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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皆大惊,那老妪急步上前问道:“顾大娘子你可还好?”说着便将那倒地的女郎扶了起来。 听得她这样说说,再看向那个摔倒的女郎,众夫人们便即发觉,此女正是临睢顾氏长女——顾倾城。 此刻,这个绝美的顾家大娘子的样子却是极为狼狈,衣裙散乱不说,身上还沾着好些泥,胸口处更是印着个鞋印,极为不雅,头脸儿也全都脏了。 昨日才下过一场大雨,这地上泥泞潮湿,她摔的这个跟头可着实不轻,然而,此时此刻,众夫人的注意力已然没放在她的身上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约而同地都凝向了地上的那只包袱。 那包袱早已散落,里头的东西滚得满地都是,泥地上一片珠光宝气。 居然是一包袱的首饰! 看着这满地的首饰,江五夫人蓦地指着地上的一根簪子,失声道:“天哪,那根凤头碧玉簪怎么像是……” 她说到这里便噤了声,只一脸愕然地看着草地上的那支簪子。 那簪子凤头的眼睛处镶着极为名贵的红宝石,乃是举世独一无二的,江五夫人一眼就认出来,那正是江十一之物。 江五夫人看看簪子,再看看顾倾城,忽地便提起巾子按了按唇角,眼底划过了一丝嫌恶。 纵然她话未说完,然而众人的眼睛又没瞎。这一地的首饰宝光耀眼,显然不是小族出身的顾倾城置办得起的。 卫三夫人面沉若水,眼中有厉色闪过。 旁人没注意到,可她却是看清了,那地上有两支花钗烙着禁宫内造的标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秦家几位女郎的发上,似乎也插戴过一模一样的钗子。 “顾大娘子,这是怎么回事?”卫三夫人问道,面色极为严厉。 顾倾城泪盈于睫,委委屈屈张口欲言。可是,方才被那男人当胸踹了一脚,此刻那胸口处钻心地疼着,她疼得额角直冒冷汗,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江五夫人移步上前,轻轻拉了拉卫三夫人的衣袖,以近乎于耳语的声音轻声地道:“三夫人可还记得,这两日总有女郎抱怨说……首饰找不见了,我们家十一meimei也说丢了根簪子,据说薛六娘也丢了首饰。她们和顾家大娘子可是同住一个院儿的,您再瞧地上……” 她话未说完,眼神却抛向那满地金珠。 此刻,这些珠玉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在半阴的天光下,熠熠生辉。 顾倾城面色惨白,望着这满地的发簪、玉钗与金珥,只觉得耳边嗡鸣,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第858章 自投湖 顾氏大娘子涉嫌偷盗,装了一包袱的首饰意图转交外男,却不想被众位品评夫人当场撞见。 未初时分,当秦素坐在主院的扶手椅上,听得梁氏说起此事时,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倾国倾城的顾倾城,居然会偷东西! 她若是跟个男子滚在一张榻上,秦素倒觉得不稀奇,且也更容易接受。毕竟,以顾倾城的绝世容颜,也唯有与那些香(啊)艳的事情连在一处,方有意趣。 可谁能想到,她居然会是个偷儿! 这怎么可能? 此际,那一包袱的首饰就放在梁氏身旁的陶案上,秦素只扫了一眼就能断定,以临睢顾家的那点儿钱,这案上的任何一件首饰,他们都置办不起。 难不成顾倾城因一时眼红,于是把就偷了这些名贵的首饰? “这事儿……做得准么?”一旁传来了娄氏的声音,拉回了秦素的思绪。 她转眸看去,却见娄氏满脸的讶色。很显然,她与秦素一样,对此事是存疑的。 卫三夫人的面色本就一直不大好看,此刻听了娄氏的话,她的面色便越发地沉,提了巾子拭了拭嘴角,道:“几位夫人并公主殿下容禀,这事儿委实不小,我们也不敢一上来就肯定这是顾大娘子犯下的,且顾大娘子也一直说冤枉。所以,在拿到这包袱首饰之后,我们几个就私下里派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却听来了两件事。” 说到这里时,她便放下了巾子,说道:“这头一件事儿,发生在开宴的那天。那天散了宴席之后,江十一娘与薛六娘便相约着直接去了藏书阁,并没回煮雪斋。而秦家三个女郎原先是打算回去的,只是她们人还没到门口儿,那顾大娘子忽然就从院子里出来了,硬把她们拉去了藏书阁。换句话说,那天头一个回园子的人,是顾大娘子。” 安静的房间里,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闷,梁氏与几位品评夫人早知详情,自是安静地听着,而娄氏、陆氏与秦素三人,却是头一回听闻此事。 秦素倒还好,娄氏与陆氏此时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此时,便闻卫三夫人又续道:“我们打听来的第二件事,发生在昨日下晌。容华夫人请煮雪斋诸女郎摘花之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 陆氏与娄氏便齐齐点头,皆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的。” 卫三夫人“嗯”了一声,面色仍旧很是难看,继续道:“几位许是不知,昨日去摘花儿的,其实只有江、薛、秦三姓女郎,而顾大娘子却是被容华夫人单留了下来。据闻,容华夫人待她甚厚,后来见雨大了,还专门派了小车送顾大娘子回煮雪斋。而那个时候,另五位女郎还在摘花儿的路上,煮雪斋的小鬟全都跑出去找主子送雨具去了,顾大娘子回去时,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然而在座的众人却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从开宴至今,顾倾城至少有两次是单独一人呆在煮雪斋的,其中最为可疑的还是第一次。那一次她从院子里出来,硬要拉着秦家诸女去藏书阁,行为确实怪异。 房间里一片安静,秦素微敛双眸,并不说话。 “果然是小家子出来的,眼皮子竟是这样浅。”娄氏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语声中有着明显的不屑:“开宴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那顾倾城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很上不得台盘的东西。她能做下这事儿,不出奇。” 这话实是说出了众人心声,那天顾倾城不过是被杜十七多问了两句,竟就委屈上了,一副小家子气,看上去一点都不稳重。 “说来说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