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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过来。 “殿下,我们还去庄子上么?”人还未走近,阿忍便问道。 秦素点了点头:“自是要去的。我要去问那个人几个问题。” 阿忍转首看了看旁边的哑奴,轻声地问:“这便走么?” 当着这个外人的面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用这种很隐晦的方法询问。 秦素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道:“这位是哑叔,乃是都督大人身边的护卫,稍后他会护着我们回宫的。”说着她便转向了哑奴,歉然地道:“一会儿还要有劳哑叔陪我走上一遭,辛苦你了。” 对于这位桓子澄身边第一高手,她的态度自是客气到了十分。 第929章 锁清秋 哑奴闻言只点了点头,却是沉默不语。 在外人的面前,他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十足一副“哑”相。 阿忍在旁听着,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个哑奴应该不会说话,心下倒也觉得安然。 有些权贵就喜欢用这种先天的喑人为属下,自是因为他们口风最紧,最能守住秘密。 此时听得秦素所言,阿忍便也不再有旁的疑问,上前轻声道:“坐骑拴在林子的另一头了,殿下请随我来。” 秦素点了点头,又向哑奴打了个手势,三个人便往树林的北侧走去。 因出来得隐蔽,今日秦素乃是轻装简从,只带了阿忍一人离宫,至于代步的马匹,也是李玄度的手下从飘香茶馆直接送来的。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藏马之处,秦素便与阿忍合乘了一骑,哑奴驭了另一匹马,三人两马一路快马加鞭,用不上盏茶功夫,便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秦家买在大都城外的一所田庄,依山傍水,又有一片小小的木樨林,景致倒是不错。 只是,这庄子十分之小,与连云等处的庄子完全无法相比。而饶是如此,当年秦世宏也是花了好大的价钱,又费了无数水磨功夫,好容易才买得的。 因庄子极小,且离城也近,那土地里也不产什么东西,因此这庄子里的佃客便也没两户,秦世宏买下此处,也是把这里当作一个落脚点,方便往来大都做生意。后来秦世宏身故,钟景仁接手了秦家的产业,每回来大都时,他也都是歇在这小庄子上的。 只是,如今的秦家与以往自不可同日而语。钟景仁与秦彦昭皆在大都城内置了产,这所庄子便算是闲置了下来,秦素今日要见的人,便关在这庄子里。 三个人在庄口的大柳树旁下了马,那守在树下的黄源当先便迎了出来,将三人让进了庄中。 “殿下一路可好?”走在庄中以大块灰石条铺就的甬路上,黄源低声问道,一面又将视线往哑奴的方向扫了扫。 这个面相憨厚,身上几乎没有半点气势的男子,不知为什么,让他十分地在意。 秦素自是知晓,他们这些武人在感知上比普通人敏锐了许多,哑奴的不凡之处,想必黄源是察觉到了。 因此,她便向黄源笑了笑,说道:“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青桓身边的护卫,今日他会护送我与阿忍回宫。” 听了这话,黄源便又看了看哑奴。 似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哑奴微微侧首,咧嘴一笑。 那一刹,黄源只觉得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种忽然置身于某种极大的危险之中的感觉,令他瞬间浑身紧绷,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凝聚身上的气势。 哑奴却只是向他一笑,便又默不作声地闷头走路,看上去就与普通的路人无异。 黄源的后背已然汗湿,心下极为悚然。 在哑奴看向他的那一眼中,他体会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极为强大,也极为恐怖。 他不由看了看秦素,却见秦素一脸怡然,见他看了过来,便弯眉笑道:“哑叔很厉害的,由他护送我们回宫,定是无虞。” 黄源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喉头更是发紧。 那一眼之威,竟是强横如斯,黄源深深地觉得,就算是项宗在此,只怕也没有这样的气势。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甬路的尽头,那路穷处连着一所精致的小院儿,院墙上有藤萝丝丝缕缕地垂下,一根根藤蔓正在由青转黄,如一张彩色的网,疏疏落落地张在那白墙之上,倒像是于那素笺上绘出的彩画,别具风致。 行至此处,黄源终是平定下了心神,再也不敢偷窥哑奴,只垂首向秦素说道:“人就在里头。” 秦素轻轻地“唔”了一声,问:“她的身子可养好了?” “回殿下,她的病已然大好了,只是……”黄源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会,方压低声音道:“……只是,她的精神似是有些不大好,自来到此处后,便极少开口。” 秦素闻言,勾唇微微一笑:“有了她这般际遇,她还能够消消停停地呆着,已是不易。”停了片刻,又转向哑奴笑道:“劳哑叔在外头候一候,我带阿忍进去说几句话,很快就会回来。” 哑奴躬了躬身,沉默地立在了院门口。 秦素便又向黄源笑了笑:“辛苦你啦,此处有阿忍陪我,你去忙你的吧。” 黄源歉然地道:“殿下见谅,主公交代了我几件事,如今正要去办。” 听得此言,秦素一时间倒是有些踌躇,犹豫了片刻,终是没再说什么,轻轻提起裙摆,款步踏进了院中。 她原本还想问几句李玄度的情况的,只是,哑奴在侧,有些话她并不方便说。 无论如何,她与李玄度的那层关系,她不想叫更多的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桓子澄也不行。 心下如此作想着,秦素举眸往前看去,但见阿忍上前打开了院门,这院落中却是清清冷冷,那墙角的一丛蔷薇已然只剩下了枯索的残枝,窗前的芭蕉倒还绿着,只是那大片的叶子凉阴阴地,瞧来越显冷寂。石子甬路以五彩石子铺就,细长而幽静,小径上有未扫的落叶,风中携来了远处木樨林里的花香,却也只剩下了几缕,正是香残花杳,没来由地,叫人觉出了几分惘然。 秦素提着裙摆,悄步踏上台矶,阿忍上前两步,打起厚重的锦帘,那帘子上绣着的兰草被风卷起了一角,“啪嗒”一声落回了原处。 这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