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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纵爱的儿子又不学好,难得有着jiejie一家子帮衬着,读书进学约束着,等新媳妇进了门,她观摩一两年,细细看其的处事人品,若是真好,她这一半心也就真放下了。再来就只挂心宝钗的亲事了! 王熙凤便拍手道,“那我可得早早准备好表礼才是。” 两人说着话,送王子炅于客房歇息,自己才歪在榻上躺了一阵子,迷迷瞪瞪的就听见屋外头有人在说话,模糊间还有爷的声音,王熙凤便慢慢坐起来,支起耳朵细听着。 就听见贾琏正在对着谁交待着什么,“……上头这些东西倒还罢了,只要二叔收下就是大家的意思了,只是要好生问清楚明白,这人数到底如何定的?前十名单凭先生校考,还是说可以有些别的,一定要问仔细了。再说我们这里也才十个名额,是不是太少些了?能不能多有几个名额?……这些个资料旁卷,也带去过二叔备着那时想看看我们这边义学的进宜……” 原来是姑母挑选精英们去岭南开彩这事,王熙凤唇边不自主泛出笑来,摸了摸肚子翻了个身打算再躺一会儿。 似睡非睡之间,就见贾琏亲手亲脚得进来,没让福儿平儿服侍,让她们出去,自己更换了衣裳,在瑞盖铜熏炉上烤了烤手,才过来与她坐在一处,轻轻摸着得下巴,到底把王熙凤给闹醒了。 “干嘛!正睡得香呢,又来闹人家。” 贾琏赔笑着,“平儿说你已经睡了有小半时辰了,你这时候睡得熟了,夜里怕睡不着。”他把她搂过来面对面歪着,“你要是还想睡,我们一处说说话,你就有精神了。” 他这样贴心小意,王熙凤哪里有不肯的,只拿手轻轻捏了他一把,娇声道,“那爷说吧,我先听着,要有意思我才要理你。” 贾琏哪有什么正经事要说,不过拿些今日中午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的闲话来说,倒是听见王熙凤说薛家有意聘如今正教他们的甄老先生的独生女儿为妻,“不是我说,要像甄师妹这样的整齐标致才情温柔,配薛蟠,还是足足够了的。” 听他这样夸赞甄家小姐,王熙凤难免起了一丝酸味,她微努了下嘴,“她要是真这么好,不若我跟老太太说,别聘给薛家了,给你做二房好不好?”她话一出口,有些后悔,眼圈也红了。她这一怀孕,这两三年贾琏要守着孝倒还好,等出孝,她万一生下来一个哥儿……到时候贾家的规则就禁不住他了,怀巧姐儿的时候,她亲嫂子就来劝过她,说那陪嫁丫头原就是备着来助她的,何必白放着不用,到时候要让爷出去偷吃,她更讨不着好。 可王熙凤如何愿意,更把凝安等往外派用,要不是有这样的缘故,凝安她们四个到底是当初娘选了给她的陪嫁的,也不至于都送了回去。 “你真是个小醋坛子!”贾琏笑着拿手指刮了刮她的隆鼻,“人家谈好了亲事,我不过赞上一句,你也这样?她到底是教我先生的女儿,严师如父,便相当于是我的meimei了,你对着我醋也就罢了,好生生得,也不必去埋汰人家不是?甄家虽说是小门,也是家教优良,在姑苏当地也是有名望族。” 王熙凤羞得面皮直发热,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好爷,我错了!别再教训我了。” “你心里记着就是了,以后她成了你表弟妹,自然也是我们家的亲戚,可不比东府那边的姬妾随便你拿捏。”贾琏难得有床上训妻的机会,便也发散了一下。“珍大哥哥这段日子,不就是正疼那个秦家的女儿,叫可卿的吗?若说长相,她难道还差了吗?可她纵是嫦娥仙子一般美貌又如何?别说连珍大嫂尤氏没放在眼里,就是那个原从金陵庙里买来的还俗的丫头,只怕都比不过。” 他一气说了好些人出来,王熙凤哪怕还敢醋,想到她过去那边,是也见过一个在尤氏身边服侍的年轻小媳妇,妩媚袅娜,纤巧俏丽真是别有一番风流。 “说起这个,她年龄比我还小些呢,也不知道珍大哥怎么下得去手。”王熙凤还是转回到贾琏身上,“你可不许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你这心里眼里,只许有我!” 贾琏见她说得霸道,“我的好奶奶呀,此时小的不就在你跟前呢嘛。”两人动手动脚,熙熙闹闹了一会子,贾琏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要不是这样,我倒忘了件事了。咱们金陵家学里太爷的孙子贾瑞要娶亲了,他年龄也大了,要不是他的儿子儿媳都去得早,他也不能硬撑到这时候,过不了多久日子,怕也是要退下来的。你想着准备份加多两分的厚礼给太爷送去,怎么说这位太爷也是跟咱们爷爷那辈子的老人了,加上他管理家学这几年,规则清明,约束严厉,让族里也有几个出息的子孙得中。咱们荣国府虽不是族长一支,但这家学确是父亲跟叔叔一力办下来的,如今家业赫扬,本就不值当什么,若是忘了,还让人家说咱们忘了本。” “我知道了。”王熙凤记在心里。 “还有就是这家学督管,若是金陵太爷退下了来了,也得好好再找一个人选出来才是,责任重大不说,年轻辈份低的都不行……”这都是顺嘴说的了,王熙凤也跟不着这样的事上去,贾琏转回摸了摸王熙凤的肚子,“你不知道,为了去咱们二太太的船上一回,学里各个都开始悬梁刺骨,恨不能马上才比子建。” “你还别说,要不是我们身上有着孝,我还想让你也带我去瞧上一瞧呢。每回里我听大嫂子说她在那边的见闻故事,我这心里真羡慕得厉害。”王熙凤打这么大,什么时候有过跟着人逛过全是卖东西的集市?听都是头一回听呢。 “其实我心里也想去……”贾琏也是少年人,岂有不想着玩乐得呢。 他也有些羡慕贾蓉,“他倒是好,能一直跟在二叔身边。” 正在埋首苦读的贾家族人,也没有不嫉妒贾蓉的,都想着他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更觉得不亏是宁国公府上,族长到底是有先见之明。 而此时的贾蓉,却也是痛并快乐着。 他确实是因为跟着贾政王桂枝一路来到广州港,路上倒还罢了,好彩他没有晕船这毛病,可自打到地界,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别说二叔忙着没空理他,就连二婶子病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孝敬去,只得跟着船工们在海坊里带着观摩学习。 那时候二婶子病得极重,大家都兢兢业业得,爷爷跟父亲都来信骂他,贾蓉却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他来到两广,也有些水土不服,要不是二叔身边没缺过大夫,又有家里人好生照料他,他自己说不定就先去了呢。 好容易等他好了,二婶子的病得了皇后娘娘的私库珍品秘药,也治好了,这下他的日子就真是一言难表。 “蓉哥儿,今天晚上你让哪个姑娘陪你?” 贾蓉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