,居然会对一个小族外室女青眼有加,竟然赠以紫微斗数法诀。 刘氏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秦素秦六娘……不,应该说是青州秦氏,将会在大陈的士族林中,成为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完全就是光耀宗族的大好事啊。 第368章 添荣光 刘氏攥着秦素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打着颤。 在她眼中,此时的秦素在尴尬的外室女身份之外,赫然又多了一重身份。 这重身份纵然并无法抹去秦府六娘骨子里的低贱,但无论如何,秦素已经变了,变得有分量、有价值、也具备了令刘氏正眼相看的能力。 她此时下拜贴、主动登门,委实是瞧在了阿贵的分上,或者说,是瞧在了东陵野老的分上。 而从此以后,她对秦素的态度,便理当维持在这种尊重与礼仪之上,拿对方当一个真正的士族庶女看待。 思及此,刘氏的心底微微一动。 不,外室女终究也只是外室女罢了,如何能与庶女相比?只是,如今看来,外室女也有一样好处,那便是身份低微,容易入手。 刘氏笑吟吟地看着秦素,心底里有一个念头在不住转动,这让她的情绪越发起伏不定,拉着秦素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秦素的手渐渐被她攥得生疼,不由便蹙了眉,轻轻“嘶”了一声。 刘氏立时便警醒过来,低头看去,却见秦素白白嫩嫩的一只手,已经被她抓住了红印。 她连忙松开手,竭力抑制住自己语气里的情绪,缓声道:“舅母手重了,六娘可是手疼?”说着她便拿巾子替秦素揉手,复又自嘲地一笑:“舅母在六娘面前失仪了。不瞒六娘说,陡然听得你得了东陵先生的指教,舅母实是欢喜,一时便没忍住,倒叫六娘看笑话啦。” 很坦然地便承认了自己的失仪,刘氏倒也不失为一个坦荡之人。 以眼角的余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秦素此时便温温和和地笑了笑,柔声道:“舅母何出此言?舅母一心为家中cao持,又挂怀太祖母与舅父的身子,比起舅母来,阿素才是个无事忙呢。” 小小的一句玩笑,令得屋中气氛立时轻松了起来,秦素便又笑着指了指刘氏的身后,道:“舅母还是先坐下说话罢,容阿素为您奉茶。” 言语安静,气韵娴雅,并未因刘氏方才的失态而有分毫异色,刘氏见了秦素此番姿态,心中自是越发满意。 现在的她看秦素那是样样皆好,深觉对方的一行一止都很合她的心意。 待刘氏坐定了,秦素为她重新换了一盏热茶,方含笑道:“我还怕舅母怨我不能帮忙,如今舅母不怪我,我这心便安了。舅母说我得了东陵先生的指教,实则这指教二字我并不敢当,先生只是给了我一册法诀,又略略提点了几句而已,终究他老人家还是叫我自己揣摩着学,他老人家还说,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他能教我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到这里,秦素轻叹了一声,怅怅地道:“先生乃是宗师,只可惜我愚笨,学了这么久也只学了个皮毛而已,自是比不得先生之万一。” 秦素这话有一多半都是实话,尤其是关于“皮毛”之说,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对紫微斗数的全部所知,还是来自于为讨好中元帝学的那些。推命时所用的上百颗星曜,秦素能背下来的也不知有没有一半,更遑论其他的。 然而,这话听在刘氏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 “六娘太谦了。”她含笑语道,方才的悲戚之态,如今已被一种笃定的欢喜所取代,“再退一万步说,便是你只学了个皮毛,在我们这些俗人眼里,那也是高手大能了。” 言至此,她的话锋忽地一转,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向秦素,问:“如此说来,六娘如今也是通术数的人了,想必替人推定命理亦是可以的,是不是?” 终于把话题拉到这里了。 秦素心底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仍旧是一派淡然,微笑着道:“舅母过奖了,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可不敢说什么通不通的。至于推定命理,这其实倒也不是太难,只消将法诀背得熟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待她说完,刘氏便打断了她的话,面上浮着一抹理所当然的笑意:“六娘啊六娘,你也真是的,有这等机缘何不早说?若是早知你得了东陵先生的指点,舅母又何须舍近求远,只想着要去寻那天上的星星,却不知眼面前现成的便有一颗明珠?” 她说到这里已是满脸的慈和,垂眸看向秦素时,纯然是长辈请晚辈帮忙的那种稳妥:“如此,舅母便有个不情之请,六娘可万勿推托。” “舅母请讲便是。”秦素说道,面上含了一丝温软的笑,越显得眉黛眸清,明艳动人。 刘氏见状,心中越发觉得她形貌美丽,极合心意,此时便道:“这事并不难。舅母便是想请你以紫微斗数替你舅父卜一卜,断个前途吉凶。”她说着便自座中倾过身来,面上含了一丝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