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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散了。” 原本枇杷与临川王见面总兴致勃勃,不是商量到哪里玩,就是想吃什么好吃的,现在果然也提不起一点兴致,想了想只能说:“我们都大了,也不能只想着玩了,你也该做些正事。” “我的正事就是吃喝玩乐。”临川王挥挥小胖手道:“大皇子快一岁了,以后还会有别的皇子,这个时候我更要避嫌了。” 枇杷最不喜欢浪费光阴,所以又忘记了临川王地位的尴尬,说过后就悔了,又听临川王不在意地解释,心里更是不舒服。尽力想出些好玩的事逗临川王开心,可就像临川王所说的,此情此景,不论说起什么又都没了过去的趣味,不知不觉就闷了起来。 还是王淳进来与临川王说些字画古玩,又与枇杷谈了些前朝趣事,气氛方才好些,但总不是原先的快乐了。到了送临川王走时,枇杷悄悄向他说:“我知你的情谊,只是以后不要再过来了,别为了我们影响到你。” 王玉两家的男人们虽然北上迎敌,但是谁不知道他们都是田令攸的仇人。很多人都明白,王大人和玉将军如果得胜还则罢了,若是败了,两家的女眷恐怕立即就会被处罚。是以王大人和玉将军出征后,根本没有人敢公开来看他们。 临川王扁扁嘴,似乎要哭,反又笑道:“枇杷jiejie,我是不能常来了,但你一定要保重啊,将来我要是无处可去,可还是要投靠你呢。” 想到当年的玩话,枇杷心里一痛,却向临川王,也向自己决然地道:“我玉家终究会收复营州,那时不论你们谁去找我,我都能保你们平安!” 临川王一向是最信任枇杷jiejie的,抱着她哭了起来,枇杷也心酸不已。还是王淳过来将他送到了车上,又吩咐内侍们,“送王爷回京,路上要小心!” 没多久临川王提到的大皇子满周岁了,皇上下诏立为皇太子,一时间普天同庆,并大赦天下。就连在玉真观中祈福的王老夫人和杨夫人两位命妇也都得到贵人口谕,让她们回京参加宫宴。 枇杷待传谕的内侍一离开,便赶紧说:“老夫人、娘,你们不要去!” “老大人和你爹走时让我们留在玉真观,我们自然再不会入京了,”杨夫人笑着点点枇杷,“我们还没那么傻!” 老夫人亦看着枇杷笑,“这孩子还不是担心我们!” 京城里一派派的势力丛生,他们又有田令攸这个仇人,而皇上最听的就是他的话了。万一田令攸在宫宴上做什么手脚老夫人和娘吃了亏怎么办?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为上。 待离了老夫人后,王淳却低声向枇杷道:“我一直想皇上为什么这样急于下太子呢?他年纪并不大,将来还能有很多儿子。而太子现在又太小了,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按说怎么也要再等几年才对。” 他们两个现在有什么事情总要在一起商量,因怕老夫人担心所以从不在她面前说起,甚至连杨夫人王夫人也一并瞒了。 枇杷最初没想到这么多,但听了王淳话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便猜测,“也许皇上是为了稳定朝局才及早立下太子呢。” “可你觉得皇上会在意朝局是不是稳定吗?” 皇上还真不是,他每日都在嬉戏玩闹中度过度过,根本懒于朝政,所有折子公文都委托给田令攸,就是现在田令攸因在突厥人进犯营州时曾犯下如此大错,皇上也不过在朝臣的压力下将政务改托朝中几位大臣管而已,总之他是什么不cao心的。 现在皇上能想到为了稳定朝局才早立太子?枇杷越是细想越觉得王淳的担心很有些道理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此番立太子有些不同寻常,说不准背后会有什么□□。” 两人议了半晌,却也没有头绪,毕竟宫中之事离他们还是太远了,又太陌生了。就是王大人在京城时,他也不能跻身于庙堂之高,参与宫中的决策。 但当皇上驾崩,新皇即位的消息传到玉真观时,枇杷和王淳同时想起了当日之语,不由得面面相觑,难道会是?真是不敢相信! “是田令攸?” “除了他还能有谁?本朝也不是没有过内侍专权弑君的先例。” 皇上之死实在太过凑巧,天子才过了弱冠之年,虽耽于玩乐,但从未听过身子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就会突然病死了? 而这个时候,又正巧在田令攸失势,永平公主联合一大批朝臣不断地将他先前的权势分出来的时候。 更令人心生疑窦的是,皇上在不久前刚好立了小太子,田令攸成为小太子跟前的大内侍。 即使皇上驾崩与田令攸无关,那田令攸现在也已经挟小皇帝成为宫中第一人,先前毕竟还有永平公主等人因与皇上的亲密关系而制约他,现在才一岁的新皇则完全被田令攸这个大内侍控制在宫内了。 更糟糕的是,到京城中打听消息的兵士们听到的一起关于父亲的谣言,京城很多人都传说突厥左贤王曾与玉将军相识,并且猩猩相惜,知道玉将军新任德州都督北上,便给玉都督送了一封招降信,许以高官厚禄。 而玉进忠本就是胡人,岂能不动心? ☆、第141章 夜半乱生 枇杷听了这样的谣言真是要睁裂双目,咬碎银牙,“我爹送过乐安公主和亲,自然认得左贤王,他也认为左贤王确是一时之豪杰,还再三提醒朝廷要小心,所以我爹又哪里能会投降突厥呢?我们玉家世代与突厥人就是仇人!” 她跳起脚来,就和爹一个样子,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说我们是胡人,那天家也是胡人!” “你要是真与这些人生气,反中了他们的计了。”王淳按住枇杷安慰道,又说:“这些话不要传到伯母耳中,她听了也不免生气,对身子不好。” 枇杷点头同意,可是她就是明白这不过是谣言,但依旧不能不气,推开王淳的手,在地上大步走来走去,又道:“就算左贤王真给我爹送了招降信,可也是他的事,我爹岂能管得了!” “这是自然的,我们都不怀疑,”王淳却反问:“枇杷,你想,假如左贤王真给伯父送了招降信,伯父会说出来吗?京城的人怎么知道的?” “正是啊!”枇杷这时终于冷静下来,倒了一杯茶坐在王淳的对面,一口气喝了下去,语气也平缓多了,“我爹说他在突厥时,左贤王对他就很敬重,他亦觉得左贤王是个英雄人物。现在左贤王给我爹送招降信倒不奇怪,我爹至多告诉老大人,别人肯定不能说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对了。”