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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压制住,连弃子的待遇都不愿给他。 身为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竟忌讳到了这一步,简直匪夷所思。 柳大圃几乎就要叹出声来。 真真是何苦来哉? 分明是父子,却不思同仇敌忾,反倒形同陌路。 不,就连陌路也做不到桓道非这样。 一个做父亲的,拼命贬低、打压、算计自己嫡亲的儿子,其理由牵强得可笑,而他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极有成算,这已然是一个笑话了。而身为谋士,为桓氏大局计,却不得不三缄其口,满腹的话无处可说,亦委实可笑复可叹。 柳大圃暗自摇头,心底里叹息不已。 “怎么,先生有别的想法?”桓道非似笑非笑的语声忽地传来,让他陡然醒过了神。 “仆不敢。”他连忙躬身道,停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再度进言:“只是,大郎君如此人才,若是不能与名门联姻,委实可惜。” 第758章 养生息(100月票加更) “先生大谬啊。”桓道非摇了摇头,尚算英俊的面容之上,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先生怕是忘了,若阿澄做上了散骑郎,他的身上便必会聚集无数目光。先生请想,以我桓氏之名,再加上散骑郎之位,阿澄若是与名门联姻,那风头难道不会太盛了么?” 说到此处,他伸出一只手,遥遥地指着皇城的方向,慨然一叹:“我桓氏如今最需要的,不是与名门联姻,而是敛住势头、好好休生养息。我们在辽西呆了太久,更远离朝堂多年,对朝中局势并不清楚,此时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会遭人所忌。” 这一番光明正大的话,立时让柳大圃没了词儿。 桓道非这话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的确,若桓子澄与其余六姓之一的家族联姻,确实有树大招风之嫌。 但是,中元帝对桓氏的忌讳,直是深入骨髓,并不会因为桓子澄娶了小族女子为妻便会就此消隐。恰恰相反,桓氏越是如此,便越会予人故作姿态之感。 桓道非之举,谓之欲盖弥彰,并不为过。 只是,这样的话,柳大圃已经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桓道非心病之重,就连他这个桓府第一谋士,亦觉无可奈何。 怪只怪老桓公离世之前,不该反复对桓道非交代那些话,导致桓道非对自己的大儿子忌讳甚深,全无半点父子之情。 好在桓家的三个庶子也确实都还不错,就算没了桓子澄,桓家也未必立不起来。如今的桓氏,还是“稳”字为上,家族内部断不可生乱。 思及至此,柳大圃终是按下了心头的惋惜,恭谨地道:“司空大人所虑甚是,是我短视了。” 这话声一落,桓道非的面上便有了几许笑意。 “罢了,先生也是为桓氏考虑,我自明白。”他安抚似地说道,复又自案上拣起纸页,递还给了对方,“重新拟一份名录吧,尽量找些不出名的小姓。” “是,司空大人。”柳大圃接纸在手,低声应道。 桓道非似是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挑人的时候仔细些,务必打听清楚那家女郎的脾性,务以温柔和顺为宜,举凡才女,一概不要。” 才女们大多心高气傲,万一发现嫁的这个桓家大郎君不过是个没用的弃子,只怕她们闹将起来,或者又时常吹几句耳旁风,让桓子澄变得不安分了,却也不好。 柳大圃心底十分无奈,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袖着纸条退了下去。 安排下了这件事,桓道非似是心情甚好。在接下来的几日,他一直是满面春风,就连偶尔与桓子澄说话时,也皆是和颜悦色。 自然,十三娘昏倒在桓子澄书房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时间一晃而过,端午节很快便到了。 端午当天,桓道非带去参加宫宴的,仍旧只有桓子澄一子。 这是他一早就报去客曹部的,临时换人并不太好。再者说,对于桓子瑜此前的举动,他仍有责备之意,如今还是要冷一冷他,自不会出尔反尔地换人。 夜宴当晚,天气极为晴好,星子如棋密布于天际,一轮眉月弯弯,映衬着皇城内明亮的灯火,似一只清眸遥望人间。 秦素端坐于平就宫的宝座上,探头向宫门外看了一眼。 深蓝的天幕上,星月齐晖、清光点点,而远处的灯火则绵延成了一带星河,美轮美奂。 “今日夜景甚美,皇meimei可是瞧得呆了?”身旁传来了谢氏低低的笑语。 秦素便转首对她一笑:“一会儿夜游时,想来更是有趣。” 对于这位吵得赢夫君、治得了小妾的三皇嫂,秦素还是颇为欣赏的,与她说话也带着几分亲切。 此时,他们这些皇族中人正坐在指定的席案边,品着美酒,说笑吃喝。而一应贵族高官等人,亦皆在低声笑语着,大殿中的气氛颇为轻松,全不似那些正宴一般无趣。 听了秦素之语,谢氏便掩袖笑了起来:“皇meimei果然还小着,整天就想着玩儿。” “那三皇嫂又是为何打扮得如此美丽?”秦素盯着她猛瞧几眼,面上展开了甜美的笑靥:“我瞧着三皇嫂发上这步摇却是新样式,这是新打了首饰罢?” 谢氏被她说得面上微红,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佯嗔道:“皇meimei可真调皮。” 她一身簇新的宝蓝衣裙,发上的金步摇在灯火下熠熠生辉,那长长的流苏时常打在髻上,别有一番风致。 秦素便有些感慨。 仔细打扮了一番的谢氏,倒是比往常多了几分姿色,只可惜,那个最该看见的人,却完全没把谢氏放在眼里。 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皇子,秦素暗地里撇了撇嘴。 此时,三皇子正在与身旁的一个女子对饮。 那女子穿着一身葱绿的衣裙,肤色白嫩、容颜娇柔。秦素早便听说,她家三皇兄最近新纳了一房妾室,亦是个皇子内家人,看起来,就是这一位了。 一眼扫过,秦素便搁下了杯盏,拿锦巾拭了拭唇角。 三皇子真真是风流成性,一个又一个地往宫里拉人,倒是与中元帝很有父子之相。 三皇子那边的情形,谢氏自也瞧见了,只她却是一派淡然,向秦素笑了笑,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