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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给你,就该用在你身上,老夫这是替你用了。” 风衷无言以对,他倒是不傻,知道她是为别人要的。 所谓极魔邪物,乃是泛指,能被称为极魔邪物的都出自比上古更为久远的太古,为至恶至邪之物,一旦现世,三界动荡甚至不保,所以自古以来三界神仙都会竭尽全力阻止此类邪物现世。 风衷虽出身上古,却还从未见过真正的极魔邪物,只是近来频频听他人提及这煞气便是极魔邪物才留了心。她身上并无煞气缠身,乾坤袋里所带的东西也没有一样是有煞气的,说她身上就带着这种极魔邪物,她自然不信。 于是她干脆从怀中取出乾坤袋来,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 第一件拿出来的是蓝玉瓶,托在手中,泥土毫无动静,甚至还变得十分平整,匍匐在脚下,仿佛成了个平静乖巧的孩子一般。 第二件是以前曦光赠送的锦盒,放了一些应敌法宝罢了,也很正常。 最后掏出了那个藤蔓封印,圆球一般坚实如铁的封印躺在手心,立即惹得泥土窜了起来,厚厚的一层将它包裹住,就连风衷的那只手都被一并包在了泥土之中。 她万分讶异,怎么会这样? 不合老祖朝她那只手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意外,琴音都拨错了一声:“原来就是此物啊,已被封印还能引着泥土再次压制,可见的确与极魔邪物有关。” “但这里面只封印了我的傀儡和一名罪仙,他们身上都没有煞气。” “虽无煞气,也未必就与这煞气没有关联。” 风衷皱眉道:“若要知道详细,只怕要打开封印,但这罪仙中了诅咒已到期限,一旦打开封印,恐怕会叫他没命。” 不合老祖又随手拨了两声琴音出来,似人在叹息:“的确凶险,不过种神若以生气护住封印,老夫以琴音驱使泥土进入封印内部细探,也许可行。” 风衷想了想,倒是个方法,未曾与他合作过,缺乏默契,只怕会有风险,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那好吧。” 她空着的那只手从腰间抽出了龙桑杖,抵在被泥土包裹着的封印上。不合老祖的琴声又起,舒缓轻浅,若山泉缓流,极其悦耳动听。附在封印上的泥土也随着这琴声缓缓游走,她那只被泥土一并包裹着的手顿觉一阵麻痒。 藤蔓“咔”的一声轻响,开了一道裂缝,龙桑杖中的生气笼罩上去,泥土也趁机钻了进去,风衷听见了方君夜的一声低吟,大约是被惊扰醒了。 原本一切平静自然得进行着,风衷虽对音律不甚精通,但也察觉得出不合老祖的曲音与龙桑杖中生气互为呼应,颇有默契。正感庆幸,他忽然一手急弹,曲音陡然拔高,生气也随之一阵,封印中的泥土开始退了出来,牵扯出一抹邪魔之气。 风衷稍稍一探便知这是方君夜身上入魔的邪气,随之方君夜没了声息,似是再度沉眠了。 “没别的了。”不合老祖的琴声回归舒缓,泥土全部退了出来。 根本连一丝煞气都没有,风衷扯了一下嘴角:“这也算极魔邪物?” 不合老祖道:“只是普通邪魔之气,不过泥土只对这罪仙有反应,料想与他还是有些关联的。” 大约是觉得风衷脸色明显带着不满,他眼睛四周挤出了笑纹:“老夫也是为种神着想,种神可是要为老夫留后的,最好一丝邪气都别沾才好。” “……看来老祖不仅狂妄,还自视甚高。” 风衷哼了一声,想要将封印归为完整,龙桑杖中的生气被猛然震开,封印咔咔作响,那道裂缝越来越大,眼看着整个封印便要支撑不住了。 被封印之物天生就会对抗封印,这风衷早已料到,然而再三以生气弥合,却并不奏效。 “方君夜,我可是为你好,你最好不要出来!” 她的额头都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举起空着的那只手到嘴边,咬破手指,滴血上去强行封印。 被抽去了邪魔之气的方君夜大概找回了理智,裂缝终于缓缓闭合,只差一步,却迟迟未能成功。 风衷指尖鲜血淋漓,不合老祖的琴音一停,泥潭中哗的一声响,他忽然走了过来,说了句“闭气”,扯着风衷往下一陷,周围泥土陡涨,风衷眼前一片黑暗,竟然整个人都浸入了土中。 不过一瞬泥土又撤去,她露了头,抬手抹了一下鼻下才敢呼吸,却见手中封印已经恢复如常,上面覆盖了一层泥土,裂缝之处是一道蜿蜒的血迹,正是她方才滴入的鲜血。 不合老祖从她对面钻出来,一身是泥,已看不出原本模样,口中道:“老夫以前是魔物出身,用己身做引导,它反倒安分,足以说明这位罪仙与那煞气确有关联。”说罢手掌往下一压,泥土顷刻降低下去。 风衷想不透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但他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只能将这线索暂时记在心里,默默将封印收纳好,走出了泥潭。 泥土随着她走出而缓缓褪去,虽然浑身不沾半点污渍,天衣也整洁如新,但她到底还是觉得不大舒服,蹲去水边撩着水清洗了手和脸,一面问道:“老祖认为这煞气是否就是造成人间如此的罪魁祸首?” 不合老祖方才动作太急,琴身都沾了泥土,他就站在泥潭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口中道:“若是极魔邪物现世,导致人间如此也就不奇怪了,可这煞气已被封印住了,便说明这极魔邪物未能现世,所以不好说。老夫只能断言这煞气还在世间蔓延一日,就绝对没有好处。” 风衷点头,到底如何,只怕还得自己去亲眼一探究竟了。 不合老祖擦完了琴,放在一边,随手捞起一把泥土在掌中凝为一团,犹如丹丸大小,走出泥潭来递到她眼前:“老夫也不是吝啬之辈,这里的泥土若是用完了,种神可以再来取,只要为老夫留了后,老夫的东西还不就是你的东西了?” 风衷站起身来,甩去手上水珠,接过来收好:“我说话算话,既然你精血合适,借血当然也可以。”说着从怀中取出了蓝玉瓶。 不合老祖临水而坐,身上沾着的泥土正逐渐褪去,月上中天,清楚地照着他全身,潮水般消褪而去的泥土带去了他天衣上的灰旧,透出微蓝带银的色泽,脸和脖颈也渐渐显山露水,仿佛褪壳新生,竟全然变了副模样。 风衷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张脸,以为看错了,又侧头去看水面,水中倒影仍有一头霜雪白发,面貌却截然不同,双眼深邃,目光清亮,视线透过水面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动,唯有露出的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