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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算。 提夜壶的大娘喊道:“街坊邻居们,这个沈瑞啊,他爹是个大贪官,他也不是好东西,咱可不能便宜了他!” “是啊,他爹是个大贪官,贪了很多钱!” “没错,他也是个花花公子,倒处调戏良家妇女!”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气氛空前激动。 那大娘看了看自己的夜壶,又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干脆提起夜壶,啪的一声,将夜壶里的东西迎头泼过去! 沈瑞僵了一下,脸上一片热一片冷,又臭又臊的味道淹没了他的嗅觉。 他想用手去抹一把,可手却被牢牢的锁在刑具上。 人群里哄的笑起来。 接着就有人将菜叶,鸡蛋,废水,一股脑的砸过来。 沈瑞歪着脑袋想避,却避无可避。 众人更是开心,渐渐的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扔这个人,只是你争我抢的比赛谁扔的更给力。 人们扔完了鸡蛋,扔完了菜叶,倒完了废水,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直接将地上的雪大把大把的扔过来。 一坨一坨的雪击落在脸上,又疼又冻,十分难过。 他原本还在躲闪,后来便不躲了,眼睛透过漫天的污垢落在人群中,搜索着心里的那个人。 人越来越多,扔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他不难过,反而感到喜悦。 那多起来的几个人中会不会有她的身影呢? 她会不会来呢? 许久。 围观的人群看到他这副又傻又愣的样子,渐渐觉得没有兴致,都纷纷回家烤火去了。 街道上又是空落落的,只有他的囚车里,和头上,身上,倒处是污垢和杂物。 他看着空落落的街道,恍然若失。 没有她。 她不会来的。 尽管他用了自己身上最后的银子去求她,尽管他低声下气的求官差将他放在这里等她,想要最后再见她一面……可是……她不会来的。 他垂下头,与刚刚被扔时的神采奕奕恍若两人。 几个官差此时吃饱喝足,又看够了热闹,骂骂咧咧的上路了。 囚车碾在雪地上,时而吱呀吱呀,时而又咯吱咯吱,感觉十分沉重。 他耷拉着脑袋,想起自己死去的父亲,想起被充军妓的娘亲和女眷…… 他忽然觉得难过了。 他竟然在这样惨遭磨难的日子里,最最惦念的是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情。 他是否仍旧太天真了? 囚车渐渐驶离城区,他艰难地别过头看着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看着这个有她的地方渐渐地远去……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被剜了一个洞…… 再也见不到了,再也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他忽然恨起这老天,恨它给了他希望,又残忍的让他失望;恨它让自己如临仙境,然后又堕落凡尘。 绝望了。 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心如死灰的度过? 或许在这漫天的雪景中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 囚车驶过一个山岗,转一个弯,繁华的景象在眼前消失,他将下巴搁在囚车上,仿佛瞬间失去了生命力。 皑皑的雪地上,厚实的马车已经等了许久,两边不时有侍卫将车顶的积雪扫去。 一个眼尖的侍卫上前禀告道:“少爷,人来了。” 里面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挑窗帘一看,又放下了。 寒玉此时正窝在软榻上,撑着双手坐起来,问道:“来了?” 江阔见她这幅急切的样子,心有不悦,说道:“还在那边呢!” 寒玉不信,伸手就想去挑帘,被他一把拉住,没好气地道:“风这么大,好好躺着!他到近处了,自然会告诉你。” 寒玉见他神色间满是关怀,只得又窝回去。 须臾,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里响起来。 马车外的侍卫又说道:“少爷,来了!” 寒玉自动自发的坐起来,江阔没说话,伸手将她身上的雪裘裹得严实些,又将被她扔在一边的暖炉塞进她怀里,然后大手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来。 寒玉拽住她,急急地问道:“你干什么?” “当然是抱你下去,你不是要见沈瑞吗?” 寒玉一听,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江阔脸一沉,声音里有了恼意,“雪这么厚,一踩上鞋就湿了。” 寒玉不听,用手推开他的胸膛,“没事,你让我下去,我自己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这话一说完,就见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为什么你一个人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去?你要跟他说什么?” 寒玉又急又气,缓了缓神才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你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知道沈公子他,他……他如今落了难,而我们却过得这么好……你抱着我下去,就像是炫耀一样,很没有诚意,他会更难过的。” 江阔黑着脸将她看着,在确定她的语气里除了同情和愧疚再无别的感情,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她放下来。 “那你跟我保证,只是跟他说说话。” “恩,我保证。” “马上就回来。”他又说。 “马上就回来。” 他沉思了一会,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要求道,“亲我。” 寒玉一愣,满脸通红,但还是乖乖的将唇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不满意,瞪着眼睛道:“说过的,不是亲这里。” 寒玉心下急恼,却不能跟他理论,只得又将唇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并且在他的唇舌和大手一道控制她之前,飞快地躲了开去。 江阔满脸不爽地看着她,她自动忽略了他的脸色,急急的下马车,还不忘叮嘱,“我下去了,你别出来额!” 别出来? 为什么别出来? 真是气人! 不出来我也可以在车窗里看。 他一撩车帘,满脸不快的盯着雪地里。 被他一阵胡搅蛮缠,沈瑞的囚车已经走过了,车旁的侍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