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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了生死的潇何,也忍不住起了水雾,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锦苏抱着红妆放到大厅的地面上,将她身上的箭拔出,又将她耳旁的发丝整理好,一双手是哪个全是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红妆的。绿顎倚着门方,呆呆地看着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人,泪水无声的滴落在衣襟上,已经湿了大片,却浑然不知。刚才还说让自己好好的人,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个自己叫了十几年jiejie的人,现在就躺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了。潇何与青龙静静的站在一旁,红妆是朱雀一手带过来的,不管做事还是对人都有几分朱雀的影子,又比朱雀更易近人,后者更是有意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谁又能想到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潇何更是后悔不已,若是自己能够阻止她前去,也不会是现在这幅局面,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若是红妆没有前去为锦苏挡了那一箭,那么此时死的人就是锦苏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接连三人在他面前丧命,一个是自己为数不多的被自己称作朋友的人,一个是跟随自己已久的婢女,银狐虽是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却也是人命一条。儿这一切,都是拜锦夜所赐。积蓄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部涌到紧紧拽起的右手,一拳打在一旁的凳子上,鲜血四溅,落在地上“啪哒”声响,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一如那个女子明媚的笑颜。“锦苏。”胳膊上包扎着绷带的锦鳞进门便看见锦苏捶打的那一幕,心中一惊,在看躺在一旁的尸体,他记得锦苏的侍女只有两个,一个是立在门边无声泪下的绿顎,一个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红妆。解红零死已经给他太大的打击,如今又是红妆,不知道这个幼小的心灵能否经受这样的打击。锦鳞刚要安慰几句,锦苏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盯着门外,声音冷的吓人。“十七叔,你曾经说过会相助与我,如今这话可算数?”锦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笑了笑,看来自己这步棋还是下对了,锦苏虽然对于锦夜有了反抗之心,但是因着性子的缘故念及与锦夜的兄弟情分一直不忍下手,如今解红零与红妆的死刺激了他,他心中对锦夜更恨一分,自己便多了一分胜算。“自然算数。”潇何与青龙闻言愣住了,锦鳞一向玩世不恭不会多管闲事,然而现在居然要帮助锦苏夺取皇位,不知大人是否知道。锦苏看了看他们二人,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脸上的冷漠掩住了往昔的稚嫩,“将红妆按照潇湘楼的仪式厚葬,取回解红零与系音的尸体,不日,本王亲自护送回菩提斋安葬。”冷漠的声音,不容抗拒的语气,还有那严肃的俊脸,都让他们觉得陌生。青龙甚至觉得,这一次的锦苏,比在面对安国千军万马时,更加的骇人。见无人开动,锦苏冷眼扫过众人。“怎么,本王叫不动你们潇湘楼的弟子?”潇何心中大惊,锦苏一用“本王”称谓,二用“你们潇湘”,显得如此生疏,他的话,更是抬高自己身份,与潇湘楼划清界线,莫不是将此次缘由怪罪到大人身上?可大人若不是为了你好,何苦欠下十七王爷这么大的人情?“老奴这就去办。”潇何临出门前看了绿顎一眼,见她还未有反应,悄声对她说:“现在红妆已经去了,你再伤心也无济于事,如果你真的念及与她的姐妹情分,就按照王爷吩咐的去做。这样红妆在天之灵方能安心。”“潇管家,你相信有来世吗?jiejie如今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心安?如此鬼神之说潇管家也拿来哄骗我?”绿顎斜看着潇何,在潇湘楼只与红妆亲近,早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亲jiejie看待,才是万般听从,如今自己唯一的亲人已故,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何用?“我不信鬼神!”锦苏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但是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红妆今日为我而死,我有义务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若是你认为我们现在做的都无济于事,那么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便行,红妆的仇,本王会替她报。”“就算你杀了锦夜又如何?jiejie再也不会回来了。”绿顎已经变得口不择言,她轻蔑地看着锦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锦苏闻言心中难受,自己不知道吗?花麽麽去世那日,自己痛的几近昏厥,那样切肤之痛,但真叫人终生难忘。“你以为本王不痛心?你与红妆跟了本王三年,你但真以为本王铁血无情?她是死了,但是这就能作为你自暴自弃的借口吗?想想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你口口声声叫她jiejie,难道就没有想过帮她把愿望实现?是,人死不能复生,但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便什么都不为他们做吗?绿顎,为何你就想不明白?”绿顎愣了,应该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锦苏从未如此大声与他们说话,湿透的紫衣紧紧贴着单薄的身子,秀发上的水珠还在慢慢的往下面滴落,脸上布满了雨水,双眼红肿隐有哭泣的迹象。只是,青龙才轻声说:“属下去取回解红零与系音的尸体,緑鄂,侍候王爷更衣,马上传御医前来为王爷号脉看病。”緑鄂愣愣的应了一声,上前扶住了已经显然摇摇欲坠的锦苏,看了地上的红妆一眼,那样的宁静与安详,那样与世无争的面容,如今,却只能长埋黄土,忍受蝼蚁侵蚀。jiejie,你是不甘心的吧!青龙三人一走,整个大厅就剩下了锦麟与红妆,两个人一站一躺,都那样的安静,很久之后,锦麟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第一百八十七章:不得已天色渐晚,祝乾裳却依旧没有停下来,滂沱的大雨落在她的身上,无情的击打着那瘦弱的肩膀。月牙一边追赶一边喊,已经精疲力竭,一个没有注意,脚下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看着祝乾裳越来越远的身影,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银狐已死,本来是高兴的事情的:“公主,你到底怎么了?还有月牙在啊!”月牙的呼喊声被雨声掩埋,祝乾裳只顾着自己的一路狂奔,却没有料到脚下竟是沟壑,不小心跌了进去,由于大雨,里面集了不少的水,混合着泥土全部溅到那雪白的衣裳上,染出斑斑劣迹。祝乾裳几次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因为已经力竭而力不从心,最后索性瘫坐在沟壑中,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一如她现在也分不清自己的高兴还是悲凉。银狐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那个男人既然已经决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