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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笑意,cao着尖细的嗓音高喊一声:“起驾。”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苏零等了一日,两日,依旧等不来黑衣人,不由大骂骗子,说好带自己去同渊。他出了藏书楼,看着眼前依旧如旧的院子,心中直骂天,又再次腹谤了黑衣人。“背后骂人可非君子所为,小鬼。”黑衣人凭空出现,一上来便捏捏苏零的脸蛋,甚至有些爱不释手。见后者刚要说话,立即补充道:“即便在心里也不行。”苏零狠狠瞪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满,扒拉下脸上手,一本正经问:“什么时候启程去同渊?”想到自己父亲很危险,他心情惆怅,随即又想到自己小姨,问道:“小姨现在怎么样了?我也想要找他。”黑衣男子闻言一个爆栗落在苏零头顶,愤愤说道:“小鬼,你当我是万能的呢?我又不是专程为你看父亲和小姨的!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苏零摸着头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两小嘴一扁,眼睛直直地瞅着黑衣人,吸吸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骗人。”见他眼泪,黑衣人慌了神,一时间手忙脚乱,只好妥协:“好啦好啦!逗你玩的。你小姨已经随着姨夫回到顺硕,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送你回去,就跟着我去同渊找你父亲。”他心中无奈,锦苏哪里找来这么机灵的小鬼头?苏零眼泪顿时收住,破涕为笑,随即上下看看黑衣人,一脸的嫌弃:“你就这个装扮和我与同渊?”黑衣人明明知道他故意的,却生不起气来。拍拍他的额头,对于他的担忧丝毫为放在心上,“记住,是你跟我去同渊。去准备准备走吧,藏书楼里的书你随便带走吧。”想到了什么,他再次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准哭。”苏零才不管那么多,笑着往屋子里跑去。待他再出来,肩上已经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却不见了黑衣人。他不由大惊,连叫了几声:“喂。”无人应答。视线一转,却发现院子中有一佝偻老者,心中觉得有疑,上前两步小心翼翼问道:“老爷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衣服的大叔?”老者转身,似乎耳力不好,一手捂在自己耳朵左耳旁边问:“你说什么?”苏零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老人却还是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问了同样的话。苏零无语,刚要转身,突然想到不对,那黑衣人说过这里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别人,那么这个老者从哪里来的?他走上前两步,仔细盯着老者看了许久。终于从那布满了皱纹的脸上看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当即有些怒了,拎起背上的包袱就向老者砸去。老者“呀呀”两声连忙闪去一旁,身子也不再佝偻,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心有余悸地看着苏零:“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呢?”苏零掸掸自己手中的包袱,送他两个大大的白眼:“谁让你骗我?”原是那老者是刚才黑衣人假扮。老者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拐杖:“小鬼不赖嘛。”说着又佝偻了身子:“现在我是你爷爷,走吧。”苏零跟上他的步子,不满地抗议:“为什么你是我爷爷?而不是我是你爷爷?”老者反手一个爆栗敲他头上,两眼翻白:“瞎说什么呢?”苏零不服,却不敢大声,只是嘀咕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我爷爷是死是活呢。”“管他是死是活!反正现在我是你爷爷,可别露陷了,不然半路被人识破,还没到同渊呢小命就已经玩完了。”“可你不是我爷爷。”苏零依旧坚持,瞧见老者转身一瞪,只得乖乖喊道:“爷爷。”老者这才满意点点头。第三百零六章:祝乾裳与锦夜锦苏他们一离开,整个安定王府变得死一般的沉静。回忆总是会在人们落单的时候逐渐侵入那本就脆弱的大脑,慢慢蔓延至整个身体,最后喧宾夺主占据整个思想。安乐轩静静地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锦苏房前的樱花开的很灿烂,那么鲜艳的色彩,印证了春暖花开。绿鄂身着浅绿色的裙装走过来,头上只簪了同色玉簪,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青瓷白玉壶与茶杯。“安公子在想什么?”安乐轩回神,敛了脸上的愁绪,转身坐在石桌旁,锦苏他们离开,府里唯一说的上话的就只剩下绿鄂了。看着后者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他嗅了嗅,笑语:“好香的茶!”绿鄂笑着取杯倒茶:“也就安公子看得起。”她将茶递给安乐轩继续问道:“安公子似乎在等什么人?已经在这里站了三日了。”安乐轩低头饮茶,绯红的衣裳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脸上染了点点温暖的阳光,他心满意足地将茶放下,抬头对绿鄂笑了笑:“等一个必须来的人。”绿鄂摇摇头,有时候与安乐轩说话是一件是很费力的事情,她将茶壶放到石桌上:“既然如此不打扰安公子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安乐轩静静地坐着,抬首又见了树梢的红樱,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味深长。祝乾裳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今日的结局,进了牢房之后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在她眼里,仿佛这牢房与潇府并无多大区别。月牙原本心中充满了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恐惧,见了自家公主如此冷静,不由疑惑,“公主?”祝乾裳转头看她一眼,并未说话又将头转回面对着墙壁出神。月牙心中更加疑惑,举头四面瞧瞧,皆是冰冷的墙壁,心中很是怅然,看了看依旧不语的祝乾裳,寻找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悠悠问道:“不知道大皇子是否知道我们这里的状况?”祝乾裳依旧没有说话,想起自己皇兄最后来的一封信,不由为锦苏感到悲哀,有如此的兄长,也难为他了。“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月牙,你怕不怕?”祝乾裳抬起头,玉面含笑,目光所及,皆是一片冰凉。她的声音在空悠悠的牢房中回荡,似乎想要找一个突破口,一渲压抑之感。月牙闻声稍微愣了愣,她缓缓抬头,红唇轻启呢喃着:“死?”她的目光有些迷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直到那些人闯进潇府来之前,她还想着大皇子领兵攻陷京兆,她和公主可以返回毅国。“我怕。”祝乾裳再次悠悠说道。她站起身,走过去挨着月牙坐下,学着她的样子双手环住膝盖,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很怕死!”“公主!”月牙不知道该说什么。祝乾裳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说道:“见他一面,如今也成了奢望。”“公主想要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